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京营出征
王子腾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跟着贾珏捞点军功呢！
不得不说，王子腾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然而可悲的是，他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根本算计不了如今的贾珏。
贾珏早已不是往昔那个懵懂无知、任人摆布、怯懦无能的少年了。
妄图让贾珏给贾母几分薄面？简直是异想天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真有本事，何不让贾宝玉奔赴战场，凭借军功封侯拜将呢？
次日清晨。
在一众达官显贵满含不舍的目光注视下。
牛继宗率领着实际兵力仅有九万的京营，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虽说这京营名义上的兵力多达十二万，可那凭空消失的三万兵力，自然是被那些将领中饱私囊，吃了空饷。
一路上，牛继宗时不时便冷嘲热讽地奚落王子腾，对他满是不屑。
原本就底气不足，只能寄希望于以多取胜，十二万对十万，自认为胜券在握。
可如今京营将领们竟吃了三万空饷？！
若不是看在荣国府的份上，牛继宗真想将王子腾斩于马下，用他的首级祭旗。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和这样一群无能之辈共事，能有什么作为？
王子腾此刻心中也是满腹委屈！
他也想整治这吃空饷的乱象，可这些京营将领个个背景深厚，官官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想管，却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锦县，辽东总兵府。
此时，刘元康等人早已得知满洲八旗卷土重来的消息，个个如遭重创，面如土色地瘫坐在议事大堂之上。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贾珏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就在刚刚，他接到了雍和帝让他后撤至山海关的圣旨。
“各位同仁，我就先行一步了。”
“希望各位能坚守到京营赶来支援之时，可别轻易投降或是被俘啊！”
贾珏其实也想留在此处。
可一想到对方有十万大军，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杀不完啊。
恰好雍和帝让他撤退，等待京营到来再出战。
于是，贾珏毫不犹豫地决定撤离了。
“胆小鬼！”
“没出息的东西！”
“卑鄙小人！”
...
当刘元康等人用满含怨愤的目光盯着贾珏时，嘴里虽说着轻蔑贬低贾珏的话，可内心却都暗暗期盼能成为像贾珏那般的人。贾珏缓缓转过身，面向众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各位同僚，”贾珏缓缓开口，“念在我们一同共事的情分上……”
“我会安排人把你们的家眷护送到山海关，免得在战乱中遭遇不测。”
贾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诮。
“骂我？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蛋吗？把你们的家眷掌控起来，谁要是敢投靠女真人，我绝不轻饶，定要将他全家问斩！”
贾珏目光如炬，透着森然寒意。
“贾珏你……”刘元康等人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他。
这贾珏莫不是想绝了他们的后路？！
“不必言谢！”贾珏神色淡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紧接着，他吩咐大唐陌刀队去“请”人，而非强行抓捕。
“贾珏，你如此肆意妄为，难道就不怕我们向朝廷弹劾你吗？”刘元康怒声质问。
他已然年逾半百，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再去孕育子嗣了。
倘若投靠满洲，自己便会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李振山方才可是陛下派人来给我传话的吧。”
虽说来人只是传达让他撤至山海关的命令，但这不妨碍他借势压人。
刘元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意识到雍和帝或许已经默许了贾珏的所作所为。
无奈之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带走。
贾珏心中暗自得意。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败露。
