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功成身退
“说来说去的咱们也不懂电脑啊……”
“于老师，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干吧？”
“对对对，主意是你出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
于东挠挠头，“其实我也是有这个想法才跟你们说的，但是我没有本钱也缺了你们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众人苦笑，王磊，“破釜沉舟那是人家韩信主动做出的选择，我们这都山穷水尽了才想着要搏一把，顶多是困兽犹斗，你就别往我们脸上贴金了。”
张映冬，“于老师你不用出钱，我们算你技术入股。”
刘伟，“技术总监。”
丁宇，“何止是技术总监啊，还是运营总监。”
张映冬，“对对对，我们都同意。于老师，呃，不于总监，你给我们好好说说。”
王磊，“老刘你不是还当过几天办公室主任呢吗，明天就把公司章程和股权结构书都弄出来。”
刘伟一抬下巴，“你急啥，先听于总监说完，咱们得知道开个电脑公司需要干啥……”
王磊，“电脑公司你还没接触过嘛，卖卖光盘，卖卖电脑……”
刘伟，“你急啥，接触过和自己干根本就是两件事。”
张映冬，“对，咱们这里就于老师是专业的，先听于老师的。”
……
世界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别看现在大家要抱团取暖，别看他们现在需要技术支持拉于东入伙，一旦公司开起来了钱赚到了肯定分崩离析，也肯定会把于东一脚踢开，这一点于东很清楚。
于东很清楚，于东不在乎，在他们还要依靠他的阶段他就把第一桶金赚走了。
……
于东先招呼几人坐下，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事成不成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去做一个市场调研。”
别看丁宇和王磊过去是各自公司的销售，这个年头在安平根本就没有市场调研的概念，一个买卖有人干火了一堆人就一拥而上，一个买卖没人干就都不干。
过去是计划经济，现在是从众，随大流。
五个老爷们儿一脸懵逼的瞅着于东。
于东无奈的吹了一下额头的刘海。
吹完才想起最爱做这个动作的铁子都被判了，暗道了一声晦气。
“市场调研，你们都问问自己的亲戚朋友，看看到底有多少家庭有买电脑的需求，看看有多少有电脑的家庭电脑坏了没地方修，找找过去的关系，看看有多少公司有搞那种库存管理系统或者人事管理系统……也可能是考勤管理系统，反正就是这类的吧。”
张映冬一举手，“啤酒厂原来还说要搞啥逼玩意的信息化办公，年初的时候还说要搞个工资管理系统呢，一直到我他妈都下岗了也没搞起来。这回少了70多人，有钱了他们应该搞了……”
于东一拍手，“对！就是这个，开电脑公司，卖光盘赚的是零花钱，组装电脑算一日三餐，这种软件开发赚的最多。了解一下看看需求多不多，还有就是他们搞这么一个系统的预算有多少。”
1999年真是电脑公司的黄金时代啊，这个时候连招投标中心都没有呢，软件开发这玩意又没价，一个管理系统，十万是他，一百万也是他。华尔街有个年薪几十万美刀的程序员根本不会写程序，公司派给他的所有项目都被他用五万人民币的价格外包给了一个大连的程序员……这是真事，于东认识当事人。
六个男人在网吧门口七嘴八舌聊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研究出了行动步骤。
一周之内，王磊负责去调研奉天和京城方向，丁宇负责调研吉春和龙江方向……各类盗版光盘的最低进价和卖价，各类品牌硬件的最低价和组装机的卖价……
怕俩人记不清楚，于东还给他们列了个清单。
张映冬负责物色店面，刘伟负责联系商标和装修，周红兵负责找熟人办证照还要争取下岗再就业补贴。
各种细节都安排完了，于东认真说道，“咱们认识虽然没多长时间但也算是共患难过了，为了防止以后大家闹得灰头土脸的我觉得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好。
当然了，刚起步的时候肯定没事，但这可是五个分店啊，天长日久的，肯定有的店赚的多有的店赚的少，到时候觉得自己努力帮别人赚钱或者有谁谁不着调三天两头有事不在店里，其他人肯定会觉得吃亏。
所以我想，股权还有分红什么的我还是不参与了，卖光盘你们自然用不着我，装机你们看我装两次也就差不多会了，软件开发，但是搞网络工程啊你们都可以接下来，你们可以先跟对方谈，谈完了转包给我干，当然你们也可以先问问我多少钱能做再去跟别人谈……”
其实无论是卖光盘还是组装电脑，里面的利润都超级大，都不用以次充好华强北的配件根本不比原厂差价格却差了两三倍，卖一台7000的电脑，店家得含泪赚4000；那两块的盗版光盘卖十块更是轻轻松松，你要是熟人或者会讲价可能会卖你五块钱。
但这利润于东不想分，吃鱼他不吃头尾，炒股他也不抄底逃顶，他只吃最稳的那一段。
计件工资，简单的事自己干，难题丢给于东自己白赚个中介费……五个人一转眼就算明白了。
王磊犹豫了一下，“于老师，主意是你出的，最后你不参与！说实话啊，刚刚咱们研究完我真是眼前一亮，这门生意我觉得肯定能干的起来而且肯定也能赚……要是不带你……”
张映冬，“那我们就太不仗义了吧？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对！”
于东呵呵一笑，“我虽然没经营过公司但我也能想到，那千头万绪的，客户要维护，黑道白道的都要打点……想想就烦。
我就懂电脑其他的我都搞不来，你们把搞不定的项目交给我，我就消停的赚点小钱，大家年节的还可以一起出来喝点酒吃吃烧烤。真的我就喜欢这样简单的关系。”
……
几个人都很果断，商量完收拾东西就离开了。
再回到网吧里，李雪满脸疑惑的看着于东，“你们这么长时间都说啥了，他们咋都走了。”
于东呵呵一笑，“空出五个位置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