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论神子是谁
“如果只是这种事情的话，我想应该我应该走了。”村上悠叹了口气。
“不想试试吗？”
佐田俊司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只要有机会免清债务，村上悠就会非常积极。
村上悠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假设他拥有拯救世界级别的力量，虽然不会去干毁灭世界这么中二的事情，但是肯定要狠狠修理一下阴阳师协会。
“比起这个，我更想吃点东西。”
“早上起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就先告辞了。”
村上悠将信封递给佐田俊司。
还钱，走人。
“只要参加的话，这个月的债务我就替你还了。”佐田俊司拿出实打实的利益诱惑村上悠。
“……行，那就试试吧。”
村上悠终于松口。
稍等片刻，一道悠扬的钟声响起传遍庭院。
村上悠顺着人流走入面前的大殿。
大殿内，七十二根乌木梁柱拔地而起，柱身浮刻着《百鬼夜行绘卷》的鎏金浮雕，大殿中央悬浮着青铜浑天仪，据说这是在很久以前来自某个神秘的东方国度的造物。
不过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早已经举国羽化登仙。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除了偶以天道意志的姿态展露神威之外，这世间就只剩下流传于世界的各种独特造物，以及传说中会引来灾厄的神兽河蟹。
佐田俊司打了个招呼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村上悠独自待在大殿的一角等待。
他望向高台。
检测的方法其实意外简单。
能进入这间大殿的人已经是经过初步筛选了的，只要和高台上安倍晴明留下的遗物共鸣，并且通过世代守护阴阳师协会的式神认可，就能成为阴阳师协会这一代的“神子”。
性别不限，年龄不限。
村上悠靠在柱子上，默默等待。
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结束。
结束后，他就能走了。
正当村上悠百无聊赖，忽然有人靠近过来。
他抬起头。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女静静靠在柱子上，视线时而看向村上悠，时而转向高台。
村上悠瞥了对方一眼，默默换了根柱子靠。
他不喜欢和别人靠在一根柱子上。
出乎预料的是，对方跟了过来。
村上悠再走。
对方又跟了上来，似乎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跑他。
村上悠无奈，问道：
“你是？”
“御神院澪。”对方非常自信地报上名字。
“……哦。”
村上悠敷衍地回应，光是知道名字也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
难道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
略一思索。
他拿出手机，在输入框当中输入【御神院澪】的名字。
御神院澪。
是两大阴阳师家族土御门家和御神院家当中，新生代最强的阴阳师，同时也被誉为千年一遇的美少女……
不过岛国很喜欢用「千年一遇」来形容美少女，每年都能评出好几个千年一遇的美少女。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千年成千上万遇的美少女。
村上悠打量了一下对方。
鸭舌帽，棒球服，休闲裤，帆布鞋。
身材高挑，比起一米八的村上悠只矮半个脑袋。
双腿又长又细，不过要说最令人瞩目的，肯定还是那呼之欲出的丰满山峰，若是低头肯定看不到脚尖。
确实挺漂亮。
“你不想早点试试看，自己是否是命中注定的神子吗？”御神院澪突然发问。
“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留不住。”
村上悠目的明确。
他就当做自己现在是完成一份三十万日元时薪，还不用缴纳所得税的工作。
等待，然后被淘汰。
“一点都不在意？”
“嗯。”
“是自信到认为这是注定属于你的位置，还是说自卑到认为自己配不上？”
“……”村上悠略感无语。
少女似乎缺乏一种名为边界感的东西。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笔。
“这是一支笔。”
“作为一个客观的判断，我既不会因此自信，更不会为此自卑。”
“神子不会是我。”
“这也是一个基于我认知的客观判断。”
村上悠的解释并没有让御神院澪感到满意，她将视线投向高台之上，半眯着眼睛看向静静放于置物台之上的折扇。
那就是共鸣的遗物。
可惜。
目前已经有十多人尝试，均无法引起共鸣。
她缓缓道：
“只要成为神子，就能继承当年传说中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力量，哪怕原本是普通人，都能拥有庞大的力量和召唤式神的能力。”
“所以？”
“据说，灵感越强的人，就越容易继承这份力量。”御神院澪补充道。
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村上悠的存在。
虽然村上悠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超乎常人的灵感，早就引起了阴阳师协会中不少人的关注。
其中就包括御神院澪。
“……嗯，我懂了。”
村上悠伸了个懒腰。
他看向一旁的御神院澪，似乎想要从对方漂亮的脸蛋上看出什么。
“我是不是神子不好说，但你不是。”
“作为御神院家的一员，肯定在我们这些外人来之前，会在内部先举行一次类似的筛选。”
“而你，没能继承这份力量。”
村上悠看向台上的折扇，回眸又看向一旁的少女。
难怪佐田先生如此坚持让他过来……
他继续推测道：
“如果我继承这份力量的话，就会威胁到你现在的地位。”
“资源的倾斜，地位的变化……”
“所以你希望我放弃参与考核，对吧？”
村上悠将自己的猜测完整地叙述出来，并继续朝着少女抛出一笔新的交易：
“不需要对我用激将法。”
“只要你给我五十万，我现在立马就走。”
他对这笔账算得很清楚。
还清债务是为了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卷入更大的麻烦和纷争之中。
就算能成为神子，他也不愿意。
不过。
面前的少女却是缓缓摇头，对村上悠的说法不屑一顾。
“我的确没有被认可。”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阻挠谁得到这份力量。”
“我会用行动向那些惋惜我的长老证明，哪怕没有得到安倍晴明意志认可，哪怕不需要那份力量，我御神院澪依旧是当代最强的阴阳师。”
御神院澪脊背笔直，精致的脸蛋上写满自信。
虽然立于村上悠的身边，但视线却和坐于高台上的老阴阳师们对视。
她似是朝他们宣战般。
在村上悠身边，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我不需要成为第二个安倍晴明。”
“无论神子是谁，我都会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