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为首富从摆摊开始

乾卦九二？什么意思？总之系统激活了就是好事。林童来不及细想，继续怼着冷了的死面饼猛猛吃。

第二块饼下肚，又灌了几大口冷水，虽然感觉像是填了半饱沙子进去，但那股要人命的眩晕感总算是消退了不少。

【状态更新：生存资源补充完毕。文明百科查询功能启动。】

脑海里的蓝光闪了闪。林童没管那些提示，现在能喘过气来，脑子也清明了点。他靠在冰凉刺骨的砖墙上，一边费劲地嚼着难以下咽的第三块饼，一边茫然地环顾四周。

青石板路，木结构的低矮房子，土黄色的墙，空气里混杂着尘土、牲口粪便、不知名的油脂焦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霉湿气。远处城门落锁的钟鼓余音还在回荡。

“南京？建康？锁门了？”他喃喃自语，这环境，这氛围……他想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一个念头渐渐清晰：“明朝……怕是明朝……喊朱棣，那大概是永乐初年？”

带着确认的心情，他试探着点开那个【文明百科查询】。心里默问：“现在皇帝是朱棣？登基多久了？”

一行信息在他脑海中缓慢浮现，如同翻看一本纸质书：

朱棣，年号永乐，登基于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六月十七日，今改明年（公元1403年）为永乐元年。应天府为都。

“1402年……靖难刚打完……”林童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的饼渣差点呛出来。真是明朝永乐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粗布衣服，又看了看那个破布包里的粗布衣。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攫住了他。不是游戏画面，不是电影布景，是活生生、喘着气儿的十五世纪！他，一个现代理工男，孤零零地被扔在了这里，差点成为应天府开春第一个饿死的“街友”。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后背窜起。没了实验设备，没了电脑仿真，没了……导师那张咆哮的脸，连延毕威胁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但在这里，随便一个风寒，或者街上哪个不耐烦的地痞一脚，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活下去……先活下去……”他把第六块饼的最后一口和着冷水艰难咽下，声音干涩，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那点系统送的十两银子，就是最后的依仗。

十五世纪虽然处于小冰期间。但是季风气候下农历六月的南京依旧炎热。大概是吃饱了晕碳，又经历了太多事情太疲惫，在脏乱不堪的小巷子里，林童怀着活下去的信念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地阳光洒在林童脸上将他唤醒，他费力地换下那身又脏又破的旧衣，歪歪扭扭地穿上包袱里的粗布衫，将那把钝口的短刀紧紧绑在了小腿内侧的裤管里，冰凉的刀柄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怎么活？系统能买东西……换东西？

他重新点开兑换页面，耐着性子仔细看。

商品不多，火柴、肥皂、盐、鞋、毯子，都是最基础的生存和日用物资。然后，是那个新手包里开出来过的同类商品。

他的目光在价格上扫过。盐……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好东西？他以前在历史书里看过，盐铁官营，盐价不低。肥皂……这东西现在应该还不普及吧？

“试试……只能试试了。”他心里没底，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乞讨他干不来，找活干语言不通、没有身份、看着还像个饿鬼，谁要他？只有靠这个来历不明的系统。

他盘算着手头的“资金”——卖掉新手礼包里的那块肥皂？不行，一块太少了。系统肥皂0.05两一块，十两银子……理论能换200块？可他每天只能花10两额度？还有那个什么“双向兑换”？他暂时没心思琢磨那个。

“不能贪多。先换点盐和肥皂，摆个小摊，能卖掉换钱买吃的就行。”他定了最简单的目标。

林童意念锁定

【简易摊位布（含小木桌+防水油布）…… 0.8两】、

【驱蚊香饼（5个）…… 0.4两】

【粗盐（5袋）…… 0.15两】

【肥皂（10块）…… 0.5两】

总共1.85两。还剩……8.15两额度。

“有点贵……”林童肉疼，但摆摊没个台面不行。香饼不知道效果，但也算个稀奇东西。盐和肥皂是主卖品。

【兑换！】

噗！噗！噗！

几件物品出现在包袱旁边。摊位布是个小小的折叠木头支架和一大块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厚实油布。五块扁平的、褐色的驱蚊饼用草纸包着。五小袋粗盐，袋子是种半透明的厚纸。十块方方正正、灰白色的肥皂，没什么香味。

