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必有所图
回到熟悉的街道，沈言先让蒲应去找中人，在家附近租一间房屋，让母子三人住下。
沈言提着包裹推开院落门，看到那窈窕的身影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和被褥，弯腰起身之时，还捋了捋耳边青丝……
二娘没有包头巾，瀑布般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穿着颇为贴身衣裙，勾勒出完美曲线，浑身带着少女青春的气息。
“沈郎，你回来了！”
看到沈言进门，二娘欣喜的跑过去，帮他取下肩膀上的包裹。
“咦，怎么那么重？”二娘入手感觉到极其的沉，不解的看着沈言。
“你猜！”沈言笑着搂住二娘，手直接放在完美的弧线上，亲了一口，凝脂滑嫩，还带着淡淡香味！
“讨厌，被人看到怎么办？”二娘轻锤了一下沈言胸膛，娇嗔道。
“家里就我们，谁会看到……”
“来来！”沈言笑着提着包裹进了房间，放在桌子上打开，就看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打开盒子，银光闪过，盒子里放在八个硕大的银锭，一枚大概是五十两。
八枚银锭就有四百两，银锭下面还放在厚叠的会子，加起来足足有五百两银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位王转运使对自己，比对亲儿子更好！
必有所图！
想到这些，沈言心里满是疑惑。
“沈郎，这么多银子那里来的？”二娘修长手指捂着丰润嘴唇，惊呼道。
“还记得我父亲的好友王世伯吗？”沈言看着二娘，当时他们婚礼上，王玄也是过来送礼的。
“有点印象！”二娘努力回忆一下后，点点头。
“他乃淮东路转运使，今日抵达绍兴叫我过去吃饭，聊了一些事情。”
“临走之时，他将这些财物给我，让我尽快赎回老宅。”沈言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五十两一枚的银锭，更沉。
“可这些钱也不够啊！”二娘默默计算家里存款，皱着眉头问道。
“确实不够，过段时间就有了！”
“好了，这些钱都交给你来保管……”沈言笑着将银子放进木盒子，盖上推到二娘的面前。
“嗯！”
有了第一次管钱的经验，二娘嫩脸微微发红，抱着盒子去藏起来。
沈言坐在屋子之中，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思索起来。
史弥远亲信余天锡回乡之事，沈言记得清清楚楚，要派人去盯着此人。
古代消息传递速度极慢，若没有庞大的情报系统支持，就是瞎子聋子！
必须要提前布置此事，沈言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手下不是有现成的人手吗？
十多名栏头，还有数十名白役更加擅长打探消息，若利用起来，也不失为一份力量。
让蒲应去打听一下这些栏头的情况，更能收买人心！
手下可用之人，太少了！
二娘将银锭藏好后，兴奋的走过来，拉着沈言的手道：“我昨天去织坊转了一圈，听闻他们有二手提花机售卖。”
“真的？”
“那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沈言笑道。
“真的？”粱二娘兴奋起来，终于能帮沈郎做点事情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沈言将母子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上私塾？还有找差事，都包在我身上。”二娘笑道。
沈言带着二娘走了一趟后，和全氏迅速成为了好友，聊的特别开心，一切都顺利的起来。
第二日，沈言将这些事情抛在脑海，继续来到架阁库。
商税院，架阁库中。
沈言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摆放了大量杂乱的卷宗。
沈言一遍翻看卷宗，一边抄录了大量数据，这段时间内，他将这几年昌隆号和其他同样业务商行数据都记录了一下。
通过数据对比分析后，沈言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三年内，绍兴府几个昌隆号同行兼并田地都是足额，偏偏昌隆号数年来兼并的田产只有三百多亩。
宋律并不反对兼并，可反对垄断，昌隆号这种典当行只允许拥有五百亩以内的田地，或者三百亩的山地。
除了灾荒年间，田地收益极其稳定，没有那家典当行能拒绝。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意思！”沈言冷笑，转身进入架阁库中，拿出历年绍兴府土地清丈图册，逐一翻找。
整个大宋，就只有沈言有耐性有毅力，寻找隐藏在数据里的答案。
两日后，没有任何发现，沈言将这些数据和资料也都收拢在一堆，急匆匆想要找柳学业汇报。
“沈官人，真是不凑巧，相公带着人前几天去巡查各县税收情况了。”手分刘夏看着沈言。
沈言愣了愣，想起柳学业每个月都要花时间去各县巡查税收情况。
既然如此，那自己先去找找证据。
沈言回到架阁库，找到库子张与道：“这些资料很重要，有没有地方可以保存的？”
“自然有，架阁库中有专门保存重要资料的库房，若官人愿意，我们可把您的资料放进去。”
“您放心，这里特别安全。”王二笑眯眯的看着沈言。
得益于沈言的大方，张与和另外一个库子得到的赏赐超过了百文铜钱。
他们的职位虽轻松安逸，可没有什么油水。
什么都比不过人情，沈言大方，他们也乐意效劳。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们了。”
“来，这些钱拿着买酒喝。”沈言从怀里掏了几枚碎银子到张与手里。
“多谢沈官人！”两位库子看到碎银子，大喜叉手道。
沈言随张与来到后面的房屋，发现这库房墙壁特别厚实，四周封的严严实实的，只有细微通风口透气。
将资料放进去后，沈言这才离开架阁库。
回到商税院大厅，沈言意外发现手下大部分的栏头都守候在这里，登记收缴今天税费。
看到沈言出现，众多栏头齐齐叉手道：“沈官人。”
“诸位，辛苦你们了，这个月的税费收的如何了？”沈言笑着询问道，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启禀沈官人，都已经收缴完毕了。”在旁边记录收税情况的手分刘夏叉手道。
“大家辛苦了，走走，今天晚上我请客！”沈言满意笑道。
在场的栏头眼睛都亮了，商税院众多税吏中就沈言最为大方。
朱元嘉当税吏的时候，不向他们要银子就算了，从来没有请他们吃饭。
“多谢沈官人！”众多栏头兴奋的齐齐拱手。
处理完事情后，沈言让蒲应去找王峡，回去告诉二娘不回去吃饭了。
自己带着众多栏头来到附近的酒店，将酒店包圆。
众人坐下后，几个栏头交换一下眼色，一位叫李辰的栏头站起身来，叉手道：“沈官人，我来汇报一下这个月的收入。”
收入？
沈言愣了愣，片刻反应过来李辰嘴里的收入，应该是某些灰色收入。
“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