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狮子大开口
陈暮终于搞懂了这些培训机构的套路。
为什么要执着于6岁的孩童，要那么小的学员？
因为赚的就是这些家长的钱。
如果只训练10个资质者的话，就只能赚这10个人的培训费，那只是一笔小钱。
但如果背后有1000个、10000个备选者，她们都要训练的话，那可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了。
哪怕这些人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成功，但对培训机构来说无所谓，只要钱赚够了就行。
因此，把培训的必要性、焦虑感渲染起来，对于机构来说是好处多多，受众群体一下子成倍扩大了。
而且，从6岁开始练起，就能收足足6年的钱。
如果从12、13岁再开始，那他们就收不了那么多钱了，甚至发展到现在，就算课程没那么多，时间没那么久……
依然要那么多的培训费！
陈暮不由得感叹，魔法少女还真是个暴利的行业。
“……接下来是我们的进阶班，到这个层级，我们会聘请专门的【宝石】级魔法使来授课，讲述的也是她们参加洲际资格赛时的经验，绝对独家秘闻，非常宝贵，这个价位我们收取100万，新学员打折是88万。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们还有特别的【退役魔法少女】荣誉讲师，由她来负责小班授课，当然，到这个层次费用就比较昂贵了，总价是——”
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
“不用说了。”陈暮赶紧打断了她：“我们就基础班。”
他可不想听到什么恐怖的天文数字，把自己吓个半死。
“好的。”
黄老师职业素养很好，没有因为报了最低价位的班而形于色，微笑着鞠了一躬：
“那二位稍等一下，我去取合同。”
她走出房间之后，关上了门。
白景立刻拉了拉陈暮的衣角，悄悄地说：
“这样好吗……会不会太贵了？”
“这是必要的支出。”
陈暮表面上平静，实际上也很心痛。
要走魔法少女这条路，培训机构是不得不经历的一环。
虽然他现在失业，经济很不宽裕，但老谭他们带来的补偿金，已经能暂缓一些生活压力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没有存款，尤其是妻子从事魔法少女的工作，按理说不愁吃穿，财富自由了才对。
只可惜他们夫妻俩更注重生活享受，早早就买了大房子和好车子，在那样的地段，几乎清空了两人的存款。
两边都没有父母帮衬，林永夕死后，只有陈暮一个人扛贷款，很快就扛不住了。
陈暮一度打算把车子卖了，他也没有想过动林永夕的抚恤金。
这笔钱是“行动经费”。
他早就想好了，这笔抚恤金还挺多的，但只能用在调查和复仇计划上，不能随便花掉。
如今，给白景报名培训机构，确保她能通过接下来的选拔赛，也是计划的一环。
所以，即使是30万，他也得掏。
“久等了，那么，请看合同细则吧。”
黄老师除了把厚厚一叠纸张带过来外，还拿了台pos机。
陈暮没有在意，开始翻看合同。
他并不是法律系的学生，也不太知晓相关专业知识，但常识想这种正规机构，应该不至于在合同上下陷阱吧？
但很快，他就皱起眉毛。
“不对吧……这里是？”
“哦，‘从乙方毕业的魔法少女，如能获得官方的编制认证，甲方需要额外支付一笔通过费给乙方，相当于学费总额的百分之五十。今后每个月，甲方要支付当月薪水的百分之十给乙方，击败怪兽、功勋奖励等其他任务的额外收入同理。’”
黄老师照着念了一遍：“字面意思。”
“这笔钱，交到什么时候？”
“一直交？”
“一直交！”
陈暮气笑了，一阵强烈的荒谬感直冲脑门：“意思是，只要从这里毕业，就要被你们一直吸血？”
“什么吸血，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黄老师皱眉：“我们机构培育了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应该感恩母校，这是伟大的传承，是未来播种的明天。”
陈暮听不下去了，看来这第二家培训机构是真的很想赶上第一家，还是说大家都是这样？
他没有时间争论：
“白景，我们走。”
“欸……欸。”
白景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刚要迈出房间的时候，黄老师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拦路，只是幽幽的说：
“这位家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从【天成培训】咨询回来的吧。”
“是又怎样？”
陈暮记得刚刚那家机构的名字。
“这座城市里，只有他们和我们【魔英教育】成功培育出魔法少女，除了我们两家以外，都是不入流的机构。”
黄老师摇了摇头：“劝你们多三思，不选我们的话，你们找不到任何一家正规机构了的。”
“我就不相信……”
陈暮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个城市里找不出一家有良心的培训机构来！”
…
刚气冲冲的坐回驾驶位上，背后的白景就说：
“其实……我们可以先答应他们啊？”
“想一辈子给他们交钱了？”
陈暮反问。
“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当魔法少女。”白景耸了耸肩：“不是只是为了计划吗，等完成以后，一走了之就行了。”
陈暮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有点太代入了。
因为花的是自己的钱，所以就很心痛。
甚至把自己想象成了未来的“白景”，想到自己每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还要被吸血。
他就很难忍住。
“……况且。”
白景笑了笑，露出洁白虎牙利齿：“等到真成了魔法少女，他们还敢向我收钱吗？”
真是怪兽的思考模式。
的确，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也别想得太简单了。”
陈暮发动汽车往外开，一边说：“他们既然敢向魔法少女收钱，说不定真有他们收钱的路子，有点邪门。”
这么大的产业，背后不可能没有相应的力量支撑……他越来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了。
他们向着第三家培训机构驶去，却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更离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