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古巴民族民主革命的发展

一 古巴的独立战争

西班牙在古巴残酷的殖民统治，激起古巴人的反抗。在西班牙开始征服古巴之初，印第安酋长阿多欧率领部落居民奋起反抗。在1533年至1886年，黑人奴隶的暴动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土生白人也曾在1713年、1721年、1723年分别举行了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的起义。1812年，在奥联连特省和卡马圭省爆发了以阿庞特（José Antonia Aponte）为首的大规模起义，提出了建立独立的黑人共和国的口号，参加者有黑人、混血种人，还有穷苦的白人。1821年，古巴的先进人士成立了“玻利瓦尔之光”，意在“推翻现政权和争取古巴独立”，建立古巴纳甘（Cubanacan）共和国。“玻利瓦尔之光”的组织成员在1822年10月差不多已遍布全国，他们之中有奴隶、自由黑人、混血种人、农民、手工业者、小种植园主、中下级官吏、民兵和知识分子等。“玻利瓦尔之光”组织的暴动因密探告密而夭折。继“玻利瓦尔之光”之后，发生了1827年至1830年的“黑鹰团”事件、1844年的埃斯卡莱拉事件以及1850年至1851年由纳尔西索·洛佩斯领导的独立运动，均以失败告终。早期独立运动的失败使人们意识到，不管是克里奥尔白人，还是黑人（奴隶或自由人）都不可能在西班牙的统治下实现民族独立的愿望。要实现他们的愿望，只有通过武装斗争推翻西班牙的殖民统治来争取民族独立。

1868年10月10日，卡洛斯·曼努埃尔·塞斯佩德斯·卡斯蒂约在他的“拉德马哈瓜”糖厂宣布起义，吹响了在古巴发动反对西班牙统治战争的号角。塞斯佩德斯首先释放自己的奴隶，并号召他们参加解放斗争，向全国发布宣言，揭露西班牙对古巴的残暴统治，倡导解放奴隶。10月13日，起义者攻占了奥连特省的8个村镇。随后，又攻占了巴亚莫市，并在巴亚莫市建立了新的市政会。10月16日，起义者宣布古巴独立，发出了“亚拉号召书”。起义得到了卡马圭、拉斯维亚斯等地的回应。起义者为取得组织上的一致和合法地位，1869年4月，在瓜伊马罗的卡马圭亚诺村召开了由各起义地区代表参加的大会。会议通过了瓜伊马罗宪章，规定代表会议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宣布“共和国的所有居民都是完全自由的”。[16]会议任命塞斯佩德斯为战时共和国总统，曼努埃尔·德盖萨达·伊诺伊纳斯为军队统帅。起义军与西班牙军队之间的战争此起彼伏，时断时续，持续了10年。因大地主和部分资产阶级分子与西班牙统治者进行妥协和勾结，起义遭到镇压。1878年2月10日，古巴与西班牙签订《桑洪条约》，结束了这场战争。条约共8条，主要规定古巴起义军立即放下武器，停止武装斗争；西班牙同意大赦；给起义军中的黑人奴隶和亚洲移民自由，等等。这场持续10年的战争，史称第一次独立战争。第一次独立战争虽然失败了，但西班牙被迫承认古巴有权派代表出席西班牙议会，于1886年完全废除奴隶制；锻炼了古巴人的民族性，起义战场取消了奴隶制，促进了黑人与克里奥尔白人的融合，使大量扎根古巴的西班牙人彻底地融于古巴民族中，促进了中国人和其他少数人种融入古巴民族。

第一次独立战争后，西班牙统治者对古巴人民的承诺并未兑现，被允许派往出席马德里议会的代表并不代表古巴人民，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人的财产完全被没收，战争的巨大消耗也以各种方式强加在古巴人民身上，绝大部分居民——黑人和混血种人的处境没有改善，人民的生活不但没有改善而且进一步贫困化了。古巴各阶级和各种政治力量进一步分化，自治派支持西班牙在古巴的殖民统治却要求古巴自治，传统派反对古巴独立和自治，独立派要求古巴独立。