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灰烬之誓小队
“妈！的！妈！的！妈！的——！！！”
顾南风的惨嚎在狭窄、湿滑、布满不明黏液的通道里疯狂回荡，几乎盖过了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振翅声！
他玩命地狂奔，光滑的脚底板踩在冰冷滑腻的地面上，好几次都差点表演一个“深渊自由滑”。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尸袍此刻成了累赘，下摆不断绊脚，袖子更是像招魂幡一样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捅了蝙蝠祖宗窝了这是？！”他百忙中回头瞥了一眼，魂儿差点从光滑的天灵盖飞出去！只见身后幽暗的通道里，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如同地狱的霓虹灯，领头那只翼展堪比小型轰炸机，“操！这老帮菜！比我太奶奶年纪都大！这吨位，一锅都他妈炖不下！！”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还好！还好当初导…导师没忽悠人！”他一边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疯狂变向，一边在剧烈的喘息中断续地吼出对导师的“感恩”：“说…说市外科医生…就…就是个体力活！没…没这三年被当牲口练出来的体能…哥们儿…哥们儿今天就得交代在这…给这群老蝙蝠当…当开胃点心了！”
“导师！！”他猛地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一记贴着后脑勺掠过的腥风，沾了一身不明粘液和蝙蝠粪，也顾不上恶心，爬起来继续夺路狂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黑暗咆哮：“这次…这次要能活着出去…学生…学生给您老…带个兽耳娘伴手礼回去！纯…纯深渊进口！带尾巴的！保…保真！！”
幽暗的深渊通道里，魔晶提灯昏黄的光晕在湿冷的石壁上摇曳。空气粘稠滞涩，混杂着硫磺的刺鼻和令人作呕的腥臊。
“队…队长！”一个紧张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说话的是队伍中的法师莎莉。她紧握着一根镶嵌着黯淡水晶的短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一对浅栗色的、毛茸茸的猫耳。琥珀色眼眸，此刻正盛满了忧虑，紧紧盯着前方队长高大的背影。
“我们小队…上个月才刚晋升到B级，连新徽章都还没捂热乎呢…这深渊第九层…是不是…太冒险了？”
走在最前方、如同一座移动铁塔般的福特队长停下了脚步。。
“莎莉，”他缓缓转过身，“我明白你的担心。第九层，对我们‘灰烬之誓’来说，确实是踏入了危险的领域。”
他的视线越过莎莉，投向队伍后方那片被更浓重阴影笼罩的区域，仿佛在凝视着某个不在视野中的人：
“但是，艾伦的天赋…已经到了临界点。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她体内奔涌咆哮，它急需一个突破口！要么晋升，稳固根基…要么…”他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可怕的后果，但沉重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次，只要我们能在这第九层，找到一颗‘天赋核心’！只要一颗！就能帮艾伦跨过那道坎，把她的天赋稳稳推进到二级！”
“只要艾伦的天赋晋升到二级，等到年底，我们再招募几个可靠的伙伴…明年，‘灰烬之誓’冲击A级小队的门槛，就绝不再是空谈！”
深渊第九层，某条岔道。
“水遁·大坝谁修哈！！”
“土遁·土流壁！！”
顾南风声嘶力竭地对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巨型蝙蝠群胡吼乱叫，同时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在一个湿滑的转角处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脸刹漂移”。
“妈的！逼老子用绝招是吧？！”他猛地刹住身形，背靠冰冷的岩壁，模仿着记忆里某个热血番角色的姿势，极其羞耻地单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用尽毕生仅存的中二之力，朝着蝙蝠群发出了灵魂咆哮：
阿——玛——特——拉——斯——！！！”
……
空气死寂了一瞬。
预想中的毁天灭地火焰连个火星子都没崩出来。
只有领头那只翼展惊人的老蝙蝠，用它那浑浊的复眼“看”着这个行为艺术般的光头人类，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加刺耳愤怒的尖啸，加速扑来！
“淦！果然版权费没交够！”顾南风绝望地哀嚎一声，捂眼的手顺势滑下，正准备继续亡命天涯——
就在他再次扭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了！
就在前方通道拐角透出的、微弱但温暖的魔晶灯光晕下！
赫然站着…五个人形生物！
最前方一人，身形异常魁梧高大，宛如一尊铁塔！
与此同时，在灰烬之誓小队这边…
“队长！等等！”莎莉突然停下脚步，头顶那对浅栗色的猫耳瞬间笔直地竖起。
“前面！有动静！很多！非常快！还有…还有吼叫声？！在喊…喊什么奇怪的咒语？！”
福特反应极快，几乎在莎莉示警的同时，他的左臂猛地将塔盾“轰”地一声顿在身前，激起一圈微尘。右手中的巨剑也瞬间由拖行姿态转为斜指前方的战斗姿态。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前方通道的拐角阴影处。
“戒备！准备接敌！莎莉，确认方位和数量！”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瞬间驱散了小队成员的其他杂念。
小队其他成员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武器出鞘的铿锵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响。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紧盯着那黑暗的转角——