努尔哈赤带领的满洲八旗大军正风驰电掣般逼近，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将领们，除了坐以待毙或者投靠满洲，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即便有人选择背叛，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叛徒的片面之词。
故而贾珏毫无顾忌地领着那些将领的家眷与两万兵马，朝着山海关的方向开拔而去。
与此同时，他唤出了大雪龙骑，吩咐他们去告知辽东的百姓们寻个隐蔽之处藏起来，切莫成了满洲大军的刀下冤魂。
有能耐的人最好尽早离开辽东这片是非之地。
这已然是贾珏当下能为辽东百姓尽到的唯一心力了。
三日光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满洲八旗的兵马好似汹涌的潮水，气势磅礴地冲进了辽东的地盘。
不过，得了大雪龙骑传信的辽东百姓，早先一步便躲进了深山密林之中，只余下空落落的村落，还有四处散落的菜叶、随风乱舞的茅草，以及一地家禽的绒毛。
没错，连一只鸡、一条狗都没给留下！
“父亲，这儿的氛围似乎有些古怪。”
“这些村子怎么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努尔哈赤的儿子们隐隐察觉到了异样。
以往他们和大乾打仗，偶尔也会碰到逃走的百姓，可像这次所有村子都空无一人的状况，还是头一遭碰到。
莫非大乾在前方设下了什么圈套？
“莫要担忧，我派去打探大乾九边军队动向的探子已经回来了。”
“据探子禀报，大乾在九边的精锐之师并未有所行动。”
原本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努尔哈赤特意走了三天，就是为了等探子回来复命。
得知大乾在九边的兵马并未调动，众人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紧接着，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直逼辽东的核心区域——锦县。
此时，贾珏率领的军队已然抵达了山海关。
他伫立在巍峨的山海关前，不禁被古人的雄才大略所折服。
在没有现代机械助力的情况下，古人究竟是怎样建造起这座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山海关的呢？
“贾大人，您可算到了！”
山海关的守将孙尚义孙将军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尽是热忱与尊崇。
对于贾珏，孙尚义向来心怀深深的钦佩。
贾珏战功赫赫，况且他还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嫡孙，身份显赫。
“孙将军，接下来这几日，还得劳烦你们多多关照了。”
瞧着满脸友善的孙尚义，贾珏含笑说道。
“这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京营那边已然传来音信，他们再过三日便能抵达山海关了。”
孙尚义提及京营时，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自打荣国公贾代善离世之后，京营的战力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要面对强悍的满洲八旗劲旅，他担忧京营难以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担。
到时候，还得仰仗这位荣国府出身的贾珏来扭转乾坤。
为免战火殃及他，孙尚义特意备下了许多美酒佳肴，打算好好犒劳一番贾珏的军队，也有诸多珍馐美馔等着贾珏。
他期望他们能吃饱喝足，竭尽全力地打击满洲八旗大军。
即便最终战事失利，也能最大程度地减轻己方的负担。
同时，这也算是报答先荣国公对自己的赏识之恩于万一吧！
“贾大人，这几日你们就安心在山海关城休整训练吧。”
“等京营到了之后，再一同建立功勋！”
孙尚义带着贾珏来到了堆放肉食的场地。
看到眼前堆积似山的肉食，贾珏诧异地望着孙尚义。
这可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呐！！！
“多谢啦！”
贾珏由衷地感激道。
“哈哈哈，贾大人若真心想谢我，便多为国家出力，铲除辽东胡虏之患吧！”
“贾大人，我还要去为京营筹备物资。”
“就先失陪了。”
“你和将士们先尽情享用。”
孙尚义向贾珏作别，又接着去忙活了。
“王虎，吩咐炊事兵们加菜。”
与此同时，贾珏盘算着要借这个契机好好锤炼一番这批新招募的兵卒。
先前由于粮草匮乏，连半点荤腥都见不着，贾珏仅仅安排大唐陌刀队对这些新兵做了些基础操练。
如今有了孙尚礼送来的大量肉食，恰好能满足训练所需。
于是乎，在这三天当中。
大唐陌刀队对这些新兵展开了严苛的训练。
这一切都被孙尚礼看在眼里。
“国公爷的这位孙儿，当真是不一般呐！”
“之前听旁人说贾珏这人天生蠢笨，如今瞧来，那传言跟我亲眼所见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信不得啊！”
