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舰厨房的午夜警报
永昼号的星舰厨房在午夜时分泛着暖光。苏妄言盯着操作台上融化的巧克力酱，银辉战裙的肩甲随意搭在椅背上，发梢还沾着议会庆典时的蓝鸢尾花瓣。
“手腕要像握刀一样稳。”君砚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握裱花袋的手上，金芒在巧克力酱里轻轻搅拌，“但力度要减三成——星核之力能劈开母巢，却不能压坏草莓千层的酥皮。”
苏妄言耳尖发烫，感受着他的呼吸拂过颈侧。自从议会审判后，君砚总以“训练甜品战技”为由，将她骗进厨房。此刻操作台堆满失败品：烤焦的曲奇上刻着虫族触手图案，变形的马卡龙夹着过量的星核碎晶，咬一口能让精神网震颤三分钟。
“你这是公报私仇。”她用银辉擦去他唇角的可可粉，却在触碰到他喉结时慌忙收手，“上次在议会大厅，你故意让民众看见我切歪蛋糕。”
君砚低笑，指尖在她掌心画着星轨：“那是全联邦最可爱的失误。”他转身打开冷藏柜，取出封装好的草莓果酱——标签上写着“末世风味复刻版，第137次试验品”，“知道为什么坚持让你学烘焙吗？”
苏妄言挑眉，看着他将果酱抹在新烤好的酥皮上：“因为虫族母巢的弱点在甜品胃？”
“错。”君砚突然贴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因为当你在厨房时，眼底的霜雪会化成星光。”他的声音轻得像星舰引擎的怠速，“在末世，你用刀守护生存；在星际，我想让你知道，除了战斗，还有人愿意为你弄脏围裙。”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操作台的星图终端亮起红灯。苏妄言的银辉本能涌出，将裱花袋震成光点：“边境星域的求救信号，坐标317-γ，显示是平民运输舰。”
君砚的金瞳瞬间冷下来，军装自动覆盖全身：“是虫族的伪装战术。三天前我们刚净化完该区域的母巢，不可能有漏网之鱼。”他调出监控画面，看见运输舰表面覆盖着蓝鸢尾花纹——正是联邦平民为双星设计的保护图腾。
“他们在利用民众的信任。”苏妄言拽过战裙，银辉自动贴合身形，“用我们的标志做陷阱，引星舰靠近后释放精神干扰波。”
永昼号在跃迁中震颤，苏妄言看着星图上的红点逐渐显形——那不是运输舰，而是伪装成民用船的虫族母巢分舰，表面的蓝鸢尾花纹，竟是用联邦儿童的基因培育的荧光藤蔓。
“打开全舰广播。”她的银刃在掌心凝聚，刃身倒映着君砚绷紧的肩线，“告诉所有驾驶员，准备迎接精神干扰，用末世的‘尸潮耳鸣法’保持清醒——堵住耳朵，相信刀刃。”
星舰冲破伪装层的瞬间，无数触手砸向舰桥。苏妄言的银辉化作光盾，护住正在调整武器系统的君砚：“他们的目标是我，用星核之力做诱饵！”
君砚突然转身，金芒在她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不，他们的目标是双星。”他将她拽进精神网，“看这些触手的攻击频率，和三百年前刺杀苏挽歌的战术一模一样——先切断近卫骑士的防护，再直击星核之主。”
苏妄言的识海闪过姐姐的记忆：星舰爆炸前，君家先祖用身体挡住致命一击，临终前将金芒核心塞进她手中。她突然握住君砚的手，将银辉注入他的每一道神经：“这次换我来挡。记住，你的任务是——”
“是和你背靠背。”君砚打断她，金芒剑劈开触手的瞬间，他看见运输舰内部的培养舱，里面泡着数百名戴着蓝鸢尾徽章的平民，“他们在复制你的基因，试图培育伪星核适性体。”
苏妄言的银刃骤然变宽，光刃扫过培养舱的瞬间，蓝鸢尾藤蔓突然枯萎。她认得这些基因链——正是议会从永夜星采集的星核之力残片，此刻被虫族用来制造傀儡。
“妄言，精神干扰波来了！”君砚的金芒铠甲出现裂痕，“用星核共鸣震碎他们的频率发生器！”
苏妄言点头，星核在掌心升起。当银辉与金芒同时注入舰桥中央的能源核心时，整艘星舰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辉。虫族分舰的伪装层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球状观测器，每个观测器都在复制她的战斗动作。
