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文言小说汇编类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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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研究思路与方法

本书拟自文体类型与文献类型两种维度展开研究。所谓“文体类型”,指于古今学界有较高共识度的文言小说文体类型。文言小说的文体规范不仅体现于创作类作品中,也投射于汇编类作品中。明代文言小说汇编展示了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文言小说文体类型,如志怪体、传奇体、世说体、[72]轶事体、杂传体、博物体[73]等,不仅对传统文体内涵有所丰富,也开辟了一些新的文体类型。所谓“文献类型”,指由不同编纂方式而形成的文献形态,主要包括文言小说总集(或选本)、文言小说类书、文言小说丛书、分类体文言小说集及杂编性文言小说集。文言小说总集主要收录篇制完整的单篇小说作品,如《风流十传》《花阵绮言》《剑侠传》等。小说类书系指用类书体例编纂而成的小说书籍,除少部分辑录单篇完制作品,多数汇辑芜杂琐碎的小说资料,具有说部资料汇编的性质,如王圻《稗史汇编》、叶向高《说类》、顾起元《说略》、董斯张《广博物志》,等等。小说丛书为收录两种小说书以上而另取一总名的著作物,如顾元庆编三种《四十家小说》、商濬辑《稗海》、佚名辑《五朝小说》,等等。当然,三者之间的界分并不是截然分明的,如《虞初志》系列著作,主要收录单篇作品,有的书目将其归为总集,但有的丛书目也将其著录于内。有的小说总集会借用类书体例,如王罃编《群书类编故事》二十四卷,分18类,其类目自天文、时令、地理,至花木、鸟兽,形似类书之体,实际上其每一类目下所收都是单篇短制小说作品,而不具资料汇编性质。另如《艳异编》《古今寓言》等书也是这种体例。而小说丛书与小说类书之间也有牵混现象,如《赵定宇书目》著录的《稗统》244册,其第143册至第152册,未载录小说书名,仅书写以下题名:天文、地理、舆地、律吕、历考、礼乐、总考、礼、君道、臣道、封建、官制、学校、贡举、氏族、财赋、兵制、民事、边防、刑狱、圣贤,[74]这些题名显然不是书名,更像是类书的类目。因此,我们只能说,在遵从学术惯例的前提下,小说总集、小说类书、小说丛书的区分是相对的。所谓分类体,指按照不同主题分类编排的文言小说集,其类目设置、分类体系完全出自编者的主观意图,如智慧故事类系列汇编的分类方式各有千秋、各具特色。杂编性小说集是指辑者随手摘录、不讲义例、杂凑成编的一类作品,此类作品数量最多。但必须指出,文体类型与文献类型并非彼此分割,界限分明,而是存在交叉互渗的关系,只是分类依据不同,前者自小说学角度而分,后者依成书方式而别。

鉴于文体类型中的“传奇体”“杂传体”、文献类型中的总集(包括选本)在学界已经产生丰硕的成果,本书不再作为重点研究对象,而主要聚焦于志怪体、世说体、轶事体、博物体、小说类书、小说丛书等类型,对其编纂概况、版本存佚、题材内容、编排体例、审美特征、学术价值等问题进行深入探究。因为文言小说的编纂主体是文士阶层,故而明代小说汇编现象的兴衰与当时社会思潮、学术观念、士风士习的变迁存在密切的关联,这是本书研究必须预先阐明的背景因素。同时,小说汇编虽主采辑,但“一经编纂,便寄精光”[75],亦即每一个汇编文本皆非冰冷资料的客观整合,其中无不灌注了纂者的主体意识。因此,明代文言小说汇编的价值,不仅局限于小说史料及文学史料层面,对于明代思想史研究也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本书主要研究方法。文献学理论与方法是本书最基本的研究方法,用目录学手段观照古今书目对明代文言小说汇编文本的著录情况,作为整理文献及判断其学术性质的主要依据;用版本学理论考察汇编文本的版本面貌,概述其特征,评估其价值;用考据学方法探究编者生平、汇编文本的存佚及演变、汇编义例的渊源等问题;用校勘学方法比勘汇编文本的版本差异,评价版本的优劣;用辑佚学方法展示明代文言小说汇编文献的学术价值。

