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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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先跟你亲嘴。

但证据不足,便只交代了几句。

宁翎晕在江鹤砚的怀里,他把她抱上白色的房车,放在柔软的床上。

江鹤砚起身时手上的戒指勾住她裙摆,修长笔直的小腿毫无征兆地闯入视线,他喉间蓦然发紧,慌忙偏过头,侧身,将三枚戒指全部摘掉,旋即,扯过她右侧毯子缓缓盖在她身上。

直到布料摩擦声停止,江鹤砚后颈褪去热意,视线才落到她憔悴的脸上,眼神疲惫又深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宁翎惊醒,缓了好半天,意识才从噩梦中脱离,余光瞥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她微微偏头。

见到江鹤砚,意识到自己没被宁执均带走,内心稍安。

坐在野餐椅上的男人黑衣黑裤,双臂交叉胸前,薄唇轻抿,鼻梁高挺。

大概在做不好的梦,剑眉微蹙,平日里风流不羁的外表,增添几分危险凌厉。

宁翎生怕打扰,小心翼翼掀开薄毯,下了床。

忘记脚上有扭伤,踩到地面上的时候,她一把捂住嘴,扼住险些溢出的叫声。

她慢吞吞往驾驶座走去,轻声细语,“您好,我们要去……”

“跟妹子们看无人机。”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宁翎心下一惊,差点没扶稳门框,摔下去。

江鹤砚揉揉眉心,嗓音沙哑慵懒,“你管我,管好你自己。“

“……”宁翎无言半秒。

这真是做噩梦了,说话夹枪带棒。

转念,记起上车前发生的事,她扶着门框,坐在沙发上,“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恐怕要遭殃。”

“这么爱说谢谢,喜欢我时不时撞见遭殃的你?”江鹤砚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什么。

下一秒,一瓶药在空中划过,落到她身边。

是红花油。

多年不见,嘴巴毒了许多,但行为上……

和从前差不了太多。

宁翎抿抿唇,心底淌过暖流,却在对上江鹤砚脸的瞬间,分手那天的情景重现,她匆匆别开脸,拧开红花油,倒在手心里搓热。

弯着身子,把药涂在脚踝,青丝垂落,纷纷落至胸前。

一道身影从眼前经过,等她意识到,江鹤砚站在她身后,熟练地给她扎了一个马尾。

谢字还没说出,江鹤砚轻飘飘的说,“想到一闭眼会全是你披头散发像幽灵的样子,哪还有睡意。”

脾气再好,也忍无可忍,宁翎啪地拍掉抓她头发的大手,“我谢谢你啊,舔一口自己嘴巴,能把自己毒死的大帅哥。”

江鹤砚指尖轻抚眉梢,“放心,毒死之前,先跟你亲嘴,拉你当垫背。”

宁翎学着他的口气,“江少爷恐怕要失望,等你下来,我这个幽灵早投胎了。”

江鹤砚,“学的到快,不过你才要失望。选你不如选我家幽灵,比你可爱,比你体型好。”

“……”宁翎紧紧拧上红花油的盖子。

说话就说话,人与人之间有什么好比的。

她不想再理,靠着窗户,欣赏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微垂。

“看。”江鹤砚。

宁翎眼神落过去,看到笼子里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红眼小兔子,原本要说的话全卡在嗓子里。

“你说的幽灵是它?”她眨眼。

“谁会取清明不敢出门的名字?”江鹤砚微微眯眼,把兔子放在桌子面前。

小兔子毛茸茸胖乎乎的,在笼子里啃白菜叶子啃得起劲,忽然发现被她注视,静止不动,白菜叶掉在小白腿边。

“好可爱。”宁翎最喜欢小动物,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

她从沙发上下来,盘腿坐在软垫上。

江鹤砚端着盒蓝莓。

宁翎取走一颗,用牙签插着,递给小兔子。

小兔子拿根菜叶啃完,看到蓝莓试探的伸前爪,见她没有攻击性,才一点点啃蓝莓。

不多时,整颗蓝莓吃完。

“还有……”宁翎忽然回头,视线措不及防相撞。

江鹤砚僵硬地别开脸,一副完全没想到她会回头的样子。

“没有,我吃,狂吃不胖,浪费粮食。”

他端着那盒蓝莓往洗手池走。

宁翎见到他敏感发红的耳根,一瘸一拐跟上去,“你耳朵红了,过敏?”

“吃,少说话。”江鹤砚把洗好的蓝莓全塞进她怀里,“瘦的像竹竿,抱着不舒服,打人又疼。”

“……”宁翎撇撇嘴,抓了两颗蓝莓吃到嘴里。

别说,蓝莓还挺甜。

房车停在海边,门拉开,有个拿轮椅的人走过来。

宁翎眨眼,“江鹤砚,你带我来海边,该不会是要我扮演残疾人吧。”

“哦,你推我,沙子脏。”江鹤砚洁癖精上身,跳下房车,直接坐在轮椅上。

“好!”宁翎情绪高涨,兴奋地搓搓手。

江鹤砚咬着牙,轻吸一口气,“你还真有受虐倾向。”

宁翎眼睛发亮,“不是啊,我是想把你推沙坑里去,埋了你。”

她作势要猛推,江鹤砚慌忙从轮椅上跳起来,一脚踩中身后沙坑,话还没说出口,便栽倒在地,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宁翎笑得直不起腰,干脆坐在沙地上,捂着脸笑个不停。

笑到最后,她连连咳嗽,一个保温瓶贴住她红润的脸。

“开心了?”

不知道江鹤砚什么时候坐过来。

宁翎迟钝地接过水,下巴轻点,“谢谢你,从你拿给我小兔子,愿意让我喂,就能看得出,你怕我心情不好,在哄我。”

以前也是这样。

江鹤砚不喜欢照顾小动物。

理由简单,麻烦,但每次她有不顺心的时候,他都会带小动物给她。

他以前的好,她没忘记过。

江鹤砚脸转向一边,翻涌浪花的海面尽收眼底,“谁怕你心情不好,你抑郁在我车上,要赖我一辈子,冷落外面的莺莺燕燕。”

宁翎淡笑,“对不起,在墓园的时候,我话太重了。”

江鹤砚转眸看她。

方才,她漂亮的脸庞褪去昨日慌张与憔悴,明媚无比,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梨涡浅浅。

然,这会儿突然道歉,她长睫翕动,眼尾上吊的狐狸眼划过一丝黯淡。

“给你点好处,你就想旧情复燃?”江鹤砚长指抵着太阳穴,“还是这么好骗,难怪当年死活不信我。”

宁翎捏紧保温瓶,拍拍裙子站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