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痕之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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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群魔乱舞

寒江口的浪头足有丈高,十八艘画舫快船呈雁翎阵排开,船首高悬的“万剑阁”“衡山派”“血河帮”等旗帜在阴云中猎猎作响。李玄单脚踩在破冰船桅杆上,指间夹着半片焚天剑穗,望着领头旗舰上鹤发童颜的苏寒峰,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比江心的暗礁还要锋利。

“万剑阁主这把老骨头,竟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兴风作浪?”他弹飞剑穗上的血珠,声音混着浪涛砸向对面,“当年剜我师父眼睛时,您老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如今倒敢挂着‘替天行道’的旗子招摇过市?”

旗舰甲板上,苏寒峰手中的万剑阁镇阁剑“清霜”突然发出低吟。他身旁站着个面覆白纱的女子,袖口绣着与百里青相同的银线牡丹——正是暗影阁现任阁主,百里青的姑姑百里红妆。

“李玄小儿,你弑师叛逃,还敢污蔑前辈?”百里红妆踏出半步,玉笛横在胸前,袖口牡丹纹在乌云下泛着冷光,“今日十八门派齐聚,便是要替江湖除了你这颗毒瘤!”

苏挽月扛着斩马刀站在船头,忽然“呸”地啐掉嘴角草茎:“暗影阁的狐狸尾巴倒是藏得深,百里青那孙子死的时候,可没少喊‘姑姑救我’。”她刀背敲着船舷,目光扫过百里红妆的白纱,“怎么,怕人看见你脸上的毒疮?当年偷学焚天剑诀遭反噬的滋味,好受么?”

百里红妆浑身一震,玉笛“咔”地捏出裂痕。她白纱下果然露出半张青紫色脸庞,右眼角爬满蛛网状毒纹——正是修炼魔功时被焚天剑意反噬的印记。

“小贱人,你敢!”她玉笛吹出十二道音波剑,却被苏挽月随手一刀劈散,斩马刀带起的气浪竟将旗舰灯笼尽数震灭。

李玄踏剑升空,焚天剑在掌心化作九道流光:“十八门派?呵,不过是十八窝老鼠凑在一起分赃。”他盯住苏寒峰腰间挂着的焚天剑鞘残片,声音骤然冷如冰锥,“当年你们联手屠我焚天阁,如今又想抢江底锁魂殿的秘宝——真当我师父的血,是喂了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狼?”

旗舰上,血河帮新任帮主“笑面虎”王通突然挤出笑脸:“李少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

“放你娘的狗屁!”李玄反手甩出三道剑影,将王通身侧的“替天行道”大旗劈成碎片,“血河帮的人也配说误会?三年前你们在乱葬岗拿活人试毒,老子可是把你们的‘笑面’全撕成了哭脸。”

天空突然砸下铜钱大的雨点,苏寒峰终于按耐不住,清霜剑出鞘三寸:“竖子无礼!当年你师父私通血煞宗,老夫不过是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李玄踏剑逼近旗舰,焚天剑上的赤鳞在暴雨中泛着红光,“他瞎了双眼还要护着你们偷来的剑鞘,你们却把他扔进焚天阁火海!”剑影闪过,苏寒峰鬓角的白发应声而落,“现在我问你,锁魂殿里的十八具鎏金棺材,是不是装着当年围攻焚天阁的凶手?”

甲板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百里红妆猛地转头盯住苏寒峰,玉笛上的银线牡丹竟在雨中渗出血色——她终于明白,为何苏寒峰坚持要在今日围剿李玄,原来锁魂殿里藏着十八门派掌门的秘密。

“李玄,你找死!”衡山派现任掌门陆沉舟跳出人群,手中握着半柄染血的赤血剑残片,“当年谢云霆叛逃,便是你从中作梗——”

“闭嘴!”李玄剑指一甩,赤血剑残片“当啷”落地,“谢云霆不过是你们推出来的替死鬼,真正的暗影阁阁主……”他目光扫过苏寒峰腰间的牡丹纹玉佩,“是这位道貌岸然的万剑阁主吧?”