分类研究与综合研究相结合。类型研究是本书研究的主要思路,也是主体内容,旨在对多种文献类型及文体类型进行深度剖析;而前面的背景探讨与类型研究之后的综论部分系综合研究,以冀获得对于汇编现象的理性认识。由点及面,自感性至理性,以实现对研究对象的通透把握。

数据统计与分析。依据古今目录书及研究著作的著录内容,对于不同汇编类型的作品进行统计,制作统计表格,统计表格前附有“凡例”,阐明统计的原则与方法,得出统计对象的数据。统计项目包括:作品题名及卷数、编者、版本、义例、馆藏,获得汇编文献的基本信息,为类型研究及整体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同时,比较研究法也必不可少,对不同汇编类型、同一作品的不同版本、同类作品的时代差异进行比较分析,以突出具体研究对象的特征。


[1] 马振方:《小说艺术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8页。

[2]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一篇《史家对于小说之著录及论述》评《汉志》“小说家”性质云:“似子而浅薄”“近史而悠谬”(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3页)。此论施于后世目录小说家,也大多适用。鲁迅又说:“史家成见,自汉迄今盖略同:目录亦史之支流,固难有超其分际者矣。”(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6页)

[3]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6页。

[4] 浦江清说:“小说到了唐人传奇,在体裁和宗旨两方面,古意全失。所以我们与其说它们是小说的正宗,毋宁说是别派,与其说是小说的本干,毋宁说是独秀的旁枝吧。”参见浦江清《浦江清文录·论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186页。

[5] 石昌渝:《中国古代小说总目》(文言卷),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2—3页。

[6] 胡应麟说:“至于志怪、传奇,尤易出入,或一书之中二事并载,一事之内两端具存。”[(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282—283页]今人李剑国也说:“传奇或单篇,或丛集,大部分都有怪异内容,因而它在许多情况下其实是放大了的志怪小说。”(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史》,天津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0页)

[7] (明)高儒:《百川书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117页。

[8] (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283页。

[9] (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424页。

[10] (明)杨慎:《艺林伐山》,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108页。

[11] 王世贞 《弇州四部稿》分赋、诗、文、说四部,其中“说部”包括《札记内编》《札记外编》《左逸》《短长》《艺苑卮言》《艺苑卮言附录》《宛委余编》7种,学界一般认为其“说部”性质大致相当于胡应麟所分的杂录、丛谈、辨订三类,而不包括文学性的传奇小说。参见何诗海《〈弇州四部稿〉“说部”发微》(《文学遗产》2015年第5期)、王炜《“说部”之概念辨析》(《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17年第1期)。

[12] 阙名辑:《笔记小说大观》第三十八编第2册,新兴书局有限公司1988年版,第1页。

[13] 袁行霈、侯忠义编:《中国文言小说书目》,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页。

[14] 黄霖主编:《中国历代小说辞典》第二卷“宋元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15] 李剑国:《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南开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李剑国:《宋代志怪传奇叙录》,南开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16] 程毅中:《古小说简目》,中华书局1981年版。程毅中:《唐代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程毅中:《宋元小说研究》,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

[17] 陈国军:《明代志怪传奇小说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18] 刘世德主编:《中国古代小说百科全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年版,第1页。

[19] 宁稼雨撰:《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齐鲁书社2006年版,“前言”第3页。

[20] 石昌渝主编:《中国古代小说总目》(文言卷),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0页。

[21] 今人张舜徽自内容来源角度将中国古代文献厘为三大类:著作、编述与抄纂。抄纂系“将过去繁多复杂的材料,加以排比、撮录,分门别类地用一种新的体式出现,这成为抄纂”(张舜徽:《中国文献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7页)。杜泽逊又将文献形成方式分为四类:著、述、编、译。其所谓“编”实际对应于张舜徽的“抄纂”,他说:“编又叫纂、辑。是根据一定体例缀辑旧文,其主要特点是原始条文都是其他文献的原文,不加改窜。一般要求注明出处,当然也有不注出处的。”(杜泽逊:《文献学概要》,中华书局2008年版,第33页)

