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空间
“你若觉得你能代表整个人族，或者你能觉得能代表你背后的势力，真要开战？我又有何惧？来人！送客！”涂山汐颔面色平淡。
只是低着头用手扶着林曦的胸膛，连那深邃的漆黑眼瞳连发生此等变故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如往日一般如深潭古井，让人琢磨不透。
但发出的这道声音恐怖如斯，恍如要直接穿破人的耳膜，音浪裹挟着可怖威压，竟震得殿内源气翻涌。直直的击向那瘫坐在椅上的老者，老者五指死死扣住扶手，却仍被这股威势压得呕出一口心头血。
“噗“一声
殷红血箭喷溅而出，将垂落胸前的白长胡须染的猩红刺目。老者瘫在座椅上剧烈喘息。
全程涂山汐颔眼睛都没抬一下，依旧用手扶着林曦的胸膛，仿佛方才的杀机，不过是拂过湖面的一缕微风。
而这股强大的杀机虽只针对那名老者，但殿内所有人站立而起抬起双手挡在头部来抵挡这道声音的冲击，就连站在那二人身后的红衣女子都抬起藕臂护在身前。
青年男子话落片刻，那大殿之外就有两名身穿银白甲胄的兵士走入了殿内，站立于那老者身前。
“哼，今日之事，老夫必当如实禀报辰木皇主！“
一声冷哼，老者扶着座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伸出枯瘦的手掌凌空一抓，那掉落在地的木拐杖便“嗖“地飞入掌心。随即，他袖袍一甩，步伐虽略显蹒跚，却仍带着一股不容轻视的威势，径直朝殿外走去。
待那苍老的身影在殿门外彻底消失，殿内一众强者才面面相觑，眼中惊疑不定。他们彼此交换眼神，似在无声商议。短暂的沉寂后。
“既然天狐皇主所托之事已了，我等便先行告退。“
众人齐齐起身，略一拱手，便也紧随老者之后，朝着殿门鱼贯而出。
红衣女子眸光微闪，回神后向身侧两位随从微微示意。她唇角再度挂起温婉笑意，嗓音如清泉漱玉：“既如此，涂山皇主，我也便先行告辞了。“
她眼波流转，又望向涂山汐颔怀中的林曦，带着几分深意：“若他日涂山皇主有意让这小娃娃来人族游历，我洛水都定随时欢迎。“
说罢没等回应，红衣女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就也转身带着身后二人朝着殿门外行去。
“你小子，我真是不应该带你来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青年男子摇了摇头，低声自语：“也罢，就当提前解决了一些麻烦吧”
殿门外，忽地探出一个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先是望向宫门外渐行渐远的众人，随后才转回殿内。见偌大的殿堂里，唯有涂山汐颔一人静立在高阶之前，小脑袋歪了歪。
迈着细碎的步伐，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殿外，黄黄的走向位于高阶之前的涂山汐颔。
等来到涂山汐颔近前时用着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带着几分好奇问道：“父亲那些人怎么走了？”正是涂山暮月。
“适合林曦修炼的空间已经开辟完毕，他们自然无需久留”青年男子缓缓收回附在林曦胸膛的手掌
抬眸望向涂山暮月语气淡然的说道：“正好你也该去适合一下人族的源气，这对你以后游历人族的疆域有莫大好处。”
涂山暮月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唇瓣颤了颤，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涂山汐颔见状也不多语，转身就带着涂山暮月离开殿内。
林曦从涂山汐颔移开手掌那一刻就已经可以听见了，听到他说什么人族源气，此时正在思虑着什么，就这么任着涂山汐颔带着他不知去向何方。
而等林曦感受到周遭气息似乎有了什么变化时，回过神来就已经出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里，整片地面绿意盎然，不过却是一眼就能望见尽头，看着方圆仅有数十丈。
中央处，一株通体散发莹白光辉的异植亭亭而立，那无数叶片在无风自动，竟能看见一丝丝白色雾霭流出，但又转瞬消散。
而抬头望天时看见的并不是碧蓝的天空，竟是一片混沌虚无，且不见日月星辰，
环顾四周竟然能看见一朵朵洁白无垢的白云，像是直接漂浮于空中。
这让林曦顿时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大叔你给我带哪来了！这还是涂山吗”慌乱的打量一下四周，又惊诧的仰头望着涂山汐颔那如刀削般的优美下颚
涂山汐颔没有回应，微微抬起手掌，两根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咚”的一声在这原本就精密的空间中响起，显得格外清亮，那两根纤细手指直接就在林曦额头上来了个爆栗。
“啊”霎时间林曦一声惨叫，一下子捂着那原本白晰的额头在涂山汐颔敲打下，有些发红的额头：“你没完了是不是！”
“无礼，你应当称我为天狐皇主”涂山汐颔眸光微敛，手掌收回袖中，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林曦此时胸口剧烈起伏，那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纂得紧紧的，都但以他的性质，依旧还是二字隐忍，声声咽下愤怒，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好，天狐皇主，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林曦话音刚落，下一刻林曦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涂山汐颔袖袍一甩，动作随意得如同丢弃一件无用器物，毫不留情地将林曦抛向半空。
“这种事特么怎么还是遗传的！”感受这股无比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失重感，林曦在心底无声咆哮。
然而预想的在地上狼狈翻滚并没有再次上演，就在临近地面时一缕柔和的气体将林曦托住，让林曦稳稳双足着地，却仍因惯性向后踉跄了几步，林曦还是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额头还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胸口剧烈起伏，两只小手撑着背后，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恐惧回过神来。
“暮天给你的那本册子你已经看过了吧，若有什么看不懂的，就现在问吧”涂山汐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坐在地的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