林童松了口气。还行，至少东西出现了。他把油布、木支架和商品小心地塞进空出来的包袱里背好，又喝了口水，鼓了鼓劲儿，钻出了巷子。

城西靠近平民住宅区的一条街道，两边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卖菜的、卖杂货的、卖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味道更加复杂浓烈。

他溜达了一会儿，看中了一个不算太热闹但人流量还凑合的路口角落，旁边正好是个卖烧饼的炉子，多少有点烟火气。一个负责收摊位费的小吏靠在墙边剔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位大哥，”林童学着刚才听到的口气，尽量自然，“这角落……半天多少钱？”

小吏斜眼瞟了他一下，又看了看他背着的破包袱：“新来的？摆什么？”

“卖点南洋来的杂货……盐、皂，还有些小玩意儿。”林童挤出一点讨好的笑容。

“杂货？”小吏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一声，“半天二十文大钱。拿钱来。”他伸出手。

林童不懂二十文到底是多少，但系统给的换算似乎一文钱大约值0.001两多银子。二十文……差不多0.03两？他拿出刚兑换的一小块碎银子，递了过去。这小吏虽然眼神鄙夷，但给钱就办事，接过银子掂了掂，掏出个破竹牌塞给他：“申时末收摊啊，别占着地方！”

林童赶紧点头，拿着竹牌走到角落，放下包袱，笨手笨脚地撑开木支架，铺上油布。一张简陋的摊位算是支棱起来了。

他把盐袋、肥皂块、驱蚊香饼分开摆好。然后，他犯了愁——怎么写招牌？他没有笔，也没有纸。

正发愁，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被踩得乌黑的半块石炭。他捡起来，在自己那块灰扑扑的油布上，用力划了几道：

“净身皂”、“雪盐”、“驱蚊饼”。

字歪歪扭扭，像狗爬，墨迹还掉渣。他自己看了都皱眉，但勉强能认出来。

弄完这一切，他默默地站在摊位后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吆喝？怎么吆喝？喊什么？

他从未做过买卖，更别提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巨大的局促和生涩感让他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挎着竹篮的老妇走过，瞥了一眼他摊位上白花花的盐粒，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又摇摇头，蹒跚着走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好奇地看了看那方方正正的肥皂，犹豫了一下，也走开了。

林童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没人问津。

直到天色开始有些发昏，临近申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一个路过看调料的老伯，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句：“看看盐吗？净盐，没沙……”

那老伯停下脚步，拿起一袋盐，用手指沾了点捻了捻，又闻了闻：“倒是细，白……咋卖的？”

“这……”林童卡壳了。他不知道定价！系统给他的盐价是参照什么？他急中生智，瞥了眼旁边卖粗盐的摊子，人家那灰不拉几的盐喊价五十文一斤。他这袋有半斤？他记得兑换价格是0.03两……折合……

“三……三十文一袋？”他试探着说，报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老伯撇撇嘴：“贵了。”放下盐袋走了。

林童有些沮丧。旁边卖烧饼的汉子看着好笑，随口道：“小哥，你这皂是什么？洗啥用的？”

“洗……洗手洗脸洗澡……”林童连忙拿起一块肥皂，“大哥您看，比胰子好使！”他想起自己用过，下意识就在手掌心用力搓起来。

白色的泡沫毫无征兆地迅速在他掌心堆积、膨胀！这动静比他的话管用多了！

“咦？”卖烧饼的汉子瞪大了眼，“哟！这还起沫子？真能洗？”周围几个路过的人也被这稀奇景象吸引了目光。

“能！”林童看有人感兴趣，声音大了点，“洗得可干净了！还省事！不信您试试？”他直接把那块搓出泡沫的肥皂递过去。

汉子也是个爽快人，接过肥皂就着旁边木桶里的洗碗水，直接搓了几下手，泡泡立刻覆盖了他沾满面粉和油污的手。

“嚯！”他看着满手的泡泡，惊讶又新奇，“别说，比胰子好搓！”他撩起水冲了冲，把手摊开一看，确实比之前干净了不少，油污没了，摸着也不那么黏腻了。“好东西啊！多少钱一块？”

