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海的裁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克里克脸上的狞笑，僵硬成一个无比滑稽的表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最引以为傲的杀手锏，被那个男人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如同夹住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那双淡漠的、毫无波澜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冰冷的、看穿了一切的失望。
“真是……毫无新意。”
这句轻飘飘的评价，像一把无形的重锤，彻底击碎了克里克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啊……啊啊……”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巨大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连求饶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竟敢……用这种肮脏的东西，企图伤害天昭大人！”
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在克里克耳边响起。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只看到一双蕴含着滔天怒火的绝美凤眸。波雅·汉库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小艇前，那张足以令神明都为之倾倒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冰霜与杀意。
对她而言，克里克偷袭叶天昭的行为，已经触碰了她心中唯一、且绝对的逆鳞！
这是比侮辱她、毁灭九蛇岛还要严重亿万倍的、不可饶恕的死罪！
“你这种连尘埃都不如的生物，根本不配由天昭大人亲手裁决。”汉库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缓缓抬起那只足以踢碎钢铁的修长美腿，“就让妾身，把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她即将出脚的瞬间，叶天昭的声音再次响起。
“汉库克，回来。”
汉库克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不解地回头，美眸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叶天昭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是要放过克里克，而是想用一种更符合他“侠义”准则的方式，来终结这一切。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指尖那枚致命的毒气弹。在克里克和巴路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他两指微微发力。
“咔嚓。”
一声轻响，那枚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坚固弹头，竟如同脆弱的饼干一般，被他硬生生捏成了齑粉！紫色的粉末随风飘散，却在靠近船舷时，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束缚，最终消散于无形，没有一丝一毫泄漏出来。
这一手对力量和能量的精准控制，看得一旁的“鬼人”阿金瞳孔猛地一缩。
“你的罪，不止是偷袭我这么简单。”叶天昭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小艇上三人的耳中。
“克里克，你自诩东海霸主，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背信弃义，视五千名追随你的部下如草芥，随意抛弃；你残忍暴戾，却又卑躬屈膝，毫无尊严可言。你这样的人，玷污了‘海贼’这两个字。”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鞭，抽打在克里克的灵魂上。
“至于你，‘铁壁’巴路。”叶天昭的目光转向那个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的男人，“助纣为虐，欺软怕硬。你的盾，从来都不是为了守护，而是为了让你能更安心地躲在别人身后作恶。”
他顿了顿，最后看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得笔直的男人。
“鬼人阿金，你重情义，知恩图报，这本是美德。”叶天昭的语气稍缓，“但你愚忠，不辨是非，你的情义，成为了恶人手中最锋利的刀。你帮助克里克所犯下的罪孽，同样不可饶恕。”
说完，叶天昭不再看他们，而是抬头望向了广阔无垠的大海。
“我不会亲手杀了你们。”他淡淡地说道，“你们的命运，就交给这片你们曾经肆虐过的大海，来亲自裁决吧。”
话音刚落，他并指如剑，对着三人脚下那艘小小的逃生艇，凌空一划！
“嗤——！”
一道无形的剑气，一闪而过！
那艘小艇，从中间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海水汹涌而入，克里克和巴路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瞬间跌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不！救命！我不会游泳！”巴路在水中疯狂扑腾。
“饶了我！我不想死！”克里克也拼命挣扎，想要抓住船的残骸。
汉库克见状，冷哼一声，补上了最后一击。她玉足轻抬，对着那两片正在下沉的木板，猛地一踏！
“砰！”
两片残骸，瞬间爆成了漫天木屑！
大海，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星。对于在海中无法动弹的克里克和巴路来说，这片曾经被他们征服的海洋，此刻便成了他们最绝望的坟墓。
阿金在小船被切开的瞬间，便抓住了半截船桨，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两位上司在绝望的哀嚎中缓缓沉入海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叶天昭的小船，缓缓驶到他面前。
“你的命，是我留下的。”叶天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克里克海贼团的鬼人阿金。去寻找你自己的道吧，去想一想，你手中的拐棍，究竟应该为何而挥舞。”
说完，叶天昭不再理会他，转身对汉库克说道：“我们走吧。”
“是，天昭大人。”汉库克乖巧地应道，随即有些不解地小声问，“您为何要放过那个杂鱼？他也是那些恶人的一份子。”
“一个心怀‘情义’的恶人，尚有被拯救的可能。”叶天昭一边驱动着小船，一边温和地解释道，“而一个连‘情义’都没有的恶人，便只剩下纯粹的恶了。杀戮本身，并不能带来美德，但正确的裁决，可以。”
汉库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很快便不再纠结。
因为她不需要懂。
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天昭大人，不仅拥有着征服世界的力量，更拥有一颗连她都无法完全看透的、深邃而睿智的心。
这样就足够了。
她痴痴地看着叶天昭的背影，心中那份爱恋，愈发浓烈，也愈发虔诚。
小船渐渐远去，只留下鬼人阿金一个人，抱着半截船桨，漂浮在这片埋葬了他过去的大海上，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思索。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行侠仗-义”行为：裁决“克里克海贼团”。】
【惩处首恶，罪有应得；放过胁从，存其善念。】
【综合评价：良。】
【获得美德点数：10点。】
叶天昭看着系统面板上弹出的信息，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