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骨干会议
又一次，行商浪人高居舰长王座之上。
这一次，他的内阁终于有了行商浪人王朝的一丝丝影子。
埃尔科莱总领依旧是那样的一丝不苟，静静站在王座阶下，陆续抵达的王朝要员们都不敢与这位老人对视，哪怕一秒钟。
最先抵达舰桥的都是星海王权号的士官们。
虽然属于行商王朝，但只要是人类舰船都遵循着帝国海军的管理标准。
本舰船长，当然由伟大的行商浪人兼任。
总领……李斯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有位如此忠诚且出色的总领。不然，被海量汇报淹没的就是他本人。
大副、二副，缺；有事找总领。
水手长，通常由海军政委兼职，缺；士官长，绝对的万金油，非海军老油条不可，不用想李斯手下没这样的能人，缺。
首席引擎先知，他整天与沉思者待在一起，这次出席会议又是他的弟子，小姑娘越来越放松，居然能把严肃的白毛大姐姐逗笑，可怕的天赋！
首席导航者，同样没来，出席例会是她的妹妹，她身边数米内都没站一个人，她也乐得自在，轻轻扇着扇子，如果没有额头上大大的紫宝石头饰，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位帝国贵族夫人。
首席星语者，也就是星语唱诗班领班，一样没出席……现在唱诗班少了谁都不能少她，那无与伦比减少亚空间影响的特殊能力，已经让她成为星语者的绝对核心。
不来就不来吧，自己只是帝皇打工人，她却是黄老汉预订神选，就问怕不怕。
三位首席任何舰船都是缺一不可，他们只受行商浪人节制，其他人无权命令，就是总领也不行。
接下来就是常规军职部门，他们很自觉站在最外围，除了音阵大师加里恩努斯。
作为灵能者在哪里都吃得开，何况还是舰船关键的通讯岗位，资历又老，因而他与总领紧挨着站在阶下。
如果行商浪人突发奇想，想向全舰部下讲话，音阵大师可以马上付诸行动。
船医总管，一名中年男性，也是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因牺牲之心修会的医生姐姐们加入，这名忙到脚底冒烟的家伙终于有了喘息机会，终于能来参加会议了。
军械大师、火炮大师、武装大师、控火大师、厨师长，五个人站在一起，一副很熟模样。
别看他们每个人都一副小心翼翼模样，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虚空之子氏族的族长，在这里是小透明，回到他们的甲板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山大王。
因舰船航行时间跨度很长，船员们逐渐适应亚空间对现实空间的扰乱，习惯在低重量或零重力状态下生活，遗忘了脚踏实地的触感。
有些舰船甚至从不停泊，船员们在冰冷的船舱中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后嗣，家族化的垄断了舰船各种操作技艺，大到装填宏炮弹头的操作手，小到负责等离子引擎冷凝剂管道的维修工。
这些生于船仓，逝于甲板的人，被称为虚空之子。
他们是舰船的一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戒律大师独站在另一头，这些日子就数他的报告最多，也最属他不受人待见，可惜有总领的鼎力支持，目前没有任何下台迹象。
听说这位戒律大师在积极谋求与虚空之子们联姻，作为从首都星就跟随总领的心腹贵族，赶鸭子上架的他还没明白，当他融入船员们的世界，那这个职位就不属于他了。
没关系，反正想当戒律大师的家伙都排到下层甲板了。
国教教会只有一名普通神父出席，首脑格里高利主教在不知道第几层甲板传教，帮李斯挣忠橙是头等大事。
只要主教不到底层甲板去浪，他的人身安全应该很有保障。
大修女赛勒斯提雅倒是过来参加会议，可李斯巴不得她不要来，因为他今天要讨论的事，很不“忠橙”，爆弹小妞要是轴起来，那真是黄老汉下凡也不好使。
只有骨头没有血肉，李斯的王朝确实十分“骨感”。
但万里长征也迈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李斯见众人都已到齐，用玛莉安娜从寝宫某个犄角旮旯找出的权杖用力敲了敲地板。
“总领。”
埃尔科莱领命，看向一位身着霍亨斯陶芬王朝标准外交礼服的女士。
只见她慢步上前，屈膝行礼。
“尊贵的行商浪人，钛族人传来的星语通讯已经翻译完毕，他们非常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对行商浪人愿意接受他们的观念而欣慰，为此他们愿意派遣使团前来与我们进一步交涉。”
王朝终于有专业外交人员，卡西莫·霍克开心的都快哭出来，在捅了星语庭的大篓子后，他每天都睡不好觉，生怕一睁开眼，自己就出现在了底层甲板的某个白骨堆旁。
凯尔希有着别于绝大多数白毛修女的黑发，因为她出自最古老的黑檀圣杯修会下属一个不起眼的小分支，这座小隐修院里都是些墨守成规，只顾着埋头破译古代残留文件的言语修女。
当玛格丽特国教教会的申调文书送达隐修院后，凯尔希不顾老师的反对毅然决然接受了这份看上去并不美好的差事。
的确，有黑檀圣杯修会的名头在，不至于让小隐修院断炊，但好差、美差也绝轮不到这里。
凯尔希不在乎，她只是坚信，只有将自己的知识贡献给帝国才是对神皇最伟大的忠诚。
作为掌握超过一千多种帝国方言与上百种黑话、密语的凯尔希，即便是在黑檀圣杯修会总会，也绝对是最优秀的言语修女，何况她还精通十余种异形语言。
钛语就是其中之一。
令李斯感到意外，赛勒斯提雅并没有对异形的即将到访而愤怒，她与往常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要没人反对，那就是好事，万事开头难嘛。
李斯又敲了一下权杖，心领神会埃尔科莱站出来问：“俄歇矩阵扫描结果如何？”
舵手长雷德尔站了出来高声答道：“结果很不好大人，您提供的坐标星系，侦测到大量兽人异形，我非常不建议我们孤身前往。”
埃尔科莱看向李斯，这份星图也是李斯提供，到现在李斯也不说那里有什么。
“我们必须去，这是帝皇的指引。”
言简意赅，在役从修女负距离指导下，李斯也有了当好行商浪人的心得。
行商浪人定了大方向，接下来都是军官们探讨怎么完成这一目标。
当沉思者阵列上投影出附近星系的俄歇矩阵扫描结果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斯目标星系四周通红通红，与之相比，钛君们反而还要更可怜一些。
“大人请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认为这些地方原本都是蓝皮异形的星球，现在被绿皮异形占领。”
身为一名骄傲的虚空之子，舵手长为自己的人类身份自豪，异形有名字？异形还能有名字？！
哦，异形不配有名字。
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埃尔科莱摇摇头看向李斯：
“大人，如果想要抵达目标点，我们至少拥有一支标准的海军讨伐舰队。”
帝国海军的讨伐舰队？那至少是两位数的护卫舰，十打头的巡洋舰，不低于五艘的战列舰。
如果眼神能杀人，李斯真想尝试下能否杀死一位四大名捕。
就在冷场的当下，一只肥手颤颤巍巍举起来。
“大……大人，我们为何不尝试与异形交流一下？”
一直沉默的赛勒斯提雅眼中精芒大作，誓要将高阶贸易顾问杀死。
提完建议后，卡西莫·霍克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