[22] 古代汉语词典编写组编:《古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659页。

[23] 古代汉语词典编写组编:《古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709页。

[24] 古代汉语词典编写组编:《古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86页。

[25] (明)梅鼎祚辑:《青泥莲花记》,《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子部第253册,齐鲁书社1995年版,第724页。

[26] 苗壮:《笔记小说史》,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27] 陈国军:《明代志怪传奇小说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28] [日]大塚秀高:《明代后期文言小说刊行概况》,《书目季刊》1985年第2—3期。

[29] (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子部·杂家类存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126页。

[30] (明)杨宗吾:《〈检蠹随笔〉引》,《检蠹随笔》(卷首),《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子部第144册,齐鲁书社1995年版,第661页。

[31] (明)祝世禄:《风世类编序》,《四库未收书辑刊》第叁辑第29册,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第642页。

[32] (清)沈复粲:《鸣野山房书目》,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91页。笔者按: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1月出版所谓清沈复粲编、潘景郑校订《鸣野山房书目》,实系将祁理孙《奕庆藏书楼书目》张冠李戴。该社随即发现错误,并于同年6月以油印和铅印方式,先后两次补印“关于鸣野山房书目的说明”,澄清错误,并向读者致歉。但是其更正声明效果不彰,以致200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重刊“古籍书目题跋丛刊”收入该书仍题“鸣野山房书目”。

[33] 张涤华:《类书流别》,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

[34] 任明华:《中国小说选本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华东师范大学,2003年。

[35] 代智敏:《明清小说选本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暨南大学,2009年。

[36] 肖良:《〈明史·艺文志〉著录30部小说集解》,硕士学位论文,华中师范大学,2008年。

[37] 曹小飞:《〈明史·艺文志〉著录〈庚己编〉等32部小说集解》,硕士学位论文,华中师范大学,2010年。

[38] 马千红:《〈明史·艺文志〉著录〈稗海〉等31部小说集解》,硕士学位论文,华中师范大学,2011年。

[39] 闫彬彬:《〈明史·艺文志〉著录〈说林〉等34部小说集解》,硕士学位论文,华中师范大学,2011年。

[40] 石昌渝:《中国古代小说总目》(文言卷),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

[41] 侯忠义、刘世林:《中国文言小说史稿》(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将明代文言小说分为传奇(再分:记怪、爱情、剑侠、综合四类)、志怪(再分:记怪、神仙、博物三类)、轶事(再分:轶事、琐言、笑话三类),均系按文体及题材分类。陈文新《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将历代文言小说分为四类:志怪、轶事、传奇、笔记,也基本依据文体及题材分类。

[42] 古本小说集成编纂委员会编:《古本小说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

[43] 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2002年版。

[44]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178页。

[45] 侯忠义、刘世林:《中国文言小说史稿》(下册),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4页。

[46] 苗壮:《笔记小说史》,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302页。

[47] 陈大康:《明代小说史》,上海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489—505、519—530页。

[48] 陈国军:《明代志怪传奇小说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261—291、482—494页。

[49] 刘天振:《明代中后期文言小说汇编繁盛原因新探》,《南开学报》2012年第5期。

[50] 杜兴武:《晚明文言小说研究》,硕士学位论文,湖南师范大学,2012年。

[51] 陈大康:《明代小说史》,上海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489—505、519—530页。

[52] 陈国军:《明代志怪传奇小说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53] 苏羽:《明代文言“鬼小说”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浙江大学,2013年。

[54] 刘天振:《明代类书体小说集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

[55] 李军均:《唐宋传奇小说文体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华东师范大学,2004年。

[56] 周儒鸿:《明代嘉靖时期传奇小说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复旦大学,2012年。

[57] 赵瑗:《明代文言笑话的文类观念》,硕士学位论文,华东师范大学,2014年。

[58] [日]大塚秀高:《明代后期文言小说刊行概况》,《书目季刊》1985年第2—3期。

[59] 任明华:《中国小说选本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华东师范大学,2003年。

