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揭老底
圣兽，神兽之上吗……
换作别人，哪怕是那些见惯人生起落的高境契约者，突然遇到这天大的机缘，难免会喜不自胜。
但祁时却是个例外——
他冥冥中有一个预感：那凤凰背后隐藏着的麻烦远要比它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多得多。
江汐似乎察觉到了祁时有些不对劲，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没有命兽而发愁。
“祁时哥哥，不要担心命兽的事情啦，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他明天早上会送来一只的。”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噢，大不了我罩着你！”
说着，江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希望能借此驱散祁时心中的阴霾。
祁时看着面前独属于自己的小太阳，不禁笑了起来。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女孩子在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总是很敏感，祁时不想再让她担心了。
晚点再细想吧……
不过他对自己发誓：不论今后要面对何种恐怖，自己一定要守住这张世上最美好的笑脸。
“哇塞，谢谢汐汐啦。”
祁时真诚地感谢，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也谢谢……咱爸了。”
江汐被他那腼腆的样子逗乐了，眯着眼朝他歪了歪脑袋，继续埋头干饭。
过了一会儿，江汐悄悄地瞄了祁时一眼，发现后者一脸轻松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收拾完碗筷，二人又回到了江汐的房间。
短时间内故地重游，二人的心境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汐刚一进门，就一个猛扑飞向那舒适的大床。
床垫弹性十足，载着江汐晃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祁时突然开口道：“那个，汐汐。”
江汐扭头问：“怎么啦？”
“你刚才说的……‘感受到了我的内心，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是什么意思啊？”
祁时在上楼时经过简单的思考，便决定将那只凤凰的事儿还有自己的天赋告诉江汐。
凤凰究竟出于什么居心选择了自己暂且不虑，起码以它的实力，绝不会是为了害自己而来。
那大面积汽化的海水就是一个证明。
凤凰若是心怀歹念，只要稍微靠近些就能把自己融化。
但是它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收敛了高温，强行与自己签订了契约。
告诉江汐，一来可以完成那凤凰的嘱托，二来也好让她彻底放心。
但他也明白这事儿的冲击有多大，所以先找了个话题作为缓冲。
“就是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我呀！”江汐得意洋洋地回答，似乎在炫耀自己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子祁时也被勾起了兴趣，他一度以为自己隐藏得还挺深的。
“你不会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吧？”江汐有些鄙夷。
至于她究竟是怎么确定祁时喜欢自己的，那还真有些难说出口。
祁时尴尬地挠挠头，难不成自己的演技这么拙劣的吗？
“说来听听？”江汐的语气让祁时更加好奇了，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闻言，江汐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到了枕头中，脸蛋不知何时挂上了醉人的红晕。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江汐弱弱地开口：
“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段时间经常掏出小镜子来打理头发？”
“当然记得……怎么了吗？”
祁时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他绝不会忘记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夏天——
他以为江汐有了喜欢的男生，且并非自己。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那时的祁时算是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平时从不打扮的江汐突然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了。
在家里，她会时不时地掏出小镜子，对着它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些举动祁时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不过打理头发的习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就像是心血来潮一般，那个夏天过后，祁时就再也没见她摆弄过那面小镜子。
总之，那个夏天，祁时是提心吊胆地捱过去的。
“你不会真觉得——我用那面小镜子是来整理发型吧？”
“难道不是……”
祁时刚要反问，一个埋藏已久的疑问突然蹦了出来——
为什么她每次打理，头发都没有什么变化？
当时祁时只觉得是自己直，理解不了女孩子的小心思，今天被江汐这么一问，他才察觉到其中的可疑之处。
“你想想，我在镜子里除了能看到自己，还能看到什么？”
除了自己还能看到什么？
还能有啥？
她掏出镜子的时候，自己貌似都刚刚好在场，可他也没注意到江汐身旁有啥特殊的啊。
等等……
“不会是……我吧？”
“嗯嗯，很聪明！那你再想想，那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江汐在被单上滚了几圈，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春卷”。
我都在干什么？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那不是柔顺的秀发，也不是苗条的背影，而是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祁时如遭雷击，一时间只觉得额头上冷汗连连，他好像明白了……
怪不得江汐的发型在整理前后没什么变化——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头发上，而是在利用镜子偷偷观察自己！
怪不得江汐每次掏出镜子的时候祁时都在场——那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怪不得江汐唯独在家里摆弄镜子——她只有在家里才会穿裙子露腿！
倒不是祁时好涩，对于别的女生，他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但对于江汐，他从来都不会少看一眼。
试问，有哪个小男生能忍住不去看心怡女生的腿。
特别是那种修长纤细、圆润匀称，完全能被称作艺术品的腿。
偏偏还成天在面前晃悠……
反正祁时是忍不住的。
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江汐正是察觉到了这道独属于她的目光，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进而坚定了她的决心。
这无疑是一份青涩而甜蜜的回忆，但仅适用于江汐。
至于祁时嘛——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江汐见祁时老半天没有回应，便意识到他已经想明白了原因。
她咬紧牙关，拼命憋笑，可还是有一些调皮的声音逃到了祁时的耳朵里。
祁时的身子逐渐麻木了。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刚和女生在一起就被女生揭了老底更尴尬的呢？
哪怕是在喜欢的女生发的朋友圈下偷偷评论“美美美”却被同学发现，也不过如此吧……
毁灭吧，祁时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江汐再也憋不住了，放肆的笑声彻底充斥了这个房间。
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祁时也要甩出自己的“重磅炸弹”了。
祁时快走到窗边，关上窗户，再“刷”地一下拉上窗帘，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江汐顿时停止了大笑，坐在床头呆呆地看着祁时——
他不会恼羞成怒，然后直接把自己……
江汐有些心虚地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着盯着祁时。
祁时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桀桀桀——”
“汐汐，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