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默契
“没有安排监控的后手？为什么会没有安排？”
唐宁街十号，首相邓布利多紧皱着眉头，盯着军情六处的处长。
处长是后卢恩时代上位的人。
所谓后卢恩时代，是布列塔尼官场用来划分成分的称呼。
身家清白，不曾与卢恩共事过，也不曾受过卢恩的提拔，甚至卢恩还活着的时候，都不曾经进入政府的人。
这种人是真正的，属于女皇的人。
“首相，我们内部有两个推测。”军情六处处长微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那就说出来，别卖关子！”
“第一个可能，这是项长期计划。可能是法兰斯人的主意，也有可能是卢恩残党的计策。”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潜伏在军情六处，只为找到一个时机，让夏洛特完美地消失在我们视野中。”
听起来很合理。
处心积虑的计划，恰到好处的执行。
邓布利多思频频颔首，这个理由他能够接受。
“还有一个可能。文明引路人途径的序列三，帝国之手拥有将人在历史中抹除的能力。”
处长说出了另一个答案。
“并不是我们没有安排人，而是安排的那两位同僚，被人从历史上彻底抹去了。”
“查一查，这个途径的序列三是谁。”邓布利多立刻开口说道。
“只有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只有他是这个途径的超凡者。”
卢恩？
听到这个答案，邓布利多立刻挥了挥手。
“不用查了，他绝活不过来。”
没错！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卢恩的情况。
一个工具人罢了，只要自己这些玩家进入游戏，这个工具人的使命就完成了。
他哪怕做梦，都不会梦到与布列塔尼有关的画面。
更不要说重新进入了。
“确实，我们部门里也觉得第一种情况更有可能。”军情六处的处长赞同地说道，“在现场，我们还看到了敌对组织的宣言。”
“敌对组织？”
“嗯，现在我们叫他们食死徒。”军情六处处长冷笑着说道，“他们自称吞噬死亡之徒，因此我们内部定下了这个代号。”
“食死徒？还真是大言不惭。”
邓布利多轻蔑地摇了摇头，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端着平底杯，在唐宁街十号的办公室内踱步起来。
片刻后。
“我意已决。汉弗莱，你记录下。”
啪！
军情六处的处长汉弗莱笔直站立。
“第一，将夏洛特调级，调整为A级，由监视居住调整为全力搜捕，尽量活捉。”
“第二，启动全伦敦的暗哨，她既然自绝于国家，那么定然会和法兰斯或者别的什么人联系上。一旦露出苗头，就要立刻行动！”
“第三……”
邓布利多回头望了眼汉弗莱。
“老张伯伦怎么样了？”
“我们安排的寡妇每天都在监视他，依旧半瘫着，没有任何异动。”
“嗯，那就继续监视。最好是找个机会放出风声，看看能不能把夏洛特引出来。”邓布利多摸着下巴，“你觉得放出什么风声比较好？”
“夏洛特的叛逃只是障眼法，实际上真正的秘密情报在老张伯伦那儿。”
汉弗莱立刻给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可以实时监控老张伯伦左近新出现的陌生人，看看到底有哪些组织对他感兴趣。”
“不感兴趣的组织，就是我们重点的调查目标。”
“有趣，”邓布利多缓缓颔首，“那你觉得什么情报最好？”
汉弗莱听到邓布利多的话，沉默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失踪了的封印物——命定之死的下落。”
命定之死……
邓布利多半眯起了眼睛，心中却微微有些遗憾。
他知道这把枪，他甚至知道当初卢恩真的造了出来，只是被他藏起来了。
可诡谲的是，这藏匿的地方居然被卢恩自己从记忆中删除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好像这个工具人打定主意，不想要让自己这些玩家舒服一样。
真是无聊，你又回不到这个世界了，还费劲做这种事。
邓布利多想了想，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既然是重要情报，我们也得装装样子，调一批人出来作为诱饵，去追踪命定之死吧。”
“至于人选，就让卢恩的残党们去做吧。他们应该会非常有动力。”
邓布利多说着，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不要在意伤亡，死多点才真实。”
“这确实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汉弗莱由衷地赞叹道，“还请您给这个新团队取个名。”
取名字啊……
既然对方是吞噬死亡之辈，那么自然该对以永生了。