[60] 任明华:《明代的小说选本论略》,《明清小说研究》2006年第4期。

[61] 程国赋:《论明代坊刊小说选本的类型及兴盛原因》,《文艺理论研究》2008年第3期。

[62] 代智敏:《明清小说选本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暨南大学,2009年。

[63] 刘贝贝:《明代“艳异”类小说选本研究》,硕士学位论文,辽宁大学,2016年。

[64] 秦川:《中国古代文言小说总集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65] 董玉洪:《中国文言小说评点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华东师范大学,2005年。

[66] 陈清茹:《明清传奇小说评点的审美差异——以〈虞初志〉和〈虞初新志〉之评点比较为例》,《中州学刊》2003年第5期。

[67] 宋莉华:《明清时期的小说传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

[68] 秦川:《明清文言小说总集对唐传奇的贡献》,《明清小说研究》2009年第1期。

[69] 孔敏:《唐代小说的明清传播》,博士学位论文,山东大学,2013年。

[70] 张兰:《唐传奇在明代的文本流传》,硕士学位论文,上海师范大学,2006年。

[71] 李剑国:《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南开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72] “世说体”与“轶事体”又可统称为“志人小说”。明代胡应麟所分小说六种的第三种为“杂录”,其下列举了《世说》《琐言》等书(参见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282页)。清《四库全书总目》析分小说家为三“属”,“杂事之属”著录了《世说新语》《西京杂记》等书。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及《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明确区分了志怪小说与志人小说的不同,于后者重点论述了《世说新语》(参见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及附录《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45—53、274—279页)。陈文新《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一书将“志人小说”与“轶事小说”等同一物(参见陈文新《文言小说审美发展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以上“杂录”“杂事”“志人”“逸事”内涵多有相通。但将“琐言”与“逸事”加以区分者也屡见不鲜。唐刘知几《史通·杂述》所分偏记小说十流中,“逸事”类下列举了《西京杂记》,“琐言”类下列举了《世说新语》(参见刘知几《史通》,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93—194页)。今人宁稼雨再将志人小说细分为“逸事”与“琐言”二类,前者以《西京杂记》为代表,后者以《世说新语》为代表(参见宁稼雨《中国志人小说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9页)。侯忠义、刘世林撰《中国文言小说史稿》将轶事小说再分三个子类:笑话类(《笑林》等)、琐言类(《世说新语》等)、逸事类(《西京杂记》等)[侯忠义、刘世林:《中国文言小说史稿》(上),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本书在借鉴宁稼雨等“志人小说”二分法基础上,将明代文言小说汇编中的志人类作品再分“世说(琐言)体”与“轶事体”二类。对于“世说体”的内涵,学界已有共识,不再赘言。而对于“轶事小说”,本书主要着眼于其浓厚的叙事兴趣,如范明泰辑《米襄阳志林》就辑入了许多有关米芾的离奇传说,它们想象奇特,情节曲折,有较高的艺术成就。

[73] 关于“博物体”,现代学界一般将其置于“志怪”范畴下加以研讨。如刘叶秋将魏晋志怪小说分为三类:神仙鬼怪故事、宣扬神仙方术兼叙山川地理之类、神仙传之流(参见刘叶秋《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简论》,收入《古典小说笔记论丛》,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6—7页)。李剑国也将唐前志怪小说分为三类:地理博物体、杂史杂传体、杂记体(参见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2—3页)。侯忠义《中国文言小说史稿》将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亦分为三类:记怪类、博物类、神仙类(侯忠义:《中国文言小说史稿》,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7页)。陈文新《中国文言小说流派研究》亦分志怪小说为三类:搜神体、博物体、拾遗体(参见陈文新《中国文言小说流派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可见,将“博物体”视为志怪小说的必要内涵在学界具有广泛的共识。但学界讨论“博物体”小说时,一般止于唐前。实际上,唐宋元明时期,博物体小说编撰仍在继续,只是其博物内涵及撰著体例随着时代演进而不断发生变迁,如明代文言小说汇编文献中既有《博物志补》《广博物志》等延续《博物志》传统的作品,更涌现一些新的博物类型,如山家清事类、故事考原类、以“博物”之名索引故事类等(详见第二章第五节“明代博物小说的主要支系及特征”)。

[74] (明)赵用贤:《赵定宇书目》,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152—154页。

[75] (明)李登:《刻焦氏类林引》,《丛书集成初编》据粤雅堂丛书本排印本,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