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永生知羽

命运之轮转至第五环，死亡权柄归位之后，羽落的气息发生了质的蜕变。

她不再只是一个承载命运的容器，而成为了真正的“命运之主”的胚胎。

但，七羽未合，她仍非完全体。

而下一道权柄，将是所有羽落中最特殊、也是最危险的一位：

——知羽，主掌永生、知识与全感知。

她不是死羽那样的堕落者，也非梦羽那样的沉睡者。她仍“活着”。

不止如此，她曾试图——逆转一切命运，将过去与未来合并为永恒的“当下”。

她从未失败，只是……疯了。

……

羽落此刻行于命运长河之上，每一步都在过去与未来之间游走。

她不再在一个具体空间中，而是在“所有可能性”之上穿梭。

这正是知羽的领域：无界永知。

识海渐渐出现裂纹，耳畔传来无数重叠的低语声：

>“那一天你未伸出的手，会不会……也曾改变了一切？”

“如果你从未成为羽落，而是她……”

“如果你亲手杀死了所有的自己，是否便能构成‘唯一’的神？”

羽落静默，她早知这一关将比以往更残酷。

不是战斗，而是“认知”。

忽然之间，长河碎裂，她坠入一片无垠的图书馆——无数楼层延伸至虚空尽头，书页在空中自动翻飞，每一本，都是一个她的“可能”。

其中一本在羽落脚下缓缓张开。

她看见：

那是一个没有终焉的世界，羽落成为普通人，过着平静而温暖的生活。无战争，无命运，无牺牲。

她愣住了。

那份平静刺痛了她的内心。

下一本书翻开，是她成为律者，背叛一切，亲手毁灭了所有羽落，只为构建“唯一神格”的版本。

再下一本，她从未觉醒，从未抵抗，只是平凡地死去，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每一页，都是她。

每一页，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可能性”。

她听见知羽的声音从图书馆尽头传来：

“你想收回我？”

“那你必须选择——在无数个你中，你‘承认’谁是真正的你。”

羽落抬起头，眼神变得冷静：“我无需承认谁是‘真正的我’。”

“因为这一刻的我，就是唯一的解。”

话音刚落，图书馆中心一扇古老之门缓缓开启，一位少女缓步而出。

她身穿星辉织就的长裙，眼中闪烁着永恒星辰之辉，银白长发如雾，瞳中映出万象。

她正是——知羽。

她微笑着看着羽落，却没有敌意。

“终于来了啊。五环归位的你，已经有资格与我‘对话’。”

“但你可知，‘知’之权柄，意味着什么？”

羽落答道：“知，即存在的本质。它不掌控过去未来，而是超越时间，定锚在意识的终点。”

知羽点头：“所以我不属于任何‘一刻’。我是过去、未来、现在所有你的总和。我是你的——全知之境。”

“那你知道我此刻要做什么？”

知羽轻轻一笑，展开双臂：“将我吞噬，便可得到第六环。但代价是——你必须接纳所有未发生的痛苦与结局。”

“你会承受万千自我的崩溃，悲剧，疯癫，毁灭，孤独……一切。”

羽落默然。

但下一刻，她却轻轻迈步，主动走入知羽怀中。

轰！

命运之光骤然汇聚，第六命环——【知之权柄】——在识海中爆炸绽放！

无数记忆涌入，她看见亿万个自己：

有的成为了终焉。有的被同伴背叛。有的永远孤独。有的泯然众生。

她的灵魂几乎被撕裂，但她却低语：

“我接受所有的你，因为——你们都是我。”

……

在那图书馆中，知羽缓缓化为流光，融入羽落的识海，最后一句话回荡：

>“你走得太远了……那你真的，准备好面对‘你’的终极了吗？”

>“第七羽——‘原初’——将是终局。”

【知之权柄·回归】

识海中，六环齐聚，命运震荡，羽落的背后浮现一面完整的羽翼光轮。

只差最后一环。

那将是最初的她，也是——最黑暗的她。

她闭上眼，低语：

“来吧，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