独立运动的坚定支持者何塞·马蒂于1892年4月成立古巴革命党，明确提出：“古巴革命党的建立，是为了团结一切有善良愿望的人们的力量，实现古巴岛的完全独立，并帮助波多黎各得到解放。”[17]在何塞·马蒂、马克西莫·戈麦斯等的领导下，古巴人民于1895年2月24日在奥连特省的巴亚雷举行起义，揭开了古巴第二次独立战争的序幕。3月25日，马蒂同戈麦斯共同签署《蒙特克里斯蒂宣言》，号召全体古巴人不分种族、肤色团结起来，推翻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在马蒂、戈麦斯、马塞奥等的号召和领导下，古巴的黑人、混血种人、克里奥人和华侨积极加入战斗行列，革命实力很快席卷全国。5月19日，马蒂在多斯里奥斯（Dos Rios）战役中牺牲。马蒂牺牲后，起义军和人民于9月13日在卡马圭省希马瓜市召开立宪大会，制定了临时宪法，宣布古巴独立。10月22日，马塞奥开始了历时3个月的“突进战役”。起义军从古巴岛的东端向西挺进，行程2360公里，于1896年1月22日到达古巴岛的西端曼图亚，打败了西班牙殖民军，控制了大部分国土，西班牙殖民当局只占据着一些沿海大城市。1896年2月至1897年11月，西班牙殖民当局采用集中营制度，迫使古巴居民集中到西班牙军队占据的地方，以隔断起义军与人民的联系，断绝起义军的兵源。残酷的集中营制度虽然导致了大量居民死亡，却没能扑灭起义的烈火。戈麦斯将军在1897年粉碎了西班牙的四十个步兵营和几个骑兵团的围剿。至1898年，起义者几乎解放了古巴三分之二的领土，整个乡村地区实际在起义军的控制下，交通要道都由古巴人掌握，哈瓦那城几乎被起义军包围，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已摇摇欲坠。西班牙当局不得不于1897年11月公布殖民地宪章，修改了对古巴的政策，允许古巴建立自治制度，建立古巴“岛议会”、行政院和众议院。1898年1月1日，古巴自治政府建立。1月12日，哈瓦那发生骚乱，美国派“缅因”（Maine）号战舰前往哈瓦那。2月15日，“缅因”号在哈瓦那港发生爆炸，淹死了2名军官和258名士兵。美国以“缅因”号爆炸为借口，于4月28日正式向西班牙宣战，美西战争爆发。在古巴起义军的支持下，美军于6月10日和6月22日分别在古巴关塔那摩湾、圣地亚哥登陆。在美军和古巴起义军的强大攻击下，西班牙军于7月宣布无条件投降。1898年8月12日，美国与西班牙在没有古巴在场的情况下签署了停战协议书，规定西班牙立即撤出古巴。12月10日，美国单方面同西班牙在巴黎签署和约，规定“西班牙放弃对古巴的主权及其他的一切要求”“该岛在西班牙撤出之后应由美国占领”，美国付给西班牙2000万美元作为补偿。1899年1月，西班牙从古巴撤军，美国对古巴实行军事占领，成立了军政府。[18]美国军事占领古巴期间，一方面清除政治上的阻力，另一方面加大对古巴的经济渗透力度。这激起古巴人民的强烈反对。面对古巴国内和美国内部表现出来的对古巴军事占领的强烈不满，美国政府不得不同意召开立宪大会。1900年7月15日，古巴成立制宪会议。1901年2月25日，美国参议院外委会主席奥维尔·普拉特提出一项美古关系修正案。修正案获美国众、参两院通过，美国总统也于3月2日签署了该法案。在美国的威胁和欺骗下，古巴制宪会议于6月12日通过了普拉特修正案，以附录形式载入古巴宪法。普拉特修正案共8条，主要内容是：古巴政府不得与第三国签订任何有关将本国领土让与该国作为陆海军基地的条约；不得缔结利息支付超过正常收入的国家债务的协定；美国以“保持古巴的独立”“保护公民生命财产与个人自由”为借口，有权干涉古巴内政；古巴政府应承认军事当局的一切法令都有效；古巴政府应执行军事当局所采取的各项卫生措施；松树岛的主权以后再商定归属；古巴政府应向美国提供建立煤站和海军基地所需的土地。[19]《普拉特修正案》是套在古巴人民脖子上的枷锁，使古巴成为美国的附庸。在美国的导演下，古巴举行了选举，亲美的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于1902年5月20日就任古巴共和国总统，古巴共和国宣告成立。至此，美国确认已完全控制了古巴之后，才在形式上承认古巴独立，结束了对古巴长达4年的军事占领。

