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诸葛诞问兄，程昱是小丑
朝廷兵败的消息对于北地的百姓来说，似乎就是个寻常的事情，这么多年过来了。
先是黄巾起义没多久被镇压了，而后董卓乱京没几年就被捅了，再紧接着便是诸侯并立各地纷乱不休。
赢了输了又当如何？该种的地还得种，该纳的粮还再逐年上升。
唯一消停下来的便是徐庶了，自那曹操来此惊吓了那些二代，这过去十多日未见有人再来打扰他。
即便是曹操本人，最近好像是有关玄武湖的事情也抽不开身，徐庶难得悠闲。
至于腿上的伤，大抵是伙食不错，而今好了个七七八八，徐庶也开始回到官衙中当值。
当然，还是掌管以前的事情，所以算不上多清闲，但好在那些世家的子弟不敢造次了。
为啥？因为二代中最顶尖的一批存在，在见到徐庶都会尊称一声徐叔！
懂不懂其中的意义啊？你敢呲牙不等徐庶出手，那群混世魔王便能告诉你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故而徐庶总觉得自己面前的二代们似乎是变的乖巧懂事了。
不知缘由的他，还以为是自己当初的手段的确有用。
想起腿上的伤，某人便不再敢去做什么实事了，那该如何帮助刘备呢？
现在的他身在曹营，曹操那边对他说不上不好，但徐庶心里终归是还想着刘备的。
正所谓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已经“出轨”的徐庶没了回头路，只能跟着皇叔一路飞奔。
“现阶段而言，曹操虽然初步相信那思巢的幌子。”
“但很显然这件事曹操一直盯着我，不然也不会多次向我询问。”
就现在得情况，传信的事不能着急，况且博望坡后的相关事宜他已经传信于诸葛亮了，至于结果他相信对方。
接下来一段时间徐庶自觉还需要做点什么，不能传信又能有利于刘备的事！
目标虽然明显，但问题就是要怎么去实施。
思索着自己的处境，类似于离间曹操与谋士的极端做法显然不现实。
“恩师！这是今日的课业，还请恩师过目！”
就在徐庶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青年抱着一堆竹简走了进来。
曹操重建的“小太学”作为功勋子弟的培养地，刚达及冠就来此处的，显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徐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便问道：“那什么，你叫啥？”
那青年闻言一愣，旋即便拱手回道：“学生诸葛诞，字公休！”
诸葛诞！徐庶对于其他人记忆可能不深刻，但这位诸葛家的三号人物还是有点记忆，虽然对方结局也说不上多好。
只是为何这诸葛诞这么早就投靠曹操了？还年纪轻轻便进了太学这种要地学习？
徐庶哪里知道，诸葛家与那些世家别无二致，不过是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中。
若是如此本就是世家常规操作，诸葛家也不会被后世冠以智慧的代名词。
关键在于诸葛亮一人，无限拔高了诸葛二字的含金量。
即便是后世千年以后，也再难有一人能把一个姓氏带到如此高度。
当然，拉低下限自然是有的，比如那司马一族......
思索许久的徐庶暗里骂了司马家几句，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不卑不亢的诸葛诞。
他的计划，便是逐步侵蚀曹魏未来的中流砥柱们，也便是这群太学生了。
而其中的细节，自然是还需好好计划，徐庶将对方拿来的策问竹简打开，见诸葛诞还立在原地，便开口询问道。
“公休可是还有事？”
等在此地的诸葛诞自是有事，但面色还是有点难看，犹豫要不要张口。
“公休但问无妨！”
作为诸葛亮的族弟，徐庶自然是爱屋及乌的，那诸葛诞便不再顾及，再次拱手。
“不知先生能否传信于家兄？”
“学生自入许都便与族兄再无联系，兄长现于刘备军中，丞相又欲南下，学生恐兄遭遇不测......”
理由很充分，但徐庶瞬间就觉得不对，如果是想传信于诸葛亮，为何在官衙中言及此事？
徐庶脸色大变，起身将门窗关闭方才转身，神色冷冽的望着那诸葛诞。
“我虽与你兄长相识，然你我现已为汉臣！”
“你不思报效朝廷，还欲传信于孔明是何居心？”
闻言，诸葛诞神色慌乱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见此徐庶放缓了口气，像是长辈教导晚辈般说道。
“丞相惜才，孔明虽于刘备帐下，未来真心归降必可保衣食无忧。”
“你且下去吧......”
这个时候诸葛诞也没了理由留在此处，冲徐庶道了句学生告辞，便匆匆离去。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徐庶心中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哪怕是亲族兄弟，为了个人的利益恐怕也会痛下杀手！
离开官衙的诸葛诞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待走到许都远近闻名的茶楼时，才在小厮的引领下进入了雅间。
其中早已有人等候，若是徐庶在此，自然是认得那几人分别为曹操、荀彧、程昱、许褚等。
诸葛诞不敢抬头，将方才徐庶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陈昱闻言不禁皱眉。
今日之局乃是他所设，便是要当着曹操的面测一测这徐庶的真心。
当初他因害了徐母性命之事提点了徐庶，但此次大败他总觉得其中有徐庶的影子。
曹操本就多疑，被他这么一说也起了好奇之心，便依了程昱的计谋，用这诸葛亮的族弟钱去试探。
而今看来，这徐庶自然是没啥问题的，曹操拍了拍程昱的肩膀，言辞上颇为开怀。
“仲德如此便可安心了吧？”
“你且放心，即便那徐元直有才，我也不会冷落诸位的......”
程昱闻言，便知曹操这是以为他程昱是世家的代表，想借此事在曹操面前显露一番。
本不是这个意思的程昱现在是黄泥进了裤裆，不是那啥玩意那也是了。
自然，曹操许诺给诸葛诞的东西也当场便兑现，不过是一小小的县令主政一方，算不得什么。
并非曹操小气只许诺这些，单纯是诸葛诞自己的要求，见那所求并不过分，曹操便允了。
待诸葛诞离去，曹操笑着起身，顾不上那刚刚烹煮好得茶水，携许褚先行离去。
一直闭眼的荀彧，在曹操走后才睁开双眼，冷冷望了眼程昱，丢下一句“旁门左道”便也离开。
唯留程昱一人欲哭无泪，大家都是一起创业走过来的，怎么现在好像他是个小人了？
若是能有一个红鼻子装在程昱脸上，那将会是场绝杀，只可惜此世没有。
“你们清高！”
“你们了不起！”
“我是小人！我旁门左道！！！”
程昱心中苦，但程昱说不出口，他总不能将自己当初因愧疚，提点过徐庶的事公布出来吧？
果然还是印证了那句话，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心中有鬼的程昱望着冷清的茶室，将杯中茶水倾倒而出，那被煮到软烂的茶叶混着果脯平摊而开。
“徐庶......终有一日你会暴露的......”
“我相信......那一日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