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灵
三天后，明翼的房间。
明翼费力地睁开双眼。
“嘶…骨头跟散架似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刚一动弹，便牵扯得龇牙咧嘴。
“醒了？”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翼艰难转头，视线聚焦，千仞雪正坐在床边，那张向来带着清傲的漂亮脸蛋上，此刻却写满了担忧。
“雪儿姐…”他声音有些沙哑。
“感觉怎么样？”千仞雪伸出微凉的小手，探了探他额头，“还好，没发烧。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
明翼摇头，下意识看向自己双手，尝试调动魂力，却惊骇地发现体内空空如也，连半点魂力都没有！
“别乱动！”千仞雪连忙按住他，“爷爷检查过了，说你魂力透支极度严重，必须静养！”
明翼沉默下来，目光落在千仞雪脸上，可脑海中，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那把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威严圣剑…“为至序永生，斩断一切…”仅仅是回想，就让他如坠冰窟。
“雪儿姐，”他终究还是问道：“我的武魂…是什么？”
千仞雪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斟酌词句，片刻后才道：“爷爷说，你的武魂非常特殊，连他都从未见过。”
“特殊？”
“嗯，”千仞雪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觉醒那天，供奉殿里所有的天使雕像…都对着你举起了剑。”
“而且，你的武魂…似乎对爷爷的六翼天使武魂，有很强的压制…”
压制六翼天使？！斗罗大陆公认的最顶级武魂？！明翼心头狂跳！自己这武魂，强的有点过分了吧？！
“小翼，别担心！”千仞雪用力攥住明翼的手，“不管你的武魂是什么，你都是我弟弟，我会护着你的！”
明翼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谢了，雪儿姐。”
“哼，跟我客气什么？”千仞雪轻哼一声，别过头，嘴角却微微翘起，带着点小傲娇，“姐姐保护弟弟，不是天经地义嘛！”
夜色渐深。明翼躺在床上，努力回忆觉醒时的每一个细节，可除了那冰冷的声音和圣剑的轮廓，记忆依旧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能量波动骤然涌现！
他猛地低头！只见自己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悬浮着一把约莫三寸长的暗金色小剑！
还不等明翼反应，嗡！小剑光芒一闪！一个巴掌大的Q版小萝莉，凭空出现！她穿着华丽的金色小裙子，背后扑扇着半透明的光翼，怀里抱着那把暗金色小剑，嘟着小嘴，金色的眸子不满地瞪着明翼。
那Q版小萝莉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十足的傲娇：“喂！你这家伙，总算醒了！”
明翼：“……”
什么玩意儿？！
他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萝莉。触感…真实！带着一丝凉意，还有某种奇特的能量波动！
“你…谁啊？”明翼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哼！”小萝莉一把拍开他的手指，抱着那把暗金色小剑，高傲地扬起下巴：“听好了！本灵乃是你的武魂，至序圣剑的剑灵！阿灵！你可以称呼我为…伟大的阿灵大人！”
武魂…剑灵？阿灵？明翼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
“所以…我搞出这么大动静，昏迷了三天，都是你害的？”
“什么叫害你！”阿灵瞬间跳脚，挥舞着小拳头。
“你觉醒了本灵！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你那凡人的体质承受不住本灵万分之一的力量，晕过去不是很正常吗？！”
“是是是，荣幸之至。”明翼敷衍着点了点头，仰面躺倒，双手枕在脑后。
“那么，伟大的阿灵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觉醒之后，一点魂力都感觉不到？雪儿姐可是先天满魂力二十级！我总不能是零吧？那也太丢人了！”
提到这个，阿灵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小脸也垮了下来：“那…那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体系，跟这个世界的凡夫俗子不一样啦！”
“哦？”明翼来了兴趣，坐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个不一样法？”
阿灵清了清嗓子，努力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哼，这个世界的魂师，吸收魂环获取魂技，简直是最低效！最粗糙！完全是在浪费能量！”
“而你！拥有了本灵！至序圣剑！我们根本不需要吸收那些驳杂不堪的魂环能量！”
明翼挑了挑眉：“不需要吸收魂环？那我怎么升级？怎么获得魂技？”
“谁说不需要了！”阿灵瞪大了眼睛：“准确来说，是不能‘直接’吸收！你需要本灵！懂吗？本灵！”
她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迷你圣剑：“你需要猎杀魂兽，或者寻找其他蕴含纯粹能量的东西！比如万年魂骨、天地灵物，甚至是特殊的矿石！”
“然后！由本灵进行转化、提纯，最终凝聚成‘序之印’！烙印在你的武魂之上！”
“序之印？”
“没错！”阿灵解释道：“每一个序之印，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能力！能量来源的品质越高、越纯粹，序之印的力量就越强！远比那些固定的魂技高级多了！”
明翼眼神微凝，这力量体系潜力巨大，但也意味着更加麻烦。