二 反抗美国的新殖民政策和亲美独裁政权的统治

独立后的古巴不能实行独立的外交政策，美国不仅控制了古巴的财政、金融，而且还直接干预古巴内政，在古巴推行新殖民政策。经济上，美国于1903年强迫古巴签订了一项奴役性的贸易协定，对美国进口商品大幅度降低关税，使美国对古巴的贸易由1895年的六千六百万美元增至1923年的五亿三千七百万美元。美国资本大量涌入古巴，廉价收购古巴的土地，攫取矿藏，使用不正当方法迫使古巴原有工商企业破产或沦为其附庸。到1905年，美国在古巴有29家美资糖厂，美资糖厂1914年的产量占古巴糖总产量的38%，1927年的产量占古巴糖总产量的68.5%。[20]整个20世纪的前半个世纪，古巴经济命脉被美国垄断资本牢牢掌握，美国垄断资本从投资古巴糖业逐渐转向投资古巴经济的各个重要部门。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美国资本控制了古巴糖业生产的40%，铁路的50%，电力的90%，对外贸易的69%，铁矿的90%和镍矿的100%。银行和金融业也基本上操纵在美资手中。在美国的控制下，古巴经济长期停滞不前，1948—1958年，古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仅为1%，而整个拉美则接近2%，1957年，公开失业率占劳动力的17%，半失业率占13%，此外还有大量的隐蔽失业者，20世纪50年代，古巴全国有1/3的人口生活极其贫困，1953年有62%的经济自立人口的月收入不足75美分。[21]政治军事方面，从1902年至1959年的历届古巴总统几乎都是受美国控制的，完全代表着大地主、大进口商人、糖业巨头及帝国主义银行与企业家的利益。1906年至1909年，美国总统安排查尔斯·匹马古恩为古巴的临时政府首脑。一个美国作家曾经说过：没有美国的赞同，任何人也不能成为古巴总统。在1921年至1923年，美国强迫古巴接受美国顾问，作为古巴“太上皇”。美国利用“普拉特修正案”，分别于1912年、1917年两次对古巴进行军事干涉。[22]美国于1903年租借关塔那摩湾和翁达湾作为海军基地，直至今日，关塔那摩还在美国手中。从古巴首任总统帕尔马到随后的三任总统何塞·米盖尔·戈麦斯、马里奥·加西亚·梅诺卡尔、阿尔弗雷多·萨亚斯-阿方索，不仅极力维护美国在古巴的新殖民政策，而且贪污腐败。1925年5月就任总统的马查多变本加厉，他把政府的职位像分赃式地分配给其亲信，对人民完全实行独裁，以暗杀、炸弹和手枪来对付一切反对者，雇用刺客刺杀古巴共产党书记梅亚，逮捕和流放大批反对派，压制舆论，解散工会，镇压罢工；奴颜婢膝地屈从美国，替美国垄断资本服务。受1929—1933年经济危机的影响，许多工厂倒闭，工人失业加剧，到1933年古巴有100多万失业者（占13岁以上人口的41%），工资减少了50%甚至50%以上，教师和职员的薪水也拖欠了好几个月，所有劳动阶层的贫困化更加恶化了。1930年3月，马查多宣布古巴工人联合会、哈瓦拉工人联合会和其他无产阶级组织为非法。巴蒂斯塔于1940年7月当选总统，古巴国会于1940年10月通过了一部比较进步的资产阶级宪法，也采取了一些改良主义措施，却未能改变巴蒂斯塔政府的反动实质。宪法赋予人民的一些民主权利没有具体的物质保障，于1940年12月封闭哈瓦那大学以压制学生运动，在1942年谋杀了两名大学教授，于1942年10月把圣地亚哥作为“自由港”开放给美国，同意美国在古巴建立海陆空军事基地。接替巴蒂斯塔的格劳·圣马丁，在美国的威胁利诱下也日益反动。格劳·圣马丁政府于1946年废除物价管制，使劳动人民生活急剧恶化。于1947年宣布古巴工人联合会为“非法”，想方设法破坏和分裂工会组织。