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章 解决事情
“爹爹,就是他打我,给我揍他!”满脸鼻涕眼泪的胖儿子指着沈言,跳脚激动喊道。
那胖男人看了沈言一眼,发现他有些面熟,可因为沈言并未没穿公服,所以并辨认出来。
“好啊,敢欺负我儿子,来人,把他揍一顿!”胖男人吼道。
“是!”几个伙计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围了过来。
赵与莒大吃一惊,推着沈言道:“你还是快走吧,他们不是好惹的。”
“我……我来挡住他们……”
听到赵与莒颤抖的话,沈言眉头一挑,想不到这位未来大宋皇帝还挺有担当的。
“不急,他们等会就会求饶……”沈言拍了拍赵与莒肩膀安慰道,顺便给了蒲应一个眼神。
蒲应会意,向前一步喊道:“郑掌柜,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郑掌柜定睛一看,这不是前日过来催税栏头蒲应,脸色大变,连忙喊道:“住手!”
几个伙计都愣住原地,一动不敢动。
“蒲栏头,您怎么在这里?”郑掌柜小跑过来满脸献媚,还好没有出手,否则就完蛋了。
“郑掌柜,你看看他是谁?”蒲应冷笑看他一眼,指着沈言道。
“嘶,这……这不沈官人吗?”郑掌柜认出沈言后,吓得哆嗦了一下。
沈言破获永济绸庄的偷税漏税,神乎其神,许多商户多有听闻。
此刻,沈言乃商税院柳相公的红人,谁敢惹?
“爹,你还等着干什么?快叫人揍他!”小胖墩指着沈言等人大声喊道,不依不饶。
“揍他?”
郑掌柜脸色难看起来,猛的转头,对着小胖墩狠狠一耳光!
小胖墩被扇懵了,捂着迅速红肿的胖脸哭喊道:“你个老不死的,我要告诉我娘,让我娘揍你!”
听到这话,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忍不住笑起来,都知道这个郑掌柜是妻管严,还是真的。
“我叫你揍,叫你揍!”
郑掌柜脸上挂不住了,对着小胖墩轮番扇巴掌,原本的胖脸膨胀了一倍。
“哇!”小胖墩大嗓门哭了起来。
赵与莒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想不到自己最害怕的人,那么容易就被打了?
“你……你到底是谁?”赵与莒低声询问道。
“我叫沈言,税吏,你可以叫我沈大哥……”沈言低声道。
“哼,妈妈说税吏和栏头都不是好人。”弟弟赵与芮在旁边嘀咕道。
“抱歉,我弟弟不懂事……”赵与莒吓了一跳,捂住弟弟的嘴巴连忙解释道。
“不碍事的,你弟弟说的对,栏头和税吏确实都不是好人。”
“不过,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看!”沈言笑道。
“什么角度?”赵与莒满脸好奇。
“有空我告诉你……”沈言嘴角上翘,发现郑掌柜拖着眼泪鼻涕长流的儿子,走过来献媚道:“沈官人,此事……此事我愿意赔偿!”
说着,郑掌柜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点头哈腰的递到沈言面前。
“可!”沈言拿起银子,反手塞进赵与莒的手里。
感受到沉重的银子,赵与莒满脸涨红的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郑掌柜,你儿子无法无天了,还当街打人!”
“让他给赵与莒兄弟俩道歉……”沈言好整以暇的看着郑掌柜道。
“小兔崽子,还不道歉!”郑掌柜点头哈腰转头,凶神恶煞对着小胖墩喊道。
“对!对不起!”那小胖墩被打怕了,捂着肿胀的胖脸,满脸眼泪鼻涕道歉。
看到这一幕,赵与莒目光极其复杂道:“没关系!”
沈言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环视看客和那些小孩子道:“以后谁敢欺负他们两兄弟,就是找我的麻烦。”
街道众人不敢与沈言对视,都纷纷低下头。
“都散了吧!”
“郑掌柜,好好管管你家孩子,若惹到什么达官贵人,那就不是扇耳光那么简单了。”沈言转头告诫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救了那小胖墩的命。
若赵与莒以后登基,再来记恨的话,这家人绝对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好,我一定好好管教。”郑掌柜松了口气,拉着小胖墩点头哈腰的离开。
看到众人都散了,沈言看到赵与莒满脸感激的看着自己,弟弟则满脸防备的盯着自己。
“沈大哥,多谢你了!”
“这银子……”
“无妨,这是他们赔偿给你的,你好好拿着……”
“对了,你弟弟叫赵与芮,你们父亲叫赵希瓐,曾经担任过九品县尉?”沈言开始确定两人身份。
“对啊,你怎么知道?”两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言。
嘶,还真是这两兄弟!
沈言面带笑意,可内心早已疯狂翻腾。
“我父亲叫沈和同,以前你们父亲帮过他,父亲过世之前念叨过许多次,却寻不到你们的踪迹,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沈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老爹,你可别怪我!
听到这些话,两孩子都兴奋的看着沈言,原来都认识。
沈言笑道:“你们家在什么地方,稍后我去拜访!”
“这些钱,你们拿着,买些吃的。”
沈言看着俩孩子极其瘦弱,衣服破旧,日子过的颇为艰苦。
历史上不是说全氏带着俩孩子去,舅父全保长家居住,为何出现在绍兴城里?
以后再来询问!
沈言掏出一把铜钱和几个碎银子,塞到赵与莒手中,银子太多,会引起有心人窥视!