“凤凰社吧，这名字听起来简单顺耳。”
“是，首相。”
军情六处处长汉弗莱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转身，走回到了邓布利多面前。
“还有件事，按照条例，这是女皇之眼监视到的违禁人员。昨日帝国之内，共有三千六百五十四人犯禁，说出了那人的名讳。”
“按照条例登记在册就行，”邓布利多挥了挥手，“这种小事以后不要再来麻烦我，我要把心思多放在……”
邓布利多刚准备说命定之死，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得婉转些。
“多放在凤凰社上。”
“是，首相。”
汉弗莱行礼如仪，鞠躬告退。
这几年的相处，他与这位首相已拥有了足够的默契。他甚至有时候有些遗憾。
若是那位卢恩公爵复活，自己与邓布利多首相的组合，怕是要让他连棺材门都打不开了。
不过是早生了二十年的人物罢了。
传奇？
不值一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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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卢恩屈指一弹，夏洛特的右脸就轻轻一荡。
“你有完没完！”
“别这么严肃啊，笑一笑。”
卢恩无奈地看着夏洛特。
“我们是去法兰斯人在伦顿的间谍中心，又不是去威斯敏特宫刺杀女皇。”
这两件事有区别吗？
夏洛特气得直翻白眼。她现在有点后悔跟卢恩趟浑水了。
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
特别是她今天才通过自己的流莺朋友，得知自己已经在军情六处挂上号了！
A级监控，反政府组织食死徒的一员！
可自己这个组织到现在为止，也才只有两个人啊！
“看来还是缺少默契啊。”卢恩看着怔神的夏洛特，惋惜地说道。
“默契？”夏洛特瞪起了眼睛，“那你快点默契地告诉我，凭什么法兰斯的间谍头子要见我们？”
“你知道那个头子的名字吗？你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
说到这，夏洛特更是气急了。
“你甚至连法兰斯在伦顿的间谍中心，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知道。”
“鬼才信你！”
夏洛特抬手便朝着街对面一指。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法兰斯的间谍中心就在他们的大使馆里？”
“不然呢？”
卢恩平静地反问。
夏洛特真的要气炸了。
“好，好，那我就到大使馆门口，跟他们说，我要找他们的间谍头子……那头子叫什么？”
“不知道。”
卢恩坦诚地说道。
军情六处的备份情报是针对国内的，对法兰斯并不怎么关心。
那是军情五处的活。
但幸好……
法兰斯在布列塔尼的间谍组织，是卢恩一手创立的。
这对于一个将法兰斯间谍组织连根拔起的人而言，是非常合理的。
毕竟如果不从头给他们建立起来，谁知道法兰斯人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说不得还没暴露，整个组织就投降了也说不定。
那还怎么监视？
当然，卢恩这样做还有个目的。
“汤姆·里德尔，你这么深沉干什么？”
“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们之间的默契这么差。”
“默契？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你还指望我们能够有多少默契？”夏洛特无奈地说道。
“不一样的，我只能说你对于默契的理解还是有点肤浅了。”
“好啊，那你说说什么叫默契？你说上半句，我就能够接下半句？”
“那不过是拍领导马屁罢了。”卢恩笑着摇了摇头，“我理解的话，你是想听文雅点的，还是……”
“我要最粗俗的！”
老狗，你孙女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卢恩心中好笑，面上严肃地说道。
“那就是我拉完屎擦擦屁股就走了，真有默契的伙伴，会把屎给包装起来，变成一坨黄金，卖给无数的傻逼。而我却站在一旁，守口如瓶。”
夏洛特叹了口气，她后悔这么问了。
不过她到底收束了情绪，看向了不远处的法兰斯大使馆。
“黄金先生，请您展现下与他们的默契，让我们进去吧。”
夏洛特如此说道。
只是卢恩却没有正面回应他。
他消失了，只留下夏洛特一人和门卫面面相窥。
哦……
不是单纯的消失。
卢恩还给夏洛特留下了一句话。
“我去上个厕所，你在此先不要走动。”
听到这句话的夏洛特，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