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光华大学
又一个巡捕对两个女孩道：“站在一旁，我们有话要问！“
“不用问了。”
杨肃过来解围道。
“你是谁？”几个巡捕纳闷道。
“76号副处长杨肃。”
巡捕大惊：“杨处长！”
杨肃笑道：“这两个学生是从香港过来的，很多上海的情况都不了解。”
巡捕自然不敢惹杨肃，想要就此放行。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黄呢子日军军服的人走了过来。
“杨君！”
“河边课长。”
杨肃没想到日本宪兵部的人也在。
河边课长看了两个女学生一眼，李知南目光闪躲，王佳珞则镇定自若。
河边课长笑了笑说：
“杨君，我们前几天接到报案，光华大学有学生组织反日活动，准备打砸日商店铺，破坏中日之间友好的关系。于是我委派戈登路巡捕房派人蹲伏，其中有一个专门负责盯守藤野书店，没想到这个巡捕在元旦那天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回来。”
李知南握着王佳珞的手越发用力。
河边课长继续道：“杨君，这事你应该不知道吧？”
杨肃把烟放在了嘴边。
【知道/不知道？】
如果我回答“不知道”会怎样？
【你回答“不知道”】
【但河边课长似乎已经掌握什么线索】
【他诱使你调查巡捕失踪案，将你强行牵连其中】
【你的行动受制】
【10天后，马太太找你在极司菲尔公园偷欢】
【一小时后，欢愉结束，驾车离去】
【不想车子被做了手脚，刹车失灵，冲入苏州河中】
【你被淹死河中】
好吧，看来这么说不行。
杨肃吐了口烟，对河边课长说：“我知道。”
听到他的回答，李知南的手心已经渗出汗。
王佳珞感知到了李知南的反常，但这个时候不敢多问。
“哦？”河边课长十分惊讶，“杨君，你知道？”
杨肃说：“什么事能逃过我们76号的眼睛。”
河边课长说：“杨君，这事你看该怎么处理？”
杨肃心里也有点忐忑，谁知道日本宪兵部都知道些什么消息？
我该怎么办？
【可花费1两功德破局推演】
花！
【消耗1两功德】
【从时间上看，日本宪兵部大概率并不清楚事情原委】
【巡捕被杀，却没有一点声息发出，十分不合情理，宪兵部的怀疑范围非常大】
【以一个柔弱女学生的能力，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他们认为有杀手参与其中】
【另外，从河边课长的语气听得出，他对你有所顾虑，因为那一晚你正好从76号离开，好在他们并没有直接证据指控你杀了巡捕】
【综上，可以回答“不处理”，原因为守株待兔】
杨肃放下心，吐了口烟，沉着冷静道：“河边课长，巡捕失踪这件事暂时不能处理。”
“纳尼？为什么？”河边课长疑惑道。
“光华大学这些女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死一个巡捕。我认为应该假装不知道，守株待兔。”
河边课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其实并没有把一个小小的巡捕放在心上，不管投敌还是死了，都没有什么影响，关键是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反日组织。
“背后一定有更大的主谋，”河边课长说，“杨君，你目光长远，果然是76号最能干的人之一！这些招募的巡捕，连你百分之一都不如，只知担惊受怕。”
“多谢课长赞誉。”
河边课长又低声用日语道：“杨君，你为什么要帮这两个女学生说话，难道是？”
杨肃挤出标志性的坏笑，也用日语回答：“河边课长，你懂得。”
河边课长哈哈大笑：“都说杨主任风流倜傥，恰如传言，恰如传言！”
杨肃道：“承让承让。”
河边课长说：“你我是同道中人，改天我带你去虹口物语坊一起快活。”
“万分荣幸。”杨肃敷衍说。
随即他便带着两个女学生走了。
【再次拯救有抗日思想的学生，功德+3两】
【剩余功德：5两】
前往光华大学的路上，两个女生一直和他保持三米的距离，毕竟在她们心里，眼前是个超级大魔头。
杨肃也没心情说话。
他眉头微皱，从刚才的推演可以证明，自己身边大概率有个日本宪兵部的眼线，必须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前身也算为皇军尽心竭力当汉奸，良心都丢给狗吃了，竟然也要被监视，真特么槽淡。
一路无话，不多时，几人走到了大学门口。
杨肃举目看过去，光华大学里有很多废墟。
这所学校曾经非常漂亮，但1937年受到日军轰炸，大部分校舍被炸毁。
学校燃起熊熊大火，校长张寿镛遥望冲天焰光，潸然泪下，后又破涕而笑：“我校为抗战而牺牲，自当随抗战胜利而复兴也。”
光华大学大部分被烧后，校舍不够，又在公共租界里租了一些校舍。另外，也像其他大学一样，在内地设立分校。
上海的光华大学本部一直勉力维持，但由于这所学校素来有反日反帝情绪，被管控得比较严。
而且日汪方面也对这所学校的名字不太喜欢。
校门口贴着汪伪标语，什么“拥护和平”“中日两大民族联合起来建设东方新秩序”之类。
——这种标语如今在沦陷区到处是。
“谢谢。”王佳珞说。
语气很平淡。
李知南则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一晚杨肃霸道冷酷的那句“你还在等什么”，以及手刃巡捕的一幕。
她非常不解。
王佳珞拉起李知南的手：“知南，我们走吧，下周还有作业要交。”
“哦。”
李知南应了一声，和她准备进入学校。
“慢着。”
杨肃把手里的烟扔掉，“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我？”李知南问。
“没错。”
“我自己？”
“对。”
王佳珞一听，立刻护在了李知南的身前：“你想干什么？刚才我就听你鬼鬼祟祟和日本人说什么‘同道之人’！”
她的左颊垂下一缕头发，近距离看，比李知南还要漂亮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