“是‘星核镜像’技术。”君砚的声音带着惊讶，“议会残留的旧贵族把苏挽歌的战斗影像卖给了虫族，现在他们能模仿你的每一道银刃轨迹。”
苏妄言突然笑了，银辉在指尖凝成与平时相反的弧度：“那我就创造新的战技。”她看向君砚，眼中是末世杀穿尸潮时的疯狂，“还记得在永夜星学的‘鸢尾螺旋’吗？这次，我们玩点刺激的。”
君砚心神领会，金芒锁链突然缠住她的腰，将她抛向分舰核心。苏妄言在失重中旋转，银刃划出与蓝鸢尾花瓣相同的弧度——这是她结合末世刀法与星核之力，刚刚在厨房搅拌巧克力酱时顿悟的新招式。
“漂亮！”君砚的金芒剑同时劈开三个观测器，“他们的镜像系统跟不上即兴创作！妄言，用暗紫异能攻击核心，我来切断他们的基因链接！”
银辉与暗紫异能首次在实战中交替使用，苏妄言感觉经脉像被冰火灼烧。她看见分舰核心里，虫族母皇的投影正在尖叫，触手疯狂拍打写着“双星必死”的警示牌。
“原来你们怕了。”她的银刃抵住核心，却在即将劈开时顿住——核心里藏着枚熟悉的吊坠，正是议会首相三百年前抢走的星核碎片。
“君砚，接住！”她将碎片抛向他，金芒与银辉在碎片表面相撞，竟映出联邦首都星的实时画面：无数戴着蓝鸢尾徽章的民众正在街头抗议，举着“星核之主是虫族傀儡”的标语。
“是舆论战。”君砚的金芒突然暗淡，“他们用伪装袭击嫁祸给我们，说平民运输舰的毁灭是双星故意为之。”
苏妄言的银辉差点失控，她看见画面里，有孩子举着画着双星的海报哭泣，那是三天前她在议会大厅亲手接过的礼物。暗紫异能在掌心翻涌，几乎要冲破银辉的压制。
“别信眼睛，信心。”君砚的声音在精神网中响起，“还记得在永夜星，我们如何识破虫族的幻视吗？这些抗议者里，有30%的人后颈有虫族的寄生斑——那是伪装成平民的虫族人。”
苏妄言深吸口气，银辉扫过画面，果然看见人群中有人的瞳孔在收缩时变成复眼。她突然笑了，银刃在分舰核心刻下蓝鸢尾的图案：“既然他们喜欢玩伪装，那就让全联邦看看，真正的星核之主，如何在谎言中种出真相。”
星舰返航时，君砚在医疗舱为她包扎手臂的灼伤。苏妄言盯着天花板的星图，突然开口：“在末世，我从不害怕被误解，因为丧尸不会说谎。”她转头，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但在星际，我害怕的是——”
“害怕你守护的人，反过来用你的温柔当匕首。”君砚接过话头，指尖抚过她手背上的新疤，“但你知道吗？三百年前，苏挽歌在日记里写过：‘星核之主的眼泪，比任何武器都更强大，因为那意味着，她终于把这里，当成了家。’”
苏妄言的喉间发紧，突然发现他的医疗箱底层藏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末世的丧尸和星际的蓝鸢尾，角落写着“妄言的星际生存指南，君砚修订第17版”。
“里面记着你所有的习惯。”君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耳尖微烫，“比如你喜欢把刀刃朝左放置，睡觉时习惯用银辉在床头画匕首，还有——”他突然轻笑，“你吃草莓蛋糕时，会先舔掉奶油上的银珠糖。”
苏妄言别过脸，却在他转身时抓住他的手腕：“在议会大厅，你说要做我的药箱。”她的声音轻得像星舰窗外的流星，“那现在，我允许你——”
警报声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君砚看向终端，金瞳骤缩：“联邦边境的三颗农业星同时失联，监测到虫族母巢的能量反应，而议会残留的旧贵族，正在首都星发起‘驱逐双星’的游行。”
苏妄言起身，银辉战裙自动覆盖全身：“走。”她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金芒与银辉的共振，“去边境前，先解决首都星的麻烦。既然他们想用舆论杀人，那就让他们看看——”她的唇角勾起末世时的狠戾，“双星的刀刃，不仅能劈开虫潮，还能切开所有谎言的咽喉。”
君砚点头，突然在她手背落下轻吻：“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他的金瞳映着她眼底的星光，“你不是孤悬的月亮，而是我的恒星，是我在三百年星轨里，唯一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