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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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牢

谢鸣渊蓦地从幼年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坐了起来定了定神,一阵无名火起,用力一拍床沿。

「砰!」

「以如此残酷不仁的手段杀人灭口,污蔑清白的死人来抬举自己,还假仁假义收遗孤为徒弟。林寒玉还真以为可以一直瞒住我、瞒住天下众人?」

凌绝峰门人刚好在寝室外叩门,听到那一声轰然巨响,吓得神不守舍,以为自己哪里犯了掌门忌讳,连连告罪:「掌门息怒!掌门息怒!」

谢鸣渊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下床取外袍穿戴好,推开门问:「何事?」

「掌门,你吩咐我每天清早向你汇报后山水牢里那、那位的情况......」

「对,林寒玉有求饶没有?还是说,他还在用那张冷冰冰假清高的脸,装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门人战战兢兢地回话:「按掌门吩咐,我们每隔一个时辰动一次水刑,他都只是呛水挣扎,没吭声。刚刚几个看守的弟子一看,水里有血丝,他似乎吐过血,所以来请示......」

谢鸣渊脸色变了变,唤来灵剑,往后山飞去。凌绝峰的水牢建在后山的洞窟里,不见天日,一直用来关押犯了重罪的门派中人,几乎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谢鸣渊打开水牢大门,走到关押林寒玉的水牢前。

林寒玉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双腿被锁成跪姿,双手被捆着吊起高举过头,脖子以下都泡在寒冷彻骨的雪水里。他垂着头,黝黑的头发遮盖了半边脸,看不清神情。

谢鸣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修为全失,泡在雪水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审判时你若是肯认了罪状,也就不用在这里受水刑了,念在多年师徒的份上,如果你现在肯低声下气向我认罪,承认当年杀害了我爹,不再摆出一副讨人厌的样子,我还能留你一命。」

林寒玉微微一动,抬起头来,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唇,颤声道:「谢鸣渊......闹够了没有?放我出去再说。」

谢鸣渊一扬眉:「胡闹?放你出去?呵,你还以为你是凌绝峰上那个说一不二的林掌门?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傲慢凉薄的师尊,可以对弟子颐指气使、又打又辱?」

「你说什么?」林寒玉眼睛里有些愕然:「我.....何曾辱你?」

「是啊,师尊怎么会作贱徒弟呢?在凌绝峰,谁不知道我在你门下活得连仆役也不如。不但一句夸奖也没有,还疏远我、嫌弃我,因为一点过错就把我打得半死不活,还在所有人面前斥我朽木不可雕也,您教徒弟可真是用心良苦。」

「不是,那次......」

谢鸣渊气上心头,不耐烦听他说话,跨步踏入水池子里,强行把他的头按进水里:「你不但恨我爹我娘,还迁怒于我,觉得我丢了你玉川真人的脸。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劣徒,不是吗?!」

修为全失的林寒玉哪能和谢鸣渊手劲对抗?他被闷在水里无法呼吸,很快就呛了水,抽搐着挣扎,嘴一张,便在水里呛咳出一片血雾。

谢鸣渊看他吐血,怔了怔,稍稍松开了手:「别跟我耍花招,你装正人君子这么多年,如今真面目已经被揭开了,休想装受伤虚弱来骗我......」

他松了手,林寒玉却没有抬起头来喘息,脸朝下泡在染血的水里一动不动。

谢鸣渊拧起眉头,一手捏起林寒玉下巴,一手探他的鼻息,竟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林寒玉,你...你在故意激怒我。求死?想解脱.......没这么容易!」谢鸣渊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忙脚乱地要除掉林寒玉手脚上的束缚。

岂知那些铁链镣铐都是用坚硬纯玄铁打造,谅他修为高,一时也拧不断,只得转向旁边噤若寒蝉的几个看守弟子,厉声道:「还不快把钥匙给我?」

几个弟子连忙递上钥匙,谢鸣渊三两下开了锁,用袍子裹紧了人,抱林寒玉出了水牢,匆匆离开后山,回了掌门寝殿。

他随手打了个法诀反锁了门,先脱去林寒玉湿透的单衣,拿帕子抹干了头发、脸和身体。

放到榻上用厚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自己也换上干净的衣衫,坐在榻边,捉住他的手腕,输一点真气进去。

「怎么还是不醒?」谢鸣渊等了一会,焦躁地自言自语:「不过是泡在冷水里而已,至于吗?你一心求死,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他边说边掀开了被子,去摸林寒玉的手脚和心口。

林寒玉四肢在水里泡得冰冷,连胸膛都是冷的。奇怪的是皮肤却没怎么浮肿皱起,一抱上去,就像怀中多了一块无瑕的白璧美玉,沁人心脾。

谢鸣渊心中微动,忍不住抚上这人的后背,留连不去,缓缓往下,摸到了腰肢。

他师尊的腰肢很瘦,稍稍下按就能摸到骨头,腰窝很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能把人吸进去。

谢鸣渊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对这人动了绮念。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用力一掐自己的手心,才忍住了这股冲动。

林寒玉——谋害他爹的凶手、也是欺骗他、苛待他的师父,就算将之千刀万剐,犹不能完全解除心头之恨,怎可还对这人起了别的不该有的想法?

他霍然两巴掌「啪啪」地扇在林寒玉的脸上。

该死的,当真是个害人的妖孽!明明对我这般刻薄,多年来假仁假义,手上沾满鲜血,却还是......「你倒是睁开眼瞧瞧,你眼中的忤逆徒弟在对你干什么?睁开眼睛瞧瞧啊,你一定会气到想杀了我,对不对?」

林寒玉早就在水牢那会儿彻底昏了过去,两眼紧闭,脸上除了掌印外一丝血色也无。

甚至对掌掴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鸣渊犹不死心,用力掐了林寒玉一把,确认这人真不是在装痛,然后才无趣地整理好衣服,不再管他死活,锁上房间到凌绝峰的正峰大殿处理门派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