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乐师
林素莲愣了一下，点头道：
“自是可以，不知以往李公子是否有弹过。”
“没有。”
“李兄，你为何突然想要学弹琴？”林风不解地问。
“刚刚听闻林姑娘弹琴，犹如天籁之音，一时便喜欢上了，是以也想试一试。”
“李公子过奖了。”
林素莲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林风听了李昊的话，明显一愣，他看了看自己姐姐，又看了看桌上的琴，感慨道：
“我早已经听习惯自家姐姐的琴声，现在听李兄一说，才觉珍贵，惭愧。”
“人有时候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久了也便麻木，这是常事。”李昊为他解释了一句。
“李兄说的是。”
“既然李公子想要学琴，那我便从最基础的琴率开始教你，阿风你是否要一起学一学？”
林素莲转头看向林风。
“姐，我除了武道外，心只在作画上，你们弹吧，我正好为你们作画。”
听到对方也修行武道，李昊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林风走到旁边桌子，摊来纸张，看着两人这边。
为你们作画。
林素莲被林风说的脸蛋微红，转头看了一眼李昊，发现他正盯着桌上的琴，这才恢复自然。
林素莲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李公子，这琴有七弦，从外至内分别为宫、商、角、徵、羽、文、武。
学琴第一步，便是要学会识弦辨音，你先试着拨动每一根弦，用心去记住它们各自的音色。”
她让出位置，李昊坐下。
李昊依着她的指示，伸出手，略显生涩地拨动琴弦，每拨一下，便侧耳细听那独有的声响。
起初，他的动作稍显僵硬笨拙，不过一会，动作就变得流畅自然。
这让林素莲点头。
“接下来，便是指法。”
林素莲白玉的手指变化动作，
“右手有擘、托、抹、挑、勾、剔、打、摘等指法，左手则有吟、猱、绰、注、撞、逗等。
比如这右手的‘抹’，手指需像抹过桌面一般，轻轻向内拨动琴弦。”
她的动作轻盈柔美，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
李昊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素莲的手指，在琴上模仿起来。
一开始，他的指法不是用力过猛，就是角度不对，琴弦发出的声音也生硬难听。
随着他的练习，很快便渐入佳境。
时间流逝。
林风在一旁专注作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学琴的两人。
两人一起弹琴的这一幕，已经被他画在纸上。
一柱香后。
李昊已经能较为熟练地运用各种指法，弹出一些简单的曲调。
【解锁乐师职业】
听到面板的提示，让李昊心情大好。
他的弹琴技巧，也因为情绪原因，一下子跃上另一个高度，变得自然和谐，拥有自己的意境。
林素莲美目微惊，
“李公子，你这天赋实在是惊人，
常人学琴，光是熟悉指法便要耗费数日，你竟掌握如此之快。”
林风听到这边自然的旋律，也停下手中画笔，走过来，满脸不可思议：
“李昊兄弟，你这学琴的速度，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过奖了，我现在弹一首我曾听过的琴谱，还请林姑娘指导。”
“好。”
林素莲点点头。
李昊淡然从容，手指缓缓落在琴弦上，弹奏起地球上著名的歌曲《不染》。
他指尖轻落，琴音袅袅而起。
起初，那音符如泣如诉，低吟尘世的纷扰与无奈，婉转间带着一丝哀伤。
随着旋律推进，琴声变得空灵，恰似山巅白雪，纯净而高洁，不沾染一丝尘埃。
一曲终了。
当李昊停下动作。
余音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林素莲和林风还沉浸在那空灵、纯净的意境里，无法自拔。
阁楼上，无尘子和林若雪同样闭目倾听。
过了好一会儿，林风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钦佩：
“李兄之才，我心佩服。”
“此曲何名？”林素莲问道。
“不染。”
“不染？”
李昊抬起手，指了指旁边池子里的荷花：
“你看荷花的叶子，水滴落在上面，就会一下子从荷叶上划过。
形容万事过身而不执着。
再看荷花，它从淤泥里生长出来，却不被淤泥所染。
比喻人不被世俗染污，应保持自身清净和高洁。
莲出淤泥而不染。
这首不染。
形容人在尘世，事来则应，事过则无，心境不被染着。”
“好有意境的诗句！”
林素莲眼睛一亮，看着一池塘的莲花，又想到自己名字中也有一个莲字。
似乎这首曲子，以及这首诗都是为自己而做。
与她内心心境相契合。
“这首曲子出自哪位名家？你刚刚所念诗句又是谁所作？”
她眨了眨大大的黑眼睛，追问道。
李昊回答道：“曲子和诗句出自奇人，不知何名，诗句则名《爱莲说》。”
爱莲说。
林素莲心里喃喃。
“可知这位奇人如今在何处？”
“我与他们并不相识，也只是偶然在书中看到罢了。”
“原来如此。”
林素莲眼神略显失落。
林风神色兴奋：“李兄，你今日又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过奖了。”
林风指了指旁边桌子，“你们来看看我刚刚所作的画，来点评一二。”
“好。”
三人走到桌边，看到桌子上已经画好一幅画。
画中李昊坐在椅子上抚琴，林素莲站在身侧长发飘舞，形成一副美丽的画面。
“画的很好。”李昊夸赞道。
“阿风画技又有长进。”林素莲一脸笑容。
两人对画的认可，让林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李兄，用膳时间到了，一起用膳吧。”
“好。”
李昊没有拒绝。
“一品居酒楼的佳肴，食材鲜美，食之难忘，正好也请你品尝一番。”
林风马上命下人去准备。
在等待的时候，林素莲过来向李昊请教“不染”，两人互相指导。
另一边。
下人跑出府，拿着一张纸条来到一品居，把纸条交给店主后便返回来。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短褐粗布，类似小二模样的小厮，提着几层装的饭盒匆匆从酒楼里跑了出来。
他快速在人群中穿梭，躲避车辆的同时还要保持饭盒的平衡。
不过看他熟练的模样，已经轻车熟路。
眼见林府就在前面，林府下人朝他挥手，小厮放松了警惕，也就在这时，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快速从他面前蹿过去。
小厮为了避开马匹，饭盒被甩飞了天。
饭盒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里面的饭菜都撒了出来。
一地狼藉。
“完了！”
赔不起。
小厮感觉天塌了。
“你怎么把饭盒都弄撒了，还不快去，赶回去再做一份送来！”
下人呵斥道。
“我…我没钱赔。”
小厮沮丧着一张脸。
这一顿饭抵他几个月的工钱，如何赔得起。
“赔不起！
赔不起就跟我走，跟我去见我家公子！”
小厮慌慌张张地跟在下人后面，进了林府，两人朝林风和李昊他们所在亭子走去。
一路上小厮不敢东张西望，缩着身子，神情慌张。
亭子里。
李昊和林风没等到菜肴，等来一个满脸怒容的下人。
以及身后的小厮。
“公子，这个闲汉把一品居送给您的饭菜都弄撒了！”
下人指着小厮，愤怒地道。
“那就让他赔，再去买一份就是。”
“他说他没钱赔。”
“没钱赔？”
林风朝闲汉看过去。
这一看，直接让闲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是小人不小心打翻了您的饭盒，小人家里穷，没有钱赔给您，求公子饶命。”
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二话不说不停磕头。
林风还在犹豫，旁边的李昊已经开口：
“不要磕了，起来吧。”
“这？”
闲汉抬头，他不敢起来，看向林风。
林风和林素莲则都看向李昊。
李昊道：“打翻的饭菜多少钱，我替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