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傅:从童生开始,科举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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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你做人

听完吴先生开的作文小灶,方原趁着天色未暗,吹着口哨回家去了。

其他人早用过晚饭,方原扒拉两口问嫂子:“大哥还没回来?”

嫂嫂道:“雕版刊刻是细致功夫,你大哥晚回来正常,你不用担心,做完功课早些睡吧,我去给存义缝补衣裤去。”

方原应了一声,吃完饭本要回房,却见小景慧跑了过来,围着他一个劲道:“酥酥,酥酥,陪我扎盲盲。”

扎盲盲就是捉迷藏,方原此时也玩兴大起:“叫上你哥哥一起玩。”

小景慧拍着小手欢呼雀跃。

当方原走进方存义房间时,却见方存义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直书,一条腿还搭在板凳上,裈裤卷起,膝盖上敷着膏药。

方原疑惑,放学分开时不是好好的吗?

“腿怎么了?”

方存义见小叔叔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镇定道:“没事,就是跑路着急摔了一脚,衣裤磕破了,还擦伤点皮,娘亲给我敷过药了。”

方原有点不信,放学路上都是街市,路面齐整,这也能摔着,得跑多快?

走进一瞧,只见方存义的案上已经抄了好几篇书文,有《论语》篇章,《大学》篇章等等。

方原不由皱眉:“先生布置的功课有这么多吗?”

方存义支支吾吾:“我自己想多写点。”

方原脸色一寒:“你是不是被哪个小王八羔子欺负了!”

眼见方原说中了缘由,方存义眼神躲闪忙否认,熟不知更加坐实了方原的猜测。

“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方原的话虽平静,但方存义能感受到隐藏其下的波涛汹涌,便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

傍晚放学,方原留校,而虎子也被一个童生催着去他家买猪肉,而早早走了。

独自回家的方存义,路上却被孙永业带人堵住,几番推搡,磕破了方存义的膝盖,还命令方存义以后给几个童生抄写功课,敢告诉大人,往死里揍!

后世初中生面对校园霸凌,尚且因恐惧和羞耻感不敢吭声,何况方存义?

他确实吓坏了,只得答应。

方原听完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

“那群王八羔子,找抽!”

方存义有些担心:“叔,能不能别告诉娘亲。”

方原却道:“这种小事不需嫂子担心,我是你叔,有我在,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那这些功课怎么办?”方存义还是有些担心。

方原嘴里勾起一抹冷笑:“功课明天我给他们。”

翌日清早,方原简单吃过早饭,便拉着存义先找了虎子,才一起去了学堂。

站在学堂外,方存义一脸忐忑,虎子却莫名兴奋。

方原道:“按我说的来就行,不用紧张,惹到我侄子,他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说罢方原大手一挥,三人大步流星地进了教室,各回位置坐下。

此时孙永业还没到,等了片刻才来。

甫一进屋,孙永业就携跟屁虫,找方存义索要抄写的功课。

却听方存义低着头胆怯道:“功课太多,我让叔叔代劳了,你们的课业都...都在他那。”

孙永业一愣,低吼道:“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找打吗!”

方存义缩了下身子,他真被吓到了:“我叔也怕你们,他,他说以后他替你们抄书。”

孙永业回望后排的方原一眼,正好见方原看过来,笑着向他招了下手。

方原居然认怂了?!

孙永业心里乐开了花,要知道拳头这么好使,他早揍方原了!

当即招呼两个童生去后面取作业。

“我们的功课呢?”

听到几人张口索要作业,方原不紧不慢从棉布书包中拿出几张折好的竹宣纸,一一递给几人,并道:“快看看我的书法如何。“

孙永业正沉浸在收服方原的快感之中,喜不自胜地打开竹纸,脸上的表情又瞬间精彩。

只见竹纸上用楷书工整写着:“狗东西,睁着你王八绿豆眼好好瞧着,爷爷怎么教你做人,首先认清自己身份,跟着我读,你是小王八羔子。”

孙永业由喜转怒,他气炸了,头上系着的辫发差点冲天而起,真正做到独占鳌头。

“你敢戏耍我们!”

方原站起身,满是挑衅:“就是在戏耍你,怎样?”

气呼呼的孙永业攥紧了拳头,却没敢轻易动粗,这是学堂,他还知道轻重。

方原讶然,这都能忍,那我再加点码,于是更靠近了一步,贴着孙永业,开合口型轻声道:“小王八羔子。”

孙永业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了突然靠近的方原。

他到底是吃了年纪小的亏,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只见方原好似被马车撞到了一般,竟倒飞了出去,直冲虎子的桌角而去,额头还碰了上去。

这动静让学堂内的童生都往后瞧。

孙永业有些发懵,我有这么大力气吗?

可还没愣多久,只见虎子忽然跳起来,是的,硬生生跳将起来,大喊:“血!流血了!”

方原趴在桌案旁,头抵着桌角,暗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煞是惹眼。

小屁孩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孙永业完全吓傻了。

可这还不算完,方原身子一翻滑倒在砖地上,仰面躺着,额头上血迹清晰可见。

跟在孙永业身边的童生连连后退,直接吓跑,只留孙永业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办。

其他看热闹的童生听到流血,上前一瞧这架势,也吓得尖叫。

方原虚弱地抬起手,指着孙永业:“别让他跑了,快,快去请先生过来!”

虎子挤出一副似哭又似笑的表情,跑出学堂大喊:“先生快来,孙永业快把方原打死了!”

学堂的动静着实太大了,准备出草庐去上课的吴先生自然被惊动,急急忙忙来到学堂内,看到躺倒的方原,捂着出血的额头,那场景别提多刺激。

“哎呀,怎么回事?!”

吴先生赶紧去扶方原,急得六神无主。

方原有些虚弱道:“孙永业把我推倒,先生可要替我做主啊!”

孙永业语带哭腔:“我没用力...”

没用力?那就是推了!

吴先生怒道:“同学之间本当友爱,缘何要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孙永业急道:“是他先骂我,都在这纸上写着呢!”

吴先生拿过孙永业手中的竹纸,确实是辱骂之言。

但方原却咳声道:“先生容禀,这只是我练习书法用的草纸,虽有粗鄙之言,可也是自娱自乐,谁知此子竟非要索去,还说我骂他,简直莫名其妙!咳~咳~”

吴先生皱眉:“你索要方原草纸作甚?”

“我...”孙永业呆住了,这让他怎么说?索要他替我抄写的功课?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什么你?”

吴先生有些不耐烦,还想追问,却听方原痛声道:“疼...疼...先生我要看大夫!”

“这就带你去医馆!”

吴先生抱起方原,就往学堂外而去,刚出屋门,又想起什么,回头喝斥众童生:

“都给我坐好,若再敢嬉闹,仔细你们的皮!”

众童生闻言乖乖坐好,只有孙永业不知所措。

吴先生没好气道:“我也不说你什么,去叫你爹来社学,我跟他讲!”

孙永业终于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