“二十文！”林童立刻报了个自认为合理的价格。

“行！来一块！”汉子爽快地掏钱。

叮！【收入铜钱：20文】

系统界面划过一条小小的提醒。

林童的心脏像是被电流击了一下！第一笔！成了！虽然只有二十文！

旁边的老妇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指着盐：“那盐……能不能便宜点？二十五文一袋？”

“好！”林童立刻点头，先把生意做下来再说！

老妇付了二十五文，拿了一袋盐，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

过一会，又有人喊林童：“小哥儿。”还是那个驼背的老婆子，她没走远，又折回来看香饼，“这黑饼……也是吃的？看着硬邦邦的。”

“阿婆，这不是吃的。”林童拿起一块递过去，“驱蚊子的。晚上点上，蚊子就不挨近了。”

“驱蚊？”老婆子接过去，凑鼻子闻了闻，一股奇怪的药草味带点灰味，“味儿冲得很……比艾草熏人吧？真管用？”

“管用的！”林童赶紧说，努力回忆系统那点简单的说明，“里头有南洋那边的好东西，香草、避虫的药粉啥的。点着了有烟，但不呛人，散得也快，就能管大概这么一丈这块地方。点上它，睡大觉不怕蚊子咬。”

他强调了让人安心睡觉的好处。夏天蚊子烦人，穷苦人家最想要的就是个安稳觉。

老婆子还是有点犹豫，显然被“安稳觉”打动了。“这么一块，能点多长时候？”

“这个……”林童被问住了，系统根本没写时间！他脸有点红，“大概……一两个时辰？”他猜着说。

“一两个时辰？”抱着孩子在旁边看的小媳妇听见了笑出来，“阿婆，这点时辰哪够啊？半夜还得爬起来点新的？”

老婆子点点头，也觉得林童说得不靠谱，脸上的劲儿松了，要放下饼。

林童有点急，这小生意要黄了！突然，他想起小时候点蚊香，脱口说：“阿婆！这饼是闷着慢慢烧的！火头小，烟也不大，就那点小烟气能熏跑蚊子！您给它掰一小块下来，搁在瓦片或者破碗底点着，它就那么慢悠悠地烧，不熏眼，味儿也正好，保管您一觉能睡到天亮。一整块还能分几回点呢。”

他把“慢火闷烧”说清楚了。老婆子听着，觉得这法子熟。点不起整夜灯油的人家，晚上用瓦片闷点艾草熏蚊子是常事，就是效果不好。要是这南洋饼真管用……

“那……来一块吧。”老婆婆数出十二枚温热的铜钱。她把饼仔细放进菜筐里。

“阿婆，您试试，好用再来！”林童收了钱，赶紧招呼回头客。

老婆子点点头走了。

“这小哥倒会说话。”小媳妇看看林童，对他摊上的肥皂起了兴趣。“那皂……真一搓就起泡？给我一块试试？”

“您看！”林童马上拿起肥皂搓起来，泡沫又堆满了手心。

“嘿，是神奇！比澡豆沫子多！给我一块！”小媳妇也买了。

又卖出去一块肥皂！驱蚊饼带起来的小麻烦过去了，肥皂一演示，摊子前又聚了点人。收摊前，又有个汉子花十五文买了块香饼给娃用。五块香饼，竟卖掉了三块！

一块又一块肥皂被买走，都是被那神奇的泡沫吸引的。盐也又卖出去两袋。

临近收摊，他那几样东西竟然卖了七七八八！面前摊开的手帕里，堆着小半包铜钱和一些零碎的小银角子。

夕阳的金光洒在青石板上，街道也冷清了。收摊的时候到了。林童站在自己的小摊前，看着摊布上堆着的几十枚铜钱和几个小银角子。他后背汗湿了，嗓子有点干，但是非常踏实。这是这个时代实打实、靠着自己和那点系统支持换来的活命钱。

那小吏摇摇晃晃过来敲了敲他的摊位：“行了行了，收摊了！”林童麻利地卷起油布，收起剩下的少量货物，准备离开。他抬头看了看这片喧闹而陌生的街市，远处的房屋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累，但好像……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