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
林青脸上满是骇人的疤痕，一条长长的红色纹路贯穿了他整张脸。
青白色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筋骨，像上天残损留下的珍品。
林青平静的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温妤涵。
她很像她的母亲，温婉可人不失风骨。
“舅舅，你的脸……”温妤涵震惊的捂住嘴。
“以前被烧了。”
林青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仿佛这件事对他无足轻重。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等温妤涵回答，林青便娓娓道来。
从前有对情侣，他们很久没见面了。
你也知道的，久未见面的情侣总是有很多事去做。
这天女生对男生说：“和我拍一组婚纱照吧，可以吗？”
男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慢慢思索。
“以前我们说要拍的，可惜一直没时间去，这次就当完成我的一个愿望好吗？”女生感慨着继续追问。
男生看向她的眼睛，柔情似水的一双眼睛，终于答应了女生的请求。
男生带她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婚纱店，洁白的婚纱像爱人们彼此永恒的宣言，踏进去的那一刻，女生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
男生低头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紧张。”女生的声音颤抖着。
未等男生回应，店员便热情的招呼着他们，“两位是新婚来试婚纱吗？看着真是郎才女貌。”
“对，我们是新婚。”女生抢着说道。
男生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欢快的小女人难掩喜悦，生怕他说不是，于是，他微笑着朝店员点头
“先生女士，这边是分开试衣的，这位先生和那位店员去那边挑选吧，女士您和我过来吧。”
男生很快试好了衣服，是一套暗蓝色的西服。
女生一眼看中了一件镶满钻的婚纱，洁白，耀眼。
女生出来的那一刻男生眼中满是惊喜，姣好的容貌，雪白的肌肤，像画里走出来的优雅美人，他已然看呆。
“好看吗？”女生期待的问他。
“很美，我的新娘。”男生看着她，眼里只有容妤一人，诚恳的回答。
女生闻言一愣，眨着眼睛向前作出绅士姿态，“那么我的新郎，你愿意和我拍一组婚纱照吗？”
“当然愿意。”男生难得笑的如此开心。
摄影师将他们带到室内取景地，一大片的粉色玫瑰，虽是假花，却依旧散发着玫瑰花香。
男生搂着女生的腰，两人嘴唇之间隔着一层纸的距离，女生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灯光洒在上面，明暗交织，勾勒着男生的棱角。
女生没忍住伸手抚摸，相机将此定格，男人清冷的模样，为爱人低头，垂眸之间眼底却平静如水，女人抬头仰视，眉眼之间柔情满溢，抚上脸颊的手满是怜惜。
摄影师连连称好，夸赞两人配合默契。
“如果永远能这样就好了。”女生感叹着。
男生双手紧握，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摄影师不明所以，还在恭喜着两人：“两位说什么呢，我看两位的面相就是天生的夫妻，天作之合，百年好合啊！”
女生与男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只有两人明白，永远是多么遥远……
男生买下了那件婚纱，他说是送给女生的礼物。
两人回到酒店已是傍晚，洗漱之后已是快到深夜，男生靠在窗边抽着烟，女生一直觉得他吸烟时喉结滚动很是性感。
女生走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腰低喃道：“该睡了……”
男生看向那件婚纱道：“你穿着它很美，可以再给我穿上看看吗？”
女生低笑着，已然明白他的意思，顺从的换上了那件婚纱。
男生再次感叹道：“你真美。”
窗外依旧下着小雪，屋内温度骤然升高，男生滚动着喉结，口水吞咽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明显，一双大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
女生微红着脸，扣着他的肩膀问道：“这不是你给我礼物吗？”
男生双眼猩红，粗喘着气，深深的埋在女人的温柔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是我的礼物，你永远是我的礼物…”
在之后，他们和他们的朋友见面了，那个男人叫张泽。
北方的冬天很冷。
冬日的北方冷的干涩，两人十指相扣，漫步在小雪中，像寻常情侣一般。
女生一直叫男生的名字。
“我想叫叫你，叫着你的名字听到你回应我，我才知道你在我身边。”女生眨巴着眼睛，雪落在她的睫毛上，亮晶晶的，像自带伤感的玩偶娃娃。
“我会尽量回应你的。”
“为什么不是永远会？”
男生稍有犹豫，“做不到的事我不能给你承诺……”
“哎，不说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
没一会就到了聚会的地方，上楼的时候女生思绪万千，现在的她是什么身份和男生与昔日的好友聚会呢？
未等女生理清，张泽热情的声音便传来，“在这在这。”
“阿泽，好久不见啊。”
“确实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了，你看着变多了。”张泽感慨的说着。
“行了，别煽情了，快进去吧。”男生打断了两人。
张泽是个传统的热情北方小伙，酒过三巡，几人皆有了醉意。
“哎，我给你们说，这是小嫂子，听到没，只有她是小嫂子……”张泽醉了，情绪激动的拍着桌子。
他的女友见状不对，便拉住他打着圆场，“你们看这人，喝点酒就开始胡说了。”
“我清醒着呢，别拉我，他们不知道我知道，她做了多少……”
还未说完，女生就打断了他，“阿泽，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大家都很好不是吗？”
“你过的好吗？你问问自己，你过得好不好？”张泽情绪愈加激动，眼里全是红血丝。
“阿泽，够了，今天是大家来一起吃饭的，别耍酒疯。”男生已有不悦，眉头紧皱，双手紧握着。
“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张泽的声音里略有哭腔，后半句话更是听不清。
女生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餐具，眼底晦暗不明，像是苦笑，又或是无奈……
其余几人均未出声，柏音见张泽醉的不轻，便提前让大家回去。
包间外，“你和你未婚妻分手了？”有人问道。
“没有。”
“哎，你一向沉稳的……”
男生靠在墙上猛吸一口烟，迷茫又痛苦的看着好友，“我不知道。”
“这样只会伤害两个爱你的人。”朋友继续语重心长的劝戒他。
“你爱她吗？”
“爱。”男生看着包间门口，毫不犹豫的说……
“可是她来的太迟了，我们已经错过了。”
以至于很多年后，他都痛恨这样的阴差阳错。
后来，他们就有了我，原本的未婚妻被刺激到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