苏寒峰终于不再掩饰,清霜剑骤然爆发出黑色魔气:“小聪明。当年老夫剜你师父双眼,就是怕他看出剑鞘里藏着暗影阁的密令——”他抬手扯下颔下长须,露出左脸三条狰狞剑疤,“焚天阁的剑太利,利到会刺破我们编织了三百年的网。”

苏挽月忽然笑出声,斩马刀在掌心转圈:“爷爷,您这张脸比血河帮的毒尸还难看。”她忽然指向百里红妆,“还有你,偷练焚天剑诀却只敢学半招,连本姑娘的刀都接不住,也配称阁主?”

百里红妆彻底发狂,玉笛吹出刺耳尖啸,十八艘船上突然窜出三百名黑衣杀手,每人手中都拿着淬毒的透骨钉:“杀了他!锁魂殿的秘宝谁拿到是谁的——”

李玄忽然将焚天剑插入船板,九道剑影冲天而起,在江面拼出“焚天”二字:“来得好。”他望向苏寒峰,眼中倒映着血色剑光,“当年你们用十八种毒计屠我焚天阁,今天我就用焚天九阙,送你们十八门派——”

“一场焚心之宴!”

第一剑“烈日照寒江”劈开雨幕,最前排的三艘快船瞬间被剑气掀翻,杀手们手中的透骨钉还未掷出,便被高温熔成铁水。李玄踏剑掠过旗舰,剑锋擦着苏寒峰鼻尖划过,在他胸口划出寸许深的血痕——却故意避开致命处。

“别急,我留着你这老东西,是要让你亲眼看看锁魂殿里的宝贝。”他反手挥剑,将血河帮的“七煞旗”斩成十七段,“当年你们把焚天阁弟子的尸骨扔进寒江,现在江底的冤魂,正等着啃你们的骨头。”

百里红妆见势不妙,玉笛吹出“牡丹泣血”,三百杀手突然自爆,黑色毒雾瞬间笼罩江面。苏挽月却大笑一声,斩马刀劈出“焚江斩”,火浪与毒雾相撞激起漫天火星:“就这点毒?本姑娘小时候喝的万剑阁醒酒汤,都比这带劲!”

李玄趁机冲向旗舰内舱,踢开密室大门的瞬间,只见中央供桌上摆着十八个鎏金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刻着“焚天阁叛贼”字样——正是当年参与围攻的十八门派掌门。他忽然低笑,焚天剑斩向牌位,剑刃却在触碰到牌位时发出哀鸣。

“原来你们连死后都怕被焚天剑找上门。”他指尖抚过牌位背面的生辰八字,“所以弄出鎏金棺材镇在锁魂殿,妄图用江底阴气压制剑意?”

苏寒峰捂着伤口追来,清霜剑的魔气已化作实质:“李玄,你以为拿到牌位就能要挟我们?锁魂殿的大门,只有用十八门派掌门的血才能开启——”

“所以你带了这么多徒子徒孙来当祭品?”李玄甩出血魄玉,牌位上的生辰八字突然与玉佩纹路重合,“可惜,焚天阁的剑,从来不需要祭品。”他抬手召回焚天剑,九道剑影分别抵住十八个牌位,“看着,这才是打开锁魂殿的钥匙。”

剑影闪过,十八个牌位同时崩碎。江面突然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江心处的水幕竟如被撕裂般向两侧翻卷,露出一座倒悬在江底的青铜巨殿,殿门上“锁魂殿”三字泛着冷光,门前十八具鎏金棺材正缓缓上浮。

苏挽月砍翻最后一批杀手,擦着汗凑过来:“爷爷,你藏的宝贝挺多啊?”她望着苏寒峰突然煞白的脸,“那些棺材里,是不是装着你当年剜掉的眼珠、砍断的手指?焚天阁弟子的残肢,都被你们炼成了镇殿之宝?”

