第24章 剑心蒙尘的前一夜

我蹲在房梁上修瓦片，阿福正用尾巴蘸着糯米浆糊画符。昨夜那场暴雨浇透了半间厢房，混着酒气的积水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粉红色。

“苏仙子，您这剑气漏得跟筛子似的......“我戳了戳横在梁上的本命剑，“要不给瓦片开个VIP通道？“

剑身突然嗡鸣着弹起，险些削掉我发冠。屋檐下传来瓷器碎裂声，苏白露正抱着空酒坛，踩着八卦步法在满地狼藉中画符——如果歪歪扭扭的圈圈也算符咒的话。

“嗝......本座的剑阵还差......差七处阵眼......“她绯红着脸把酒坛扣在阿福头上，“妖孽！看招！“

橘猫炸着毛窜上房梁，我接住滚落的酒坛苦笑：“这是今年第三十八次'误入'了，天剑山该给我发安保补贴......“

话音未落，苏白露突然闪现到面前。带着梨花白的吐息喷在我耳畔：“申宙，你的灵根......“她指尖凝出冰霜，却软绵绵戳中我胸口，“为何有师尊的味道......“

我僵着脖子往后仰：“您师尊三百年前就仙逝了，这算职场性骚扰......“

本命剑突然劈开屋顶，月光如瀑倾泻。苏白露踉跄着栽进我怀里，发间银簪叮当落地。阿福叼着簪子跳上剑柄，剑穗上的冰晶折射出万千星辉。

“剑来......“她醉眼朦胧地招手，本命剑却赌气似的插进房梁。我抱着滚烫的剑仙大人进退两难：“要不您先松手？我腰牌要断了......“

“别动！“她突然揪住我前襟，“你身上有混沌初开时的剑气......“冰凉额头贴上我的锁骨，“和师尊临终前......一模一样......“

房梁下的阿福突然发出预警的呼噜声。我瞥见窗外闪过风铃的藤蔓残影，敖绫的龙角在树梢泛着幽光，夜无月的匕首寒光在瓦缝间游走——好个四方来朝的修罗场。

“苏仙子，您再乱摸要加钱......“我徒手捏住她掐诀的腕子，“上次您醉后召的暴风雪，药王谷现在还挂着冰溜子呢！“

本命剑突然爆出凄厉剑鸣，震碎半屋瓦砾。苏白露眼底短暂清明：“他们要来了......“指尖在我掌心画出上古剑符，“今夜若我剑心蒙尘......“

“打住！“我往她嘴里塞了颗醒酒丹，“您每次喝醉都念叨世界末日，上次还说阿福是灭世凶兽......“

剑光骤然暴涨，映出她颈间蔓延的魔纹。我心头一凛，混沌灵根突突跳动——那纹路竟与魔族祭司胸前的图腾如出一辙。

“剑冢......被污染了......“她突然呕出口黑血，“本命剑在示警......快走......“

阿福的九尾炸成光轮，卷起我们撞破屋顶。本命剑悬在半空悲鸣，剑身浮现细密裂痕。我摸出怀里的世界树残片，叶脉竟与剑纹完美契合。

“难怪您总找我茬。“我把残片按在剑身，“原来咱们是千年修得共患难......“

苏白露突然咬破指尖，在残片上画出禁制：“记住，若我入魔......“她眼底映着破碎的月光，“用这枚残片刺入灵台......“

话未说完，魔气自地脉喷涌而出。敖绫的龙啸与风铃的藤蔓同时袭来，夜无月的匕首直指苏白露后心。我将残片塞进她掌心，转身迎向漫天杀机。

“诸位！“我高举阿福当挡箭牌，“家暴现场直播，打赏分你们三成！“

本命剑突然横斩而下，剑气掀飞众人。苏白露白衣染血立在月下，魔纹爬满半边脸颊：“天剑山第七十二代首席在此......“剑指曾经的同伴，“何人敢动我账房先生？“

阿福的第十尾卷起时空漩涡，我抱着醉酒的剑仙跃入裂隙。最后瞥见敖绫捏碎传讯珠，风铃的灵蝶追着残片荧光，夜无月的匕首钉住我一片衣角。

混沌中，苏白露的呼吸拂过颈侧：“你早知我身负魔种......“

“比您发现阿福偷鱼还早三天。“我摸着她滚烫的额头，“顺便说，装醉的技术比敖绫差远了......“

本命剑突然刺破虚空，带着我们跌进灵族圣地。风铃的藤蔓接住下坠的两人，世界树残片在月光下拼出完整图腾——正是苏白露颈间魔纹的净化法阵。

阿福蹲在树梢舔爪子，身后星河倒转，黎明前的黑暗正酝酿着新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