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难的女星
暮色如血，三人的影子在碎石路上拉得很长。白云霖突然停步，刀尖在水泥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再跟一步，“他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下一箭就会钉在你们脚前。“
“您，您不是让我们跟着您吗？”女人颤抖的声线像绷到极限的弦。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跟着我了”，白云霖仔细回想，确认自己没有说过这些话。
女人跪坐在地，染血的指甲无意识抠着碎石缝，小心翼翼地说道：“您不是说了，还能走吗，不是让我们跟着您吗”。
白云霖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只是随便问一下，你们想离开随便，别跟着我”。
“求您了！“灰卫衣姑娘——现在白云霖知道她叫林小雨——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
“小区东边那群人，他们不是人，是禽兽，他们把女人当牲口，我们落到他们手上绝对会很惨“她颤抖的手指揪住白云霖的裤脚，布料立刻沾上血渍，“我们可以洗衣做饭，会处理伤口，会伺候人，只要你救我们，你想要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另一个女孩突然扯下口罩，露出那张经常出现在巨幅广告牌上的脸：“我是医学院毕业的！您看，“说着，她哆嗦着掀起卫衣，腰侧狰狞的缝合伤口已经发红，“这是我给自己做的手术，只要您让我们跟着，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白云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他认得这张脸，苏薇，末日前的演唱会上，千万人曾为这张脸疯狂，现在它沾着污泥和血迹，右颊还有道新鲜的擦伤。
白云霖还是不太想带着这两个女人，不信任，而且让她们跟着意味着又要消耗两份食物。
但苏薇居然是医学院毕业的，歌手的身份在末日后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医生，还是有用的，想了想，为了以后有可能出现的伤病问题，家里多个医生也挺好的。
“走。“这个字眼从牙缝里挤出来时，白云霖刻意踢开了脚边碎石，绝不是因为那双破碎的桃花眼，更不是饱暖不思那啥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专业外科医生值得冒险。
苏薇踉跄着站起来时，林小雨突然拽住她衣角，两个姑娘交换的眼神像在确认什么，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当别墅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时，顾安轻快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上方传来。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楼梯口，双手扶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好奇地打量着跟在白云霖身后的两个女人。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呼：“天啊！这不是情歌天后苏薇吗？等等——“她的目光转向另一个身影，声音因兴奋而拔高，“这不是影后林小雨吗？《聂小倩》的主演！“
白云霖看着手舞足蹈的顾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林小雨在末日之前竟如此有名。
不过白云霖对这些倒是不太在意，他从不追星，也很少看电影，要说认识，他倒是能数出不少岛国动作片女星的名字，至于国内这些穿着衣服演戏的演员，他实在没什么印象。
“行了行了，“白云霖摆了摆手，打断顾安的追星现场，“先上楼吧，别在这儿站着了。“他率先踏上楼梯，顾安撇撇嘴跟了上去。林小雨和苏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默默跟上。
改装过的卧室比想象中宽敞，白云霖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张单人床，安置在靠近浴室的位置，即使放了两张床，空间依然绰绰有余。
“我们...要住在这个房间吗？“林小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你们睡这张，“白云霖简短地回答。
顾安闻言，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白云霖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顾安朝白云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两天来，这孩子开始变得活泼一些了。
“说说你们的情况吧。“白云霖转向两位新来者。
苏薇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带着细微的颤抖：“末日爆发时，我和小雨正好在这里。我们躲了三个月...外面的人一个个变成丧尸，我们不敢出去，一直等着救援...“她的目光逐渐失焦，“直到手机彻底没了信号。“
“小雨平时喜欢烹饪，所以家里存了不少食物，我们一直相安无事。“苏薇的叙述突然停顿，林小雨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直到那些人出现...“苏薇的声音陡然变冷，“我们起初以为是救援人员。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把隔壁楼的男人...“她说不下去了。
林小雨突然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妻子被他们...就在院子里...“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瞳孔剧烈收缩着，仿佛再次看见那残忍的场景。
苏薇强迫自己继续：“昨天他们又来了，幸好别墅上了锁...我们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加上这两天丧尸突然间少了很多，就决定逃跑。“
“所以你们逃到了我们遇到的那栋别墅，结果被人发现追了上来？“白云霖皱眉。
苏薇苦涩地点头：“嗯。“
“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吗？“
两人同时摇头。苏薇补充道：“但他们有枪，而且不止一把。“
真是麻烦。白云霖暗自咒骂。
最近运气简直背到家，水泥厂遇到狼人和C级丧尸，现在别墅区又冒出持枪团伙，诸事不顺。
他烦躁地走向露台，三楼的高度足够隐蔽，生火做饭也不会引人注目，总不能一直在卧室里做饭，油烟味会影响睡眠。
“你来负责做饭，“白云霖指向林小雨，从系统背包取出大米和几罐肉菜罐头。虽然厨具简陋，但看林小雨娴熟的动作，确实是个会做饭的。既然决定收留她们，总得让她们做点事。
晚餐出乎意料地丰盛，饭后，白云霖掏出两副手铐，他记不清是从哪栋别墅搜刮来的了，看来原主人的癖好有些特殊。
“我不信任你们。“
苏薇和林小雨没有反抗，顺从地戴上手铐。白云霖仍不放心，又用绳子将她们固定在床上。绳子另一端连着项圈，套在她们脖子上。
这别墅的原主人真是个变态，白云霖在心里吐槽，注意到顾安古怪的眼神，他翻了个白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让她们单独住一间，既是为了安全考虑，也是为了方便监视。
深夜，白云霖看着身旁熟睡的顾安，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白云霖悄悄解开苏薇的手铐，拽着绳子将她牵向浴室，手机屏幕的冷光下，昔日的情歌天后背贴着瓷砖缓缓滑坐在地，秀发如海藻般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我明白...“她颤抖的手指主动解开牛仔裤纽扣，“请...用盒子里的那个...“
白云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瓷砖上，声音低沉：“放心，很安全。“
三个月来积压的暴戾在狭小的浴室里沸腾，最终，他只是粗暴地扯下毛巾架上的浴巾，裹住她不断发抖的身体。
浴室外，林小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蜷缩着身体，双腿紧紧夹住被铐住的双手，在黑暗中不安地扭动。
看来，今夜有人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