苏寒峰忽然疯狂大笑,清霜剑刺入自己心口:“就算你打开锁魂殿又如何?殿内藏着的,是十八门派与皇室勾结的铁证——”他倒地前,将一枚玉符拍向江面,“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玉符入水的瞬间,江底传来万鬼哭嚎般的声响。李玄忽然看见锁魂殿大门打开,殿内无数剑痕竟在江水中显形,每一道都刻着当年焚天阁弟子的冤魂之名。他握紧焚天剑,剑尖指向天空:“你们怕了三百年,今天我就让全天下人知道——”

“焚天阁不是邪教,是你们这些伪君子永远不敢正视的良心!”

暴雨突然停歇,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浮出水面的鎏金棺材上。李玄踏剑而立,望着十八门派弟子惊恐的眼神,忽然冷笑:“现在,谁还敢说焚天阁该灭?”

百里红妆颤抖着跪下,玉笛掉进江里:“我们……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听令?”苏挽月一脚踹飞她的玉笛,“听的是皇室的令,还是你们自己贪心的令?”她望向李玄,忽然咧嘴一笑,“喂,这些棺材里的老东西怎么办?拉出来鞭尸还是炖汤?”

李玄抬手召回焚天剑,剑身上“焚天”二字终于完整:“让他们留在锁魂殿吧。”他望向江底的青铜巨殿,殿内正透出温暖的金光,“真正的秘密,从来不在棺材里,而在——”

寒江口翻涌的浪头卷着碎冰撞击礁石,十八艘快船如恶犬般列阵,船首“万剑阁”大旗上的吞口剑纹在阴云中泛着冷光。李玄单脚勾住破冰船桅杆,指尖碾着半片缀满血晶的剑穗——那是从百里青尸身上扯下的战利品,此刻正随着他的冷笑轻轻颤动。

“万剑阁主这把老骨头,竟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啃人骨头?”他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颌线滴在焚天剑穗上,炸开细小的血花,“当年剜我师父眼睛时,您老手抖得像被阉了的公狗,如今倒敢学狗叫‘替天行道’?”

旗舰甲板中央,鹤发童颜的苏寒峰猛地捏碎袖口玉扣,镇阁剑“清霜”的剑鸣里混着咬牙声。他身侧立着个面覆雪缎的女子,腰间垂落的银线牡丹流苏扫过甲板,每片花瓣都嵌着细小毒针——正是暗影阁阁主百里红妆,此刻她白纱下的唇角正渗出青紫色毒血。

“李玄小儿,你弑师叛逃时,可曾想过今日之局?”百里红妆的玉笛突然指向江心,袖口毒针随衣摆晃动折射冷光,“十八门派的正义之剑,今日必斩你于——”

“得了吧你,”破冰船尾突然传来懒散女声,“白纱遮着脸还敢学贞洁烈女说话?”扎着歪马尾的少女单手撑着船舷,另一只手抛接着火折子,眼尾朱砂痣在阴云中格外妖冶,“上个月在铁血楼窑子,是谁哭着求本姑娘别把你偷练《血煞阴经》的事说出去?”

少女甩了甩缠在腰间的赤红软剑,剑鞘上镶嵌的鸽血红宝石撞在船板上,发出细碎的金铁之音。她穿着半旧的月白襦裙,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的火焰刺青,腰间牛皮腰包上挂着十八枚不同样式的暗器——正是万剑阁叛逆弟子,苏挽月的孪生妹妹苏挽心。

“小娘皮你!”百里红妆玉笛骤响,三根透骨钉擦着苏挽心鬓角钉入桅杆,“你敢泄露本阁主的……”

“泄露什么?”苏挽心忽然欺身而上,软剑如灵蛇般缠住玉笛,红宝石剑穗勾住对方袖口毒针,“是你脸上被焚天剑意啃烂的半张脸,还是你床榻下藏着的十八具男尸?”她突然压低声音,眼尾朱砂痣几乎贴上周身僵硬的百里红妆,“哦对了,那些男尸后颈的齿痕,和血河帮‘千蛛噬心’的毒印一模一样呢。”