“沈大哥,这怎么可以?”赵与莒看着那么多钱,着急道。
“怎么不可以,难不成你不认我这大哥?”沈言皱着眉头道。
“没……没有……”赵与莒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摇着脑袋。
“这不就对了,你把家里地址告诉我……”沈言笑道。
赵与莒说了地址后,沈言记在心里道:“我今天还有事去一趟清临坊,先走了!”
“好!”
沈言带着蒲应转身离开,等他们上船,两小子还站在岸边挥手。
“哥哥,你认识他们?”
“算是吧,他们的父亲帮过我父亲……”沈言随意回应道,蒲应恍然大悟。
“船家,开船……”沈言负手进入船舱。
“好咧,开船!”船家笑着拿着竹竿,猛地一撑,轻盈的乌篷船滑向远方。
……
赵与莒目不转睛看着乌篷船离开,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黑泥和伤痕,拉着弟弟向家里走去。
沈言的出现,让几个平时喜欢欺负他们的孩子们,都远远站在不敢靠近。
头一次,赵与莒感觉莫名的安全感。
七岁时,两兄弟父亲就去世了,两人随同母亲寄住在舅父家里。
舅父虽为保长,可家庭情况普普通通,还出钱让两兄弟上了几年私塾。
今年舅父家里歉收,母亲全氏就带着两兄弟来到绍兴讨生活。
全氏在外面浆洗衣服,两兄弟读过书,在一家商铺当任学徒,日子贫穷,勉强过的去。
可惜被郑掌柜儿子小胖墩看两人瘦弱,好欺负,经常欺负他们。
今天赵与莒心中怒火爆发,揍了那小胖墩一拳,就被几个孩子按在地上打。
若不是沈言抵达,两兄弟绝对会被打的伤痕累累。
“哥哥,父亲真的帮过那沈大哥的父亲?”回去路上,赵与芮扬起不解的小脸,看着哥哥。
相比成熟的赵与莒,赵与芮要单纯的多。
“不知道,若非他出现帮我们,我们就惨了!”赵与莒摇着头道。
“不如我们问问母亲吧?”
“好!”
“哥哥,那我们去买吃的吗?”
“算了,钱还是交给娘,交房租的日子到了……”
两兄弟小跑着回到家里,就看到路边上,母亲弯着腰,拿起大盆衣服在屋子面前晾衣服。
“母亲!”兄弟俩极快的跑过来,大声喊道。
看到两个孩子回来,全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看到他们满身都是泥土,哥哥脸上都是伤痕,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又去打架了?”
“谁叫他们说我们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赵与芮捏着拳头,眸子里都是委屈。
“母亲,我们下次不敢了。”赵与莒低头认错。
看到两个孩子沮丧模样,全氏鼻子一酸,若非丈夫死的早,家里怎么会成这样子?
还好两个孩子都找活干,还能撑下去。
“你们下次别再打架了,回去换一身衣服吧,我给你们缝补……”全氏看着孩子身上的破洞,安慰道。
“好!”赵与芮松了口气。
“母亲,今天我被郑小胖按在地上打,多亏一个叫沈言的人救了我们。”赵与莒开口道。
“沈大哥说他是税吏,还说他父亲受过父亲的恩惠,故而帮忙,母亲,可有此事?”赵与芮询问道。
全氏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你父亲以前颇喜助人,可能是不经意间帮了某些人吧!”
“既然他帮了你们,你们没有邀请他过来道谢?”
“母亲,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对了,他还给了我们一些……”
赵与莒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轻佻嚣张的声音道:“全氏,你们的房租该交了吧!”
两兄弟转头望去,看到一个头戴黑色软脚幞头,身穿交领素色右衽长衫的男人,满脸猥琐笑容盯着母亲。
全氏虽生过孩子,可模样颇佳,身材弧线完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成熟女人的丰韵。
眼前这位房东叫刘城,经营一家杂货铺,为人猥琐好色,颇有资产。
全氏过来租房后,他日日过来叨扰,烦不胜烦。
“刘员外,可否缓些日子!”全氏万福后,苦着脸道。
“全娘子,若你交不起租金的话,陪我喝两杯,我考虑迟些收租如何?”刘员外轻佻的看着全氏,若不是身边还有两个小子,早就动手动脚。
“刘员外,你想干什么?”
两兄弟知道他不安好心,愤怒的挡在母亲面前。
“小兔崽子,快缴纳房租,否则就给我滚蛋!”刘员外衣袖一甩,冷冷道。
“你要房租是吧,我给你!”赵与莒从怀里掏出几枚碎银子。
“你那里来那么多钱,不会是偷的吧?”
“昨日我家被人偷窃,被偷数两银子,难道是你们偷的……”刘员外看到银子,贪欲心大涨,转了转眼睛,指着赵与莒诬陷道。
“你胡说八道,这是沈大哥给我们的。”赵与莒着急喊道。
“对对,人家亲手交给我们的。”赵与芮也大声喊道。
“放屁,我要去报官,你们这些没父亲的贼偷……”刘员外被几两银子迷惑了心智,那会听得见两人的话,转身就走。
两兄弟大急,刚想追出去,就被焦急的全氏拉住道:“你们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这锭银子是郑掌柜赔给我们的,剩下的都是沈大哥给我们的……”
“对对,我们没有骗人!”
两兄弟擦着眼泪将事情说了一遍,全氏呼吸急促起来,知道两兄弟遇到贵人了。
“就是他们,两个孩子偷我的钱……”外面突然传来话语声,全氏转头一看,脸色大变。
不远处,刘员外气势汹汹的带着两个官差走了过来。
官商勾结下,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
“这……这怎么办才好啊!”全氏手足无措,声音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