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入宫
平宁郡主虽然从小养在曹皇后身边，可大多时候，都是由宫里的嬷嬷们教导的。
皇宫之中，规矩尤为森严，这也导致平宁郡主十分在乎规矩。
何为规矩？
老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就是约束人行为的框架，也是维护秩序的基础。
而古代的规矩，最本质的还是顺从。
三纲五常中的三纲，要求的就是臣对君、子对父、妻对夫的顺从。
顾廷烨经常顶撞其父亲之事，在汴京豪门之间，也算人尽皆知了。
平宁郡主十分看重规矩，加上顾廷烨还是个纨绔子弟，对顾廷烨更是不喜。
要不是碍于礼数和两家有些亲戚，她都不想让顾廷烨进门。
“孩儿知道了。”
齐衡没有反驳什么，古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士庶不婚。
这种观念，可不完全是封建糟粕。
即便在后世，男女双方家世收入不对等，夫妻之间也很难和谐。
顾廷烨父母结合，本身就是一个错，顾家想要白家的钱财来度过危机，而白家又何尝不是想攀附顾家，完成阶级的跨越？
若是白家和顾家门当户对，顾偃开敢那么对待白氏么？小秦氏还敢那么算计白氏么？
可以说顾廷烨的处境，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延续。
当然，齐衡并非认为门当户对就一定幸福，世上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绝对的。
可门当户对的婚姻，最起码比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好很多。
最起码在古代是这样的。
齐隆听着母子的谈话，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晚上夫妻歇下后，齐隆才说道：“今天我在官衙，听说了一些关于顾家的风言。”
平宁郡主闻言撇嘴道：“可是那顾家二郎又做了什么纨绔之举，惹怒了宁远侯？”
“不是！”
齐隆摇了摇头道：“好像是顾家二郎，和顾侯的妾室有染。外面传的风言不甚详细，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无风不起浪！”
平宁郡主闻言侧过身子看着丈夫，道：“我就说今日那顾二郎登门时，脸色奇差，我同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不成，以后可不能让他在进门了。”
“这件事耶未必是真的，你不也说过，那个小秦氏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和善么？那谢关于顾二郎的风言，怕是有她不少功劳。”
齐隆说道：“我也见过那顾二郎几次，为人礼数周全，说话时也大方得体，感觉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纨绔。”
其实小秦氏捧杀顾廷烨，做的并不算多高明。
古代生孩子，被称之为闯鬼门关。
豪门大户各方面条件不是普通人可比，即便如此，原配妻子难产而死的都不在少数。
因此汴京勋爵官宦人家，续弦的不在少数。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贤惠的，对待前任留下的子女视如己出的。
可大多数都是一视同仁，也有一些为了名声，对待前任留下的孩子比自己亲生的还稍微好一些。
可小秦氏对顾廷烨好归好，但在对待顾廷烨和顾廷炜的‘好’上，却两极分化的十分严重。
一个是不管如何闯祸，都会为其善后，另一个则要求非常严格。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来，只是小秦氏把自己名声经营的太好了，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若是说小秦氏的坏话，丢人的反而是自己。
不过那些看出来的人家，私底下难免会议论几句。
“真假先不论，那顾廷烨也没少做纨绔之举，还是让衡儿和他少接触些的好。”平宁郡主坚持道。
齐隆闻言也没在多说，这些年夫妻相处已经有了默契了。
无论大小事，平宁郡主都会和他商议，他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
可最终他都是被说服的那一个。
…………
次日休沐，无需去读书，齐衡陪父母用完早饭，正准备开口和母亲说出去逛逛的事，一个丫鬟匆匆进来，行礼道：“禀公爷，大娘子，宫里刚刚来人传信说皇后娘娘召大娘子和公子巳时入宫。”
“知道了。”
平宁郡主摆了摆手，挥退了丫鬟，看向齐衡说道：“衡儿快回房更衣，一会随我入宫！”
“是！”
齐衡心里一苦，又不能拒绝。
以前平宁郡主都是三天两头带他入宫，自从上次他说了要用功读书，在他上课的时候，平宁郡主倒是没有要求他跟着进宫了。
今天不仅是他休沐的日子，还是宫里来人指名让他去，根本没办法推脱。
虽然宫里要求巳时入宫，可也不可能卡着点去。
齐衡回房刚换了一身衣服，平宁郡主那边就来人催了。
他只能对不为吩咐一番，然后同平宁郡主乘车前往了皇宫。
宫里规矩森严，入宫后不得四处张望，为的就是防止宫里地形泄露，有人刺杀什么的。
不过齐衡年纪尚小，加上身份特殊，一路四处张望，领路的内侍倒是没有说什么。
等来到坤宁殿外，平宁郡主拉了拉齐衡，他才老实起来。
“衡哥哥！”
刚进入大殿，坐在曹皇后身边的赵佑便欣喜的冲着齐衡招手，蹬着腿要下去。
“慢点，别摔着了。”
曹皇后连忙伸手按住了赵佑。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子殿下！”
“臣拜见皇后娘娘，皇子殿下！”
母子俩躬身行礼道。
齐衡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已经有了散官职位，每个月都有俸禄可领。
大宋官员的官于职是分开的，有官无职，便是虚职了。
虽说没有实权，但是基本的俸禄还是有的。
就是没有实职官员的各种补贴什么的。
其实齐衡觉着这种拿工资不干活挺好的。
当然，这对于朝廷来说就不是好事了，养着这么多人，无形中多了一大笔开支。
“免礼！”
曹皇后笑呵呵的摆手道：“佑哥儿这几天一直朝着要和衡哥儿玩，本宫想着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便派人去把你们召进宫来，不打扰衡哥儿读书吧？”
不管是家学还对私塾，在休沐的时间上，都是对照国子监的。
放在后世就类似于周末一样。
因此曹皇后知道今日是齐衡休沐的日子。
“大娘娘言重了，夫子都说学习当劳逸结合，休沐的时候，就该放松玩玩。”平宁郡主笑道。
齐衡心里暗自腹诽，上次休沐进宫，从宫里回去后，平宁郡主还让他温故而知新呢。
“不影响就好。”
曹皇后微笑着把赵佑放下，道：“坐下说话吧。”
“谢大娘娘。”
平宁郡主和齐衡谢恩后，到左侧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