“所以，”明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现在感觉不到任何魂力，是因为我的体内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的‘魂力’？”
“可以这么理解。”阿灵点了点头，语气却有些低落：“你觉醒的时候，本灵几乎消耗了所有初始能量来保护你。所以，现在的你，嗯…就是一个空壳子。”
空壳子…明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且！”阿灵忽然凑近，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说道：“没有能量补充，本灵连维持形态都十分困难！如果能量继续流失下去，本灵很快就要重新陷入沉睡了！”她指了指自己半透明的裙子和翅膀：“你看你看！都快没电了！我饿！需要能量！大量的能量！”
“要是本灵陷入沉睡，你的武魂也就彻底废了！”
沉睡？武魂废了？明翼看着她那副“快来投喂我”的表情，再也笑不出来了。
搞了半天，自己这牛逼哄哄的武魂，现在就是一个等待报废的充电宝？而这个剑灵，则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催命符？
“也就是说，”明翼神色一凛，坐直了身体：“我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搞到足够的能量，给你‘充电’，否则咱们两个都得完蛋？”
“没错！”阿灵用力地点头：“魂环是最直接的能量来源！虽然品质不怎么样，但是量大管饱！所以，赶紧去猎杀魂兽！十年、百年的都行！本灵不挑食！先垫垫肚子！快！”
十年、百年…明翼想到千仞雪那先天满魂力二十级，再看看自己这“空壳子”，忍不住扶额。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小剑，又看了看旁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阿灵，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至序圣剑…序之印…这条路，似乎比按部就班地吸收魂环，要刺激得多。
而且，他需要力量！为了自己，也为了…脑海中闪过千仞雪那张漂亮又带着点倔强的小脸。
那个总是管着他，却又偷偷地关心他，给他盖毯子的女孩，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永远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喂！笨蛋！发什么呆呢！”阿灵不满地用那把暗金色的小剑戳着明翼的手背，催促道：“再不去本灵真的要睡过去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知道了知道了。”明翼回过神来，脸上挂上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对着阿灵勾了勾手指。
“过来。”
“干嘛？”阿灵一脸警惕地靠了过去。
明翼坏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伟大的阿灵大人，出发之前，你总得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吧？比如…我的身世？六年前从天而降那件事？”
阿灵被捏得不太舒服，拍开他的手，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在努力回忆了片刻之后，懊恼地摇了摇头。
“唔…本灵也不知道…觉醒之前，我的记忆是残缺的…只记得一些关于至序圣剑的基本信息…其他的…一片空白…”
“这样么…”明翼略感失望，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总会知道的。”
“不过！”阿灵连忙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但是本灵可以告诉你，至序圣剑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明翼笑了笑。
“对了！”阿灵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至序圣剑的力量，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代表着秩序的终极！所以，在使用的时候，务必小心谨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明翼心中一凛，再次想起了觉醒时那冰冷的一瞥，以及那句“斩断一切”。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该干正事了！”阿灵挥舞着小拳头，语气急促地说道：“赶紧的！去找魂兽！本灵要吃大餐！再晚就来不及了！”
“遵命，阿灵大人。”明翼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圆月高悬，夜风微凉。
明翼深吸了一口气：“好了，该干正事了。”
就在明翼离开房间不久，千仞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阴影之中。
她看着明翼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色，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小翼，你的武魂，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喃喃自语，随即握紧了小拳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但愿…还来得及，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转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