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影忠诚的仆人
苏晓樯睁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死侍。
他们这一行人早就该离开这片校园，可没想到却被封锁在了校园之内。
“让开！”
苏晓樯吼向背对着死侍的卡蒂斯。
卡蒂斯猛然回头，死侍已经逼近周围一米。
本就不擅长战斗的他，此刻言灵也被压制，几乎想不到能够做什么阻止眼前的死侍，一瞬间竟然呆呆地看着死侍扑来。
毫无动作。
转瞬之间，一把多功能小刀刺了出来。
苏晓樯双手握住刀，朝着死侍的面部刺去。
被折断的反而是刀，但好在死侍收到攻击后停在了原地，似乎愣住了。
“没事吧。”卡蒂斯连忙扶住苏晓樯，检查她裂开的虎口。
苏晓樯没有管手上的鲜血，而是感受到心头的不安和焦急。
而压抑住这些情绪的，一直都是那名少年的身影。
每当回想起挺身救了自己一命的路明非的英姿，苏晓樯的胸口便会涌现一股热潮。绝不能让他的这片心意白费。
要活下去。
而也是这份信念支撑着苏晓樯朝着死侍挥出小刀。
卡蒂斯从迷茫中恢复过来，拔出腰间枪支。
不是弗里嘉子弹，是真正的子弹。
枪口火焰闪灭，每一次都照亮他的脸庞。
死侍被子弹推着后退，最后倒在地上。
但危机从没解除。
血液溅出后，更多的死侍围了上来。
整座校园，反而是炽热人影和楚子航那里的死侍都消失了，死侍们畏惧那里的威严，绕着他们盘旋，最后更多的死侍却盯上了门口无处可去的四人。
像狼群围绕着羔羊，即使羔羊手握枪支。
“拿着这把枪。”卡蒂斯把手中的枪塞到苏晓樯手中，“开枪很简单的，像这样。”
他取出另外一只枪，开枪。
枪声的回音还没有煺去，雨幕中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弹道切向包围他们的死侍。
苏晓樯不知道怎么开枪。
不过，比起思考，她的身体早一步动了起来。
枪不枪的都无所谓。死不死亡的也无所谓。
她只知道本能告诉自己这将是最后的机会。
在卡蒂斯开枪的下一秒，苏晓樯眯起眼，扣动扳机，冷静地射击。
子弹贯穿一个个死侍。
“苏晓樯！”柳淼淼有些激动。
他们不是没有办法。柳淼淼甚至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苏晓樯没有思考子弹分配的问题，只是一股脑儿地扣动扳机。
直到……子弹完全打尽。
没有弹幕阻止的死侍又一次扑了上来。
她这么想着，同时握紧枪支，用枪柄砸向死侍。
这一击甚至没有任何威胁。力道不够，速度也很缓慢。
不过，这个动作，却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更来得优美
这是苏晓樯至今的人生当中，让她实际感受最强烈的一击。
在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掌握到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只是……
直到人生最后，才能迎来这样的瞬间，让她十分不甘心。
看着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挥来的死侍，苏晓樯内心浮现了「真希望能再多活一天」的愿望。
下一瞬间，
死侍被一只手随便地拨开，暗影从苏晓樯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另一只手……如同刀锋从中央切开死侍。
血液溅出。
整道血幕在他面前停止，却无法侵入半点。
“他是谁……”苏晓樯和其他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材并不高大，也不魁梧，宛如魔术师般的斗篷，脸藏在阴影之下。
暗影抬头看向天空，并不看他人。
“苏小强，站起来，站到我面前来。不用畏惧，更不必惊惶，”他冷漠地下令，“在这里，有人有‘戒律’为他的屏障而无所畏惧，有人有龙之血为屏障而无所畏惧，你什么都没有，但有我在你背后。”
三双目光顿时盯到苏晓樯的脸上。
尤其是卡蒂斯，更是一脸不可思议。
在这种环境里看到这种莫名有着中世纪复古风格的打扮，令人根本没有想笑的感觉，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威压，甚至不亚于他第一次见到昂热校长时的感觉。
不对，甚至更强。
而且明明自己的言灵都完全被压制了，可这个男人依旧能耗不费力地杀死侍。
也就说明，他的血统无比纯净！
远超释放戒律的那个混血种。
苏晓樯咬着牙，脑海里再次闪过路明非的身影。
连路明非都能站出来，为什么她不能？
她真的站出来了，走到暗影面前，挺起胸膛，阻挡在他和那层校园外危险的气界之间。
暗影满意地点头。
“吾名暗影。”暗影轻轻按在苏晓樯的额头，“我赐汝血，以血为剑，立万剑之巅，破千刃不损。我假汝名，曰‘天羽羽斩’，曰‘布都御魂’！”
指尖轻覆苏晓樯的额心，魔力如潮水般流淌。
“我……我叫苏晓樯。”
无法马上从震撼中振作起来的她，以颤抖的嗓音这么回应。
从暗影身上传来的威严，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从他的言语中，仿佛都够感受到悠久的时光。
太古的神灵在轻声低语。
苏晓樯闭上眼睛，她再次睁眼时，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布满整个瞳孔。
蓝紫色的魔力覆盖在全身。
只一瞬间，她脱胎换骨，和那个暗影同样的、宛如死神般的压力以她为中心海潮般涌出。
她双手拔刀，左手‘天羽羽斩’，右手‘布都御魂’。
她轻描淡写地抬头挥剑，天羽羽斩。
只是最普通最平静的斩切，没有任何技巧，简直就是拿起一柄菜刀切开一颗洋葱的感受，但是面前的死侍群，被斩开。
无与伦比的力量，强绝的威仪，一如暗影。
苏晓樯再次挥剑，都宛如小孩子挥笔一般，没有任何技巧。
但布都御魂在她身边转出完美的圆弧，以圆弧为界，领域自然而生，灼目的亮紫色电光以剑锷为中心扩散，包裹了苏晓樯，和死侍群正面对冲。
没有任何声息，不知道多少死侍死亡。
“炼金领域。”卡蒂斯震惊了。
他在卡塞尔学院学的最明白的就是炼金学说，能够拿到满绩，要知道整个学院能在这们课程上拿到满绩的寥寥可数，可眼前这些现象依旧远远超过了他的常识。
所谓“炼金领域”就是直接用四大元素地水风火重组为带有某种“生命本质”的炼金产品，这种产品能够自己产生领域。
想要制作能够产生“炼金领域”的武器，整个混血种世界也找不到几位。
但是在那个“暗影”手中似乎什么都可能发生。
他就这么简单地完成了。
炼金领域也不算什么。言灵不算什么。血统也不算什么。
暗影，在某种意义上，在苏晓樯身上实现的，是某种超越神权的技术，禁忌的技术！
怎么会有生物能够改写人类的血统？！
除非他就是初代种。
可怕的猜测在卡蒂斯脑海里炸开。
他死死地盯着暗影。
暗影如同水墨散去。
“去吧，吾忠诚的仆人。”他的声音久久回荡。
苏晓樯冷冷地背对着死侍，刀尖指向校园外。
只在一瞬间，那个小天女，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紧握‘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的她。
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