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玛雯·黑棘脸都不要了”
“我军败了！”
“我军败了！”
裂痕联军惨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裂谷城。
舆论一片哗然。
一开始很多人还不相信这则消息，纷纷斥责说这是菲克纽斯，一定是可恨的梭默间谍在造谣。
直到前线的部分溃兵逃回来，所有人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
可大家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败呢？
有领主之子哈拉尔德带队，集结了裂痕领大小领地的将士，加上黑棘家族的一百精锐战士，甚至还有一位屠龙者压阵，这么庞大的力量，怎么就能几乎全军覆没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指责哈拉尔德指挥无能，有人责怪各领地出工不出力，拿些杂牌凑数，还有人怀疑林彻这位古代战士的含金量，觉得他有名无实。
随着越来越多的残兵败将、加上几名黑水岔口逃难的村民来到裂谷城，更多的情报才浮现在众人眼前。
哈拉尔德确实表现一般，但也算中规中矩，尤其是最后一波绝境下的奋勇求战，更是加了很多印象分。
诺德人嘛，向来有点小仙诺的意思，要一个态度就行。
各领主们凑出的联军确实很拉跨，可法不责众，而且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造成失利局面。
况且也没人对他们寄予厚望，原本就是当辅兵用的，能力越小责任越小嘛。
而林彻呢？
他是最不应该受指责的。
一来，人家遇上了龙袭的突发情况，作为屠龙英雄去解救受攻击的黑水岔口非常合理，而且又成功宰掉了一头龙，为天际做出巨大贡献。
二来，林彻临走前说的好好的，让联军在原地等他回来，可他们非不听，硬是要强行进军，最后一头扎进了敌人的包围圈里。
更让人没脸说的是，林彻屠完龙回来拢共也才不到六个小时，就这么点时间，裂痕联军愣是一败涂地，输了个干干净净，半点翻盘机会都没留下来。
这就很尴尬了。
就好比在蓝星，别管李天霞到底想不想救张灵甫，可74师三万人，一天不到就垮了，这口锅实在是分不到人家83师头上去。
所以还怎么责怪林彻呢？
于是舆论再次发酵。
这回则全冲着玛雯去了。
毕竟嘛，仔细想想这起惨败的前因后果——
是谁非要组织这场剿匪行动？
玛雯·黑棘。
是谁不等联军磨合完毕，早早催促出征？
玛雯·黑棘。
又是谁的兵不听指挥，最终造成连锁反应导致大败？
玛雯·黑棘。
原本大伙都顾忌黑棘家族的权势，没人敢明着说玛雯的不是。
可现在前线大败，很多人的亲属生死不明，甚至莱拉的儿子都被俘了，其他人哪还再管你这个那个的，直接怒喷玛雯的种种错误行径。
就这样，裂痕联军的这场耻辱性的大败已经成为了这两天裂谷城里最大的话题，很多人都对玛雯在此事里的表现颇有微词。
一向直性子的乌尔武夫·雪蹄，更是直言表示，玛雯·黑棘这样子乱搞，只怕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乌尔武夫：“再下去要输盗贼公会了，输完和联胜输盗贼公会，再输闹事的刁民，接下来没人能输了。”
乌尔武夫：“我劝玛雯，先把自己的管理理念搞懂。你派人去黑水河输了个五百比零，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然而喷归喷，骂归骂，对于大败带来的诸多恶劣影响，政务厅不得不耐心去擦屁股。
当林彻带着他收拢的残兵败将返回裂谷城时，领主的卫士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请他去雾隐堡垒参加会议。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彻当即领命，就这么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议事厅。
此时，这间不大的会议厅里，已经汇聚了裂谷城的几乎所有高层。
领主布法者莱拉、主管安努瑞尔、宫廷法师维兰瑞亚、侍卫长安米德·雪蹄、黑棘家族族长玛雯·黑棘、雪蹄家族族长乌尔武夫·雪蹄、以及其他一些事务官。
林彻观察了一下各人的神色表情。
大部分人都是忧心忡忡，少部分人则看着有些精神恍惚，还有像乌尔武夫这样暴怒不已的。
至于最重点的，玛雯·黑棘则是唯一一个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的。
见到林彻的第一眼，莱拉顾不上自己之前的那点不好印象，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林彻卿，黑水河之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输成这个样子？”
林彻摇头叹气：“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正在和撒洛克尼尔，哦，就是袭击黑水岔口的那头龙，我在和它战斗。”
为了表达自己的自责，林彻一脸黯然：“唉，我要是能早点击败那头龙就好了，兴许能赶上最后关头，来得及反败为胜。”
他这一内疚，莱拉反倒有点于心不忍，开口安慰了起来：“林彻卿不要责怪自己，你拯救了黑水岔口，从恶龙的袭击下保护了数百名平民，你是我们裂痕领的英雄。”
说罢便让人端一杯蜜酒给林彻，让一路奔波的他润润喉咙。
玛雯忽然出声：“林彻，能不能立即重新组织一波进攻，由你带队，向林登万复仇？”
“荒唐！”不等林彻说话，一旁的乌尔武夫先生气了：“就算林彻可以不休息，可裂痕领上哪再凑一支兵力出来让你挥霍，难不成抽调守城主力远征？要是出现龙袭，你玛雯负得了这个责吗！”
玛雯面露愠色，正想反驳时，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事到如今她已成众矢之的，多说多错，还是姑且忍耐几分吧。
乌尔武夫却余怒未消，还想对玛雯穷追猛打，发泄他这些年来被对方死死压一头的怨气。
但就在这时，议事厅门口突然来了一名侍卫，说是有要事汇报。
莱拉：“怎么了，伊欧娜？”
伊欧娜：“大人，有名贵族从前线逃了回来，他说自己带来了关于和联胜和林登万的关键情报！”
众人齐齐一禀。
片刻后，那名灰头土脸的贵族到了——也就是被弗约拉踩头的那位。
莱拉认得对方：“雷夫斯爵士，你有什么话说？”
雷夫斯一脸坚忍：“启禀我主，黑水河之战后，我忍辱负重，潜入和联胜的营地，甚至还见到了他们的首领，终于获得一个重大情报！”
莱拉：“什么情报？”
雷夫斯语出惊人：“林登万……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皆惊：“怎么死的？”
雷夫斯解释道：“是内斗。”
“我已探查清楚，林登万原名亚当·林登万，是黑水河一带强盗组织和联胜的创始人。”
“然而林登万麾下有一人叫做弗约拉，她本事高强，野心勃勃，早就不服林登万。”
“终于在前段时间，弗约拉趁机发起火并，干掉了林登万，自己坐上首领的位置！”
莱拉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在黑水河击败我们的其实是这个弗约拉？”
“没错！”雷夫斯大声道：“弗约拉心狠手辣，比林登万要难对付一百倍！而且这次，我还听说了一个惊人秘闻……”
“什么秘闻？”
雷夫斯声音转小，满脸恐惧：“据说弗约拉在杀掉亚当，也就是林登万后，把他的尸体放在桌子上，带着自己的部下一人一口，将亚当分食吃掉了！”
“噗——”
角落里的林彻实在是没忍住，一口黑棘蜜酒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