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净尘闹剧

鉴天宝阁的灵果宴席上，陆浩像只偷油的小老鼠，在玉案间窜来窜去。他左手抓着蜜渍火枣，右手攥着霜糖雪莲，鼓囊囊的腮帮子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满桌珍馐——那些千年灵芝雕成的兔子、万年参须编成的蝴蝶，在他眼里全成了会发光的糖偶。

“爹爹，浩浩要嘘嘘！”小娃娃突然夹紧双腿，鹿皮靴尖在地上蹭出焦痕。陆天澜正与玄参子论道，闻言剑眉一跳，还未开口，陆浩已拽着锦缎桌布当秋千，荡向大殿角落的鎏金鹤嘴香炉。

蓬莱女修凌波仙子端坐西席，流仙裙摆缀着的鲛珠随呼吸轻颤。她冷眼看着这幕闹剧，指尖凝出寒霜，暗咒：“野孩无状......”话音未落，陆浩的尿意化作混沌气，不受控地溢出丹田——

“滋啦！”

鹤嘴香炉突然转向，炉中青烟凝成水箭，直指女修眉心！

净尘阵的阵眼在鹤嘴香炉第三片翎羽下。

陆浩踮脚去够香炉时，童子尿已浸透绣着避尘符的绸裤。温热的液体顺着鎏金鹤颈流淌，滴入阵眼的刹那，整座鉴天宝阁的净化法阵轰然逆转！

“哗——”

青烟化作暴雨倾盆，却独独浇向凌波仙子。她惊怒交加地捏诀，本命剑“沧溟”刚出鞘半寸，就被灵雾凝成的糖浆黏在剑鞘。更诡异的是，那些灵雾如有生命般钻入她的发髻，鲛珠面纱吸饱水汽，紧紧糊在脸上。

“咯咯咯！仙子姐姐在洗澡！”陆浩提着湿漉漉的裤子蹦跳，每跳一步，净尘阵就多出一道糖纹。玄参子欲催动定风珠，却发现阁内灵气全被童尿污染，法器沾上即长出奶牙，咔嚓咔嚓啃噬主人手指。

凌波仙子的芙蓉髻彻底散开。当她狼狈地甩开发间水雾时，藏在青丝中的窥天镜碎片突然显形——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琉璃，正映出陆浩紫府内的混沌金丹！

碎片遇水即活，在女修掌心涨成铜镜大小。

镜面浮现的不是倒影，而是归墟深处的恐怖画面：青铜巨门下，数百个与陆浩容貌相似的孩童被锁链穿透，他们的金丹正被初代宿主炼成丹阵。镜缘突然伸出青铜丝，缠住陆浩脚踝往镜中拖拽！

“浩浩抓到萤火虫啦！”小娃娃不惊反喜，拽着青铜丝荡秋千。混沌金丹感应危机，丹纹渗出糖浆裹住丝线，竟将镜中画面染成童趣绘卷——

锁链变成麦芽糖，初代宿主化作糖人，连血腥丹阵都成了跳格子图案。

凌波仙子趁机捏碎传讯玉符，却见符文化作糖蝴蝶，落在陆浩鼻尖。她终于失态尖叫：“妖童！你究竟......”

“姐姐的簪子会发光！”陆浩突然扑向她鬓角。混乱中，窥天镜碎片被混沌气激活，镜面射出青光，在穹顶拼出《饲种录》缺失的章回：

“癸亥霜月，净尘为引。窥天照影，饲种现形。”

净尘阵彻底暴走。

灵雾凝成糖衣，将鉴天宝阁裹成琥珀色的茧。陆浩的尿渍在地面蜿蜒，绘出歪扭的封印符——每道尿痕都暗合归墟星轨，竟将窥天镜碎片牢牢钉在现世。

凌波仙子瘫坐在地，华贵的流仙裙吸饱童尿，沉重如铁。她发间的碎片仍在低语，将归墟秘密灌入识海：“...陆氏饲种...门钥...”未及细听，陆浩已爬到她背上，湿漉漉的小手指着镜面：

“姐姐快看！里面有糖人打架！”

镜中映出的初代宿主正在融化，糖浆身躯被数百孩童分食。现实中的净尘阵应声崩解，糖衣茧炸成甜腻的雪，纷纷扬扬落在众人发间。

陆天澜抱起儿子时，发现他裤裆上的尿渍竟凝成微型星图，中心正是蓬莱仙岛的方位。而凌波仙子失魂落魄地攥着发簪，那枚窥天镜碎片已悄然嵌入长生锁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