1948年上台的卡洛斯·普利奥·索卡拉斯的反动面目更加明显，对内推行恐怖政策，镇压工人运动，迫害工会中的左派领导和共产党人；对外积极投靠美国，于1952年3月与美国签署双边“军事互助协定”。[23]为阻止民众运动的进一步发展，巴蒂斯塔在美国的支持下于1953年3月10日发动军事政变上台就任古巴总统。巴蒂斯塔上台后，停止执行1940年宪法，制定了反动的“宪法条例”和反劳工法。用协商委员会代替议会，解散了政党、工人和农民组织，禁止罢工、公共集会和游行，对报纸、电台、电视和电影进行严格审查。警卫人员随意搜查民居，恣意劫掠。警察对稍有反抗行为的人或嫌疑犯可立即逮捕或杀戮，所有刑具十分残暴，包括了针刺、挖眼珠等。巴蒂斯塔政府对美国是唯命是从，在古巴的美国糖业公司可有“自己的警察，任何敢抗议的工人都要被监禁或鞭笞”，古巴军队中驻有美国军事代表团，美国军事代表团直接控制着古巴军队的指挥权。

美国在古巴推行的新殖民政策和古巴政府的独裁统治，激起群众的强烈不满，1902年11月爆发了古巴共和国的第一次罢工。从1903年起，在哈瓦那、曼萨尼略等地，在卡洛斯·巴利尼奥、阿古斯丁·马丁·贝洛斯等马克思主义领导人的影响下，建立了第一批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组织，它们指出了马蒂思想的失败，开展了传播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工作。1905年，建立了社会主义工人党，这是古巴第一个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理论的政党，1906年它与其他的工人组织合并成为古巴社会党。1917年2月，古巴爆发了以自由党人为首的人民群众反对美国傀儡梅诺卡尔政府的起义。古巴工人阶级于1920年举行了全国工人代表大会，这是在古巴举行的第一次团结的大会。1923年召开的全国大学生代表大会，要求大学自治、改革，要求美国停止对古巴内政的干涉，取消普拉特修正案。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1922年在哈瓦那建立了社会主义小组并于次年改为共产主义小组，古巴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共产主义小组，这些共产主义组织于1925年8月召开了第一次代表大会，会上成立了第一个古巴共产党。古巴共产党制定了两个纲领性的目标：首先争取国家的完全独立，随后进行巩固独立和完善独立的社会主义革命。后来，革命第一阶段的目标体现在一句口号中：进行反帝的土地革命。1927年，“勒阿棱戈十八号”村的农民举行武装起义，建立起“农民协会”和“勒阿棱戈十八号共和国”等组织，保卫自己的权利和土地，最后迫使反动军队和美国侵略者从“勒阿棱戈十八号”村撤退。1930—1932年，古巴产业工人以及甘蔗种植园和烟草种植园工人举行了多次罢工，提出了一系列经济、社会和政治要求，得到了20多万名工人的支持和回应。1933年7月27日，在共产党和全国工人联合会的领导下，哈瓦拉公共汽车司机和其他司机开始罢工，很快得到全国各地的声援，从几个省的客运部门再到其他经济部门先后举行了好几百次工会大会、游行和其他活动，要求彻底的自由，高呼“打倒美帝国主义”“反帝的土地革命万岁”。8月5日，古巴全国瘫痪；8月12日，马查多提出辞呈并逃至国外。1934年，格劳·圣马丁博士成立古巴革命党（真正党），提出“民族主义、社会主义和反帝主义”口号。1934年4月，共产党召开第二次全国大会，布拉斯·罗加当选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制定了旨在建立“一个工农政府”的策略。共产党和古巴全国工人联合会在全年中开展了声势浩大的罢工运动，提出反映工人利益的具体要求，提出要求废除普拉特修正案，反对同美国修改相互条约。古巴革命形势的高涨，迫使美国于1934年同意取消普拉特修正案。[24]1934年，反抗美帝国主义的游行示威群众袭击了美国驻古巴大使和其他官员。