甲板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百里红妆猛地扯断玉笛,白纱应声飘落,露出右脸从额角蔓延至下颌的青紫色腐痕,伤口处还蠕动着细小黑蛛——果然是修炼禁术遭焚天剑意反噬的症状。

“贱人!”她嘶吼着拍出三道血雾,却被苏挽心反手甩出的九枚金钱镖尽数引爆,“你以为有焚天剑庇佑就能肆意妄为?今日皇室密令在此,你——”

“皇室密令?”李玄踏剑掠过旗舰,焚天剑刃切开雨幕时带起赤鳞虚影,“三年前在乱葬岗,是谁用皇室腰牌调走守卫,让血河帮拿焚天阁弟子试毒?”他忽然停在苏寒峰面前,剑尖挑起对方颔下长须,“万剑阁主,您左脸的三条剑疤,可是我师父瞎眼前用断剑刻的?”

血色剑穗扫过苏寒峰颈侧,露出暗藏的牡丹纹刺青——与百里红妆、百里青如出一辙。就在此时,血河帮的朱漆画舫中传来懒洋洋的鼓掌声,戴金边折扇的少年倚着船栏,扇面上“笑面虎”三字随扇风明灭:“李玄兄,你师父被剜眼时,可是喊着‘苏寒峰,你连剑鞘都握不稳’呢。”

苏挽心立刻啐掉嘴角草茎:“哟,这不是血河帮的小废物萧无寂?”她软剑骤然绷直,剑尖指向对方腰间的七枚骷髅镖,“你爹被李玄砍断三根手指时,你是不是躲在茅厕里哭鼻子?现在倒敢学人摇折扇,扇面上的‘千毒杀’,本姑娘三岁就玩腻了。”

萧无寂的折扇猛地合拢,扇骨间渗出的紫雾刚触到江面,便被焚天剑的赤鳞余热蒸发:“苏挽心,你以为逃出万剑阁就能逍遥?你爷爷苏寒峰昨晚还在密室里,对着你娘的灵位骂你是——”

“闭嘴!”苏挽心软剑突然暴涨三尺,赤红剑刃上竟缠绕着与焚天剑同源的血焰,“本姑娘的家事,轮得到你这毒老鼠插嘴?”她踏浪冲向画舫,每一步都在江面留下燃烧的脚印,“上回在青楼你摸本姑娘屁股的账,今天正好一起算!”

铜钱大的雨点砸在萧无寂的折扇上,他慌忙甩出三枚骷髅镖,却见苏挽心反手抛出金钱镖,精准勾住镖链甩向血河帮大旗。绣着“替天行道”的杏黄旗应声撕裂,露出旗面内侧密密麻麻的人名——正是当年参与屠灭焚天阁的十八门派弟子名单。

“原来你们的‘正义’,是拿无辜者的人头换官帽?”李玄踏剑悬停在旗舰上空,焚天剑此刻已聚齐九阙,剑脊上“焚天”二字随暴雨明灭,“苏寒峰,你腰间挂着的焚天剑鞘残片,可是从你亲师弟,也就是我师父的断手里掰下来的?”

苏寒峰的清霜剑终于出鞘,却不再是万剑阁的浩然剑气,而是裹挟着黑色魔气的血煞之力:“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该明白——焚天阁的剑,必须死在锁魂殿的鎏金棺材里!”他扯下全部伪装,左脸三条剑疤在暴雨中狰狞如活物,“你师父临死前求我给他全尸,我却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混在锁魂殿的青铜汁里!”