孙尚礼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是这次贾珏再立战功。
自己可得好好跟贾珏多走动走动。
至于荣国府，早就被孙尚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京营大军总算赶到了山海关。
望着近在咫尺的山海关，牛继宗一直悬着的心暂且落了地。
京营再这么行军下去，只怕都要引发兵变了。
此时，众多京营士兵见抵达了目的地，也都松了口气，直接就地休息起来。
这一幕让前来迎接的孙尚礼和贾珏大为吃惊，眼皮直跳。
他们都清楚京营早已今非昔比，可谁都没料到，当初在漠北草原纵横驰骋，把蒙古鞑靼各部打得望风披靡的京营，如今竟成了这副羸弱模样！！！
这样的军队上了战场，能打得赢仗？？？
牛继宗瞧见孙尚礼和贾珏一脸惊愕的模样，顿时只觉难堪至极。
赶忙让自己的亲兵去把那些大大咧咧坐在地上休息，甚至翘着二郎腿抽大烟的士兵统统斥责一番，让他们迅速重新站好军姿。
“牛伯爷。”
“世叔。”
贾珏望向牛继宗。
这位便是开国一脉里为数不多，还算有那么点本事的牛继宗呐。
瞧这副模样，也不怎么样嘛！
贾珏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让牛继宗一时间窘迫不已，脸涨得通红。
自己居然被一个晚辈给瞧不上了。
同时心里自我宽慰，贾珏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天性“直爽”，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嗯哼！！！”
孙尚礼轻轻清了清嗓子，想吸引大家的目光。
他心里不禁对这个叫贾珏的少年生出了几分好奇，传闻这孩子脑子不好使，如今看来，还真有些怪异。
“你便是珏哥儿吧。”
牛继宗笑着发问，眼中带着一抹赏识与认可。
“对。还算没给您祖父丢脸。”
贾珏干脆利落地回应，眼神坚毅。
牛继宗不禁微微一怔，这孩子还真有点意思。
这时，王子腾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珏哥儿，你还认得出我不？我是你叔父呀，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贾珏斜睨了王子腾一眼，“不认识！”
【叮！宿主半点情面未给王子腾留，奖励一箱快乐肥宅水！】
听到系统提示音，贾珏眉头微蹙，心下暗忖：这王子腾着实难成大器，跟刘元康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那些尾随王子腾而来的权贵子弟们，皆踮着脚尖朝这边张望，满心盼着王子腾能替他们在贾珏面前说些好话。
“怎么感觉王子腾跟贾珏关系不咋地啊！”
“没错，这王子腾到底靠不靠谱啊？”
“气死我了，感觉被王子腾这混蛋给忽悠了！”
“等我回去，一定要跟我爹好好说道说道！”
……
权贵子弟们目光凶狠地盯着王子腾的背影，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
王子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里虽窝火得很，但一想到怀里揣着的贾母的亲笔信，便又安心了几分。
哼，他不给我面子，你祖母的面子总得给几分吧。
孙尚礼见场面有些僵持，赶忙领着众人前往总兵府。
总兵府里早已备好酒席，就等着给他们接风洗尘呢。
酒席散后，贾珏径直回了房间。
牛继宗喊他去商议后续具体的作战方案，被他三言两语就敷衍过去了。
牛继宗想到贾珏那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啰嗦。
就在这时，王子腾也匆匆追了过来。
“珏哥儿，且慢走。”王子腾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
“何事？”贾珏对王夫人这位兄长王子腾，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你祖母，托我给你捎来一封信。”
王子腾笑呵呵地把信递到贾珏手中。
贾珏满心狐疑，自己在辽东征战数月，从未收到荣国府的一封家书。
如今突然让王子腾送信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贾珏满心狐疑，拆开了那封信。
匆匆瞥了一眼，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贾母竟吩咐自己多多关照王子腾，还说自己年纪轻轻，要是遇上什么难题，一定要对身为长辈的王子腾唯命是从？！
简直是寡廉鲜耻至极！
“珏哥儿，老夫人信里讲了啥呀？”王子腾假装糊涂地问道。
“与你何干！”贾珏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
不用猜，这封信肯定是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王子腾跑去求贾母写的。
可笑，真以为凭一封信就能让自己对他言听计从？？？
怼完王子腾，贾珏便趾高气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