1935年初，古巴工人和人民群众的反帝和反种植园主的斗争更加扩大和频繁。1939年1月，在哈瓦拉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工人代表大会，来自全国789个组织的1500名代表参会，产生了一个新的组织：古巴工人联合会。古巴工人联合会从此开始了为古巴无产阶级争取重大经济、社会和政治利益的阶段。随后，工人联合会团结糖业工人工会、烟草工人工会、铁路工人工会及码头工人工会等，一致提出反对种族歧视、实行土地改革和保护民族工商业等要求，并为维护劳动者的利益进行了一系列斗争。1940—1946年，开展了广泛的、团结的、战斗性的群众运动，古巴工人联合会发展到1200个组织，50多万名会员；原来出版几十份工会杂志的报刊，发行量超过15万份；每年有几十万名工人参加五一游行，为无产阶级赢得了经济和社会成果，古巴工人联合会和其他工会在1940—1944年争取工资增长近5亿比索，很多被辞退的工人被重新安置了工作；人民社会党（原共产党）在1946年获20万张选票，有10名议会代表，3名参议员，147名市议会成员，2名市长和1名部长（战争内阁的不管部部长）；还建立了全国农民协会，为争取全国农业劳动者利益开展了大规模运动。[25]1953年7月26日，菲德尔·卡斯特罗领导131人攻打圣地亚哥的兵营蒙卡达，打响了战后古巴人民开展武装斗争的第一炮。起义失败后，古巴人民的革命斗争并没有停止。1954年11月，哈瓦那、圣地亚哥等城市的学生举行游行示威。1955年，不少地区爆发了罢工运动。1955年6月12日，卡斯特罗等人成立了“七·二六运动”（Movimiento 26 de Julio），进一步开展反独裁斗争；并流亡墨西哥，在那里积蓄、训练革命力量。1956年4月与11月，哈瓦那附近、圣地亚哥先后爆发了武装起义。1956年11月25日，卡斯特罗率领81位战友乘“格拉玛号”游艇（El Granma）从墨西哥驶往古巴东部海岸，于12月2日在古巴奥连特省南岸登陆，并转入马埃斯特腊山开展游击战。[26]1957年3月13日，40余名青年学生攻打巴蒂斯塔总统府，巴蒂斯塔闻风而逃；他们在返回驻地途中，与反动警察遭遇，30多人不幸牺牲。为纪念这一事件，革命指导委员会改名为“三·一三革命指导委员会”（Directorio Revolucionario de 13 de Marzo），并转入山区参加游击斗争。1957年7月，公民抵抗运动等组织与“七·二六运动”签署了《马埃斯特腊公约》，号召人民组成公民革命阵线，共同推翻巴蒂斯塔独裁政权。[27]1958年2月，人民社会党也表示支持卡斯特罗的武装斗争，并在拉斯维利亚斯省东北部组织了一支游击队。1958年5月25日，巴蒂斯塔对马埃斯特腊山发动了“夏季作战”或“FF计划”[FF意为：（1）Fase Final，即最后阶段；（2）Fin de Fidel，即菲德尔的末日]，动用了约1万兵力、飞机、坦克和战舰，企图一举消灭起义军。经过不到3个月的激烈战斗，起义军赢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6月20日，“七·二六运动”与大多数反政府武装共同签署了《加拉加斯协定》，实现了与古巴各反对派力量的联合，以共同推翻巴蒂斯塔独裁统治。8月下旬，西恩富戈斯和格瓦拉分别率领第二纵队和第八纵队离开马埃斯特腊山，前往拉斯维利亚斯省开辟新的战线。11月，卡斯特罗指挥的吉萨战役取得重大胜利，标志着起义军从此转入战略反攻。劳尔·卡斯特罗和阿尔梅达指挥的第二、第三阵线也接连取得胜利。1959年1月1日，巴蒂斯塔仓皇逃往国外，起义军攻占圣克拉拉、圣地亚哥，宣布成立新政府。[28]1月8日，卡斯特罗进入哈瓦那，古巴革命取得胜利，政权第一次转入人民群众联盟手中，这个联盟中，胜利的起义军和其他革命领导所代表的工人阶级和农民的利益占主导地位，古巴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