“找死!”李玄突然爆喝,焚天剑化作九道赤鳞剑影,分别抵住十八艘船的主帆。第一剑“烈日照寒江”劈开雨幕,最前排的三艘快船瞬间被剑气掀翻,船上杀手还未发出惨叫,便被高温熔成铁水,连淬毒的透骨钉都成了废铁。

苏挽心趁机缠住萧无寂,软剑如毒蛇般绕住对方折扇:“小废物,你爹的‘七煞阎君’称号是买来的吧?”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折扇上,“本姑娘的血,可是连血煞宗的心头血都能烧——”

萧无寂的折扇“当啷”落地,扇骨上的紫毒竟被血焰烧成青烟。他惊恐地后退,却被苏挽心一脚踹进江里:“记住了,摸姑娘屁股的代价,是要被割掉舌头的——不过你这种废物,留着舌头也只会舔鞋底。”

李玄踏剑掠过旗舰内舱,踢开密室大门的瞬间,十八个鎏金牌位在供桌上泛着冷光。每个牌位上都刻着“焚天阁叛贼”,背面却用朱砂写着当年十八门派掌门的生辰八字——正是这些人,用焚天阁弟子的血肉炼制了锁魂殿的鎏金棺材。

“原来你们连死后都怕被剑斩魂。”他将血魄玉按在牌位上,九道剑影突然穿透牌位,在江面拼出巨大的“焚”字,“那就让你们看看,焚天阁的剑,如何劈开三百年的谎言!”

剑影闪过,十八个牌位同时崩碎。江心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倒悬的青铜巨殿破水而出,殿门前十八具鎏金棺材缓缓上浮,棺盖上的牡丹纹、吞口剑、七煞星等图案,正是十八门派的标志。

苏寒峰突然狂笑,清霜剑刺入自己心口:“就算你打开锁魂殿又如何?殿内藏着的,是当今圣上当年亲笔签署的屠阁密旨——”他倒地前将玉符拍向江面,“老夫就算死,也要让你们陪十八位掌门的冤魂下地狱!”

玉符入水的瞬间,殿内传来万鬼哭嚎。李玄却看见殿门打开的刹那,无数剑痕在江水中显形,每一道都刻着“焚天阁弟子某某,年十八”“某某,年二十三”……都是当年被屠的年轻弟子。

“你们怕了三百年,怕焚天阁的剑刺破你们的画皮。”他握紧焚天剑,赤鳞在阳光下泛着血泪般的红光,“但今天,全天下人都会看见——”

苏挽心忽然跃上他的剑,软剑缠绕着焚天剑穗,眼尾朱砂痣比鲜血更艳:“看见你们这些伪君子,如何被自己埋下的棺材板砸断脊梁骨!”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浮出水面的鎏金棺材上。李玄望着十八门派弟子惊恐的眼神,忽然冷笑:“现在,谁还敢说焚天阁的剑,该断在你们这些蛆虫手里?”

百里红妆颤抖着跪下,毒蛛从脸上跌落:“我们……我们只是听令……”

“听令?”苏挽心甩着软剑走向她,红宝石剑穗扫过对方腐脸,“听的是皇室的令,还是你们心里的贪念?”她忽然蹲下,指尖捏住对方下巴,“不过没关系,锁魂殿的青铜鼎,正好缺你们这种毒妇当燃料。”

萧无寂从江里爬出来,刚要开口便被苏挽心甩来的金钱镖钉住衣襟:“还有你,小废物。”她抛接着火折子,忽然咧嘴一笑,“本姑娘突然想起来,你爹的棺材,是第十八具——最底下那具泡在尸油里的,对吧?”

李玄望向江底透出金光的锁魂殿,焚天剑终于完整。剑身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当焚天剑饮过十八门派的血,江底的焚心灯,会为真正的主人亮起。”

他转头看向苏挽心,后者正用软剑挑着萧无寂的折扇,火折子点燃扇面时,她眼尾的朱砂痣随火光跳动:“看什么?”她踢了踢他脚踝,“还不快去殿里找宝贝,本姑娘可要挑最漂亮的鎏金棺材,给爷爷当礼物呢。”

江风卷起两人衣摆,焚天剑穗与软剑红宝石在阳光下交相辉映。远处,十八门派的旗帜正在江面上漂浮燃烧,如同他们维系三百年的谎言,终将被焚天剑的火光,烧得干干净净。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