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漩涡

…

“啪嗒啪嗒…”

此时秦淮河边上，河水翻涌大浪翻卷！若是此时有人在，定会发现一群黑影闪动。

不远村庄的的灯火早已熄灭！

一道细小的身影快速跃上一户窗口，随后盖上被子睡过去。

一夜无话…

夜幕散去，晨光初现，浮现河滩上的秘密…

天刚蒙蒙亮，范小剑就从噩梦中惊醒。

在梦里梦见自己被拖入漆黑的河底，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淤泥中伸出，势要将他永远留在水下。

范小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不由看向窗外，村里早已经有人声走动。

范小剑想起昨夜逃回家时，苏小蛮拽着他的手说：“明天一早去河边看看，水猴子肯定会留下了什么。”

随即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偷偷溜出家门。

晨雾笼罩着秦淮河，水面平静得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当范小剑走近河滩时，眼前的景象让其浑身发冷——

回想昨夜抛入河中的祭品竹笼，竟然完好无损地漂回了岸边。

黄色竹条上竟然连一根水草都没沾，像是被人精心擦拭过一般。

然而竹笼子里，那些猪羊只剩下一具具惨白的骨架，骨头表面布满细密的齿痕，仿佛被什么东西一寸寸啃食干净。

“小崽子！别看太久，小心被'它'记住脸。”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范小剑吓得差点跳起来。

回过头一看，是老渔夫徐三，村里唯一敢在深夜出河下网的人。

虽然老人独眼，但另一只眼睛据说三十年前就被河神“收走”了。

此刻，老人正用那只浑浊的眼睛盯着竹笼，枯瘦的手指间夹着一根自制的土烟。

“徐爷爷，昨晚......”范小剑刚开口，就被老人抬手打断。

“小娃子，你爹娘没告诉过你？三十年前，‘顺风号’商船就是不信邪，非要在祭河神的日子过秦淮河。”徐三吐出一口烟，烟雾在晨光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结果整条船被拖进漩涡，二十多号人，连块碎木板都没漂上来。”

范小剑咽了口唾沫：“那......那水底下到底是什么？”

徐三的独眼突然闪过一丝恐惧：“有人说是河神，有人说是龙王养的猴子......”！随后压低声音，“老夫捞了四十年鱼，只见过一次——青面獠牙，指间有蹼，脖子拴着铁链......”

正说着，河面突然“咕咚“一声，冒出一个水泡。

徐三猛地快速拽着范小剑后退三步，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

“小娃子快走！今日别靠近水！”

范小剑一脸惊骇被徐三推着往回走，却突然瞥见芦苇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便假装系鞋带，趁徐三不注意，飞快地捡起那物件塞进袖子里——是个青铜铃铛，只有拇指大小，系着褪色的红绳，表面刻着古怪的符文。

范小剑快速将“诡异的铃铛”收藏好！

回到家，范小剑躲在柴房里仔细端详这个铃铛。

它做工精致得不像凡物，铃舌是一颗小小的黑石，轻轻一晃，发出的不是清脆的“叮噹”声，而是一种沉闷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嗡鸣。

“小剑！快去打桶水来！”母亲在厨房喊道。

范小剑慌忙把铃铛藏进怀里，拎着木桶跑到院中的水井边。

刚把桶朝井口放下去，怀里的铃铛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发出那种古怪的嗡鸣。

紧接着，井水竟然开始“咕噜咕噜“沸腾！”

“怎么回事？”父亲范大山闻声赶来，看着冒热气的水井脸色大变，“井水怎么会......”

话音未落，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沸腾的井水中，缓缓浮上来几条鱼。

不是活鱼，而是煮熟的白骨，和早上竹笼里的一模一样！

范大山一把将儿子拉到身后，抄起扁担警惕地盯着井口：“去叫你徐爷爷来！快！”

徐三看到井里的情形时，那只独眼几乎要瞪出眼眶。

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纸，沾了口水贴在井沿上。符纸立刻变得焦黑，冒出刺鼻的青烟。

“小崽子，你今天碰了什么？“徐三厉声问道。

范小剑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掏出那个青铜铃铛。

徐三一见，脸色“唰“地变得惨白：“造孽啊！这是“招魂铃”！三十年前“顺风号”出事那天，我在河边也捡到一个......”

随即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赫然有一个铃铛形状的疤痕，周围皮肤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小崽子知道吗！凡是碰过这铃铛的人，都会被“它”盯上。“徐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这条命是拿一只眼睛换来的......“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几个村民惊慌地跑过：“大家伙快去秦淮河看啊！河中心出漩涡了！血红色的！”

徐三与范小剑父母听后，便快速朝河边赶去！

范小剑随后跟着人群冲向河岸，眼前的景象让他双腿发软——

平静的秦淮河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

最恐怖的是，那漩涡中的水竟然是血红色的！

就像有人往河里倒了一缸朱砂，血色随着漩涡扩散，将整段河道染得猩红刺目。

更可怕的是，在那血色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形状像极了......昨夜那只水猴子。

它似乎在看着岸上的人群，尤其是——

范小剑感觉怀里的铃铛突然变得滚烫，惊恐地发现，那怪物目光看的正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