“队…队长！”莎莉的尖叫声带着破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她头顶的猫耳完全炸开。“来了！好多！好多！天啊…那…那是什么？！”
就在这摇曳的光影与沸腾的黑暗交界处！
它们出现了！
不是零星几只！而是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巨型蝙蝠！它们疯狂地振翅、嘶鸣、彼此碰撞，形成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正朝着小队的方向狂飙突进！
这让灰烬之誓小队所有成员，包括一向沉稳如山的福特队长，瞬间头皮发麻，但恐怖的不仅仅是蝙蝠狂潮！
而是在那无数狰狞蝠翼的疯狂簇拥之下！
一个身影，如同从深渊最污秽的噩梦中爬出的魔神，清晰地显现出来！
那身影裹在一件肮脏、沾满了滑腻不明粘液和暗色污渍的宽大黑袍之中！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兜帽之下，袒露出的并非人脸！而是一个…光洁、诡异、在魔晶灯摇曳的光线下反射着油腻光芒的…头颅！上面同样沾满了粘稠的污物，如同刚刚从某种粘液中捞起！没有毛发，没有五官的起伏，只有一片令人作呕的、非人的光滑！
这个被无数恐怖魔物簇拥着的怪物、手持死神镰刀般武器，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恐怖气势，朝着他们——灰烬之誓小队——猛冲而来！
莎莉已经吓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剩下短促的抽气。
其他队员更是面无人色，握武器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令人心底发寒的“魔兽”！那被无数嗜血魔物簇拥的生物，那柄不详的“镰刀”…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这是深渊第九层某种未知的、极度恐怖的领主级存在！
“跑——！！！”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从福特队长喉咙深处迸发！这声音甚至短暂压过了蝙蝠群的尖啸！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也无需解释！
“快跑！！撤退！离开这里！！快！！！”
深渊魔窟第九层，魔蝠洞穴。一场荒诞而致命的拉锯战正在上演。
“呜哇哇——！燕砸——！憋炮啊——！燕砸——！！！”（顾南风撕心裂肺的嚎叫，在蝙蝠尖啸和洞穴回声中显得格外凄厉怪异）
顾南风眼睁睁看着那四个象征着“文明世界”的人影，在看到他的瞬间，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逃！
“救救窝——！窝系！二姨屎妓的三嚎青黏！祖锅的鲜花——！泥萌不能炮弃窝——！！”
“快！再快点！莎莉！报告距离！”福特队长的吼声在狭窄、崎岖的洞穴通道内炸响。
“它…它还在追！速度很快！那些蝙蝠…太多了！声音…那个声音…更近了！”莎莉的声音带着哭腔
于是，在迷宫般复杂、昏暗的魔蝠洞穴中：
最前方：灰烬之誓小队，如同惊弓之鸟，在福特队长的带领下，拼尽全力向着他们记忆中出口的方向亡命狂奔。魔晶提灯的光芒在崎岖的通道中疯狂跳跃，如同他们即将熄灭的希望。
中间：顾南风，这个被彻底误判的“21世纪三好青年”，顶着光溜溜、沾满污垢的脑袋，挥舞着毫无用处的“烧火棍”，一边躲避着蝙蝠的利爪，一边发出绝望而变形的“求救”哀嚎，死死追逐着前方那唯一的光源和人影。
最后方：庞大的、愤怒的巨型蝙蝠群，如同翻滚的黑色死亡阴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三方！
一方在恐惧中逃窜！
一方在绝望中追赶！
一方在狂怒中猎杀！
顾南风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开了！心脏像失控的引擎疯狂擂动。他咬着牙，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将速度提到了极限！狂乱的气流如同高压水枪，狠狠冲刷在他脸上！
奇迹般的！
那些糊在他脸上、凝结成壳的污秽粘液和不明糊状物，竟被这狂暴的气流硬生生剥离、吹散！露出了底下…被掩埋许久的真容！
莎莉一边拼尽全力奔跑，一边强迫自己冷静，用猫耳的天赋能力不断测算着后方那令人心悸的声源距离。每一次回头都如同直面噩梦！但这一次，当她因通道转向而再次下意识回瞥时——
没有预想中那光滑、油腻、令人作呕的非人头颅！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脸！
一张年轻的、甚至带着点未脱稚气的脸庞！
虽然同样光洁溜溜，寸草不生…
但！
那确确实实是一张人类的脸！
五官清晰，轮廓分明，甚至…在昏黄的光线下，那紧抿的嘴唇、挺直的鼻梁和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皮肤，组合起来…
…竟然…有点…帅？！
“！！！”
巨大的认知冲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莎莉的心上！
不是鬼脸！不是深渊领主！
是…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光头男人？！
他手中挥舞的，也根本不是什么“死神镰刀”！那分明就是一根造型古朴、甚至有些歪扭的…木棍？法杖？上面还沾着蝙蝠粪！
那凄厉的、意义不明的嚎叫，此刻听起来，似乎也…更像是一种绝望的、跑调了的呼救？
“队…队长！”她指着后方那个在蝙蝠群追击下疯狂摆手的光头青年，“他…他的脸！脸！不是怪物！是…是人！一个…光头的人？！”
福特的脚步因为莎莉这石破天惊的呼喊而猛地一滞！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巨大的怀疑和警惕，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向后方——
只一眼！
福特的大脑瞬间宕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吱嘎——！！！”
那头翼展惊人的蝙蝠首领，显然对前方猎物的减速和分神极度不满！它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尖啸，巨大的蝠翼猛地一振，利爪撕裂空气，朝着距离它最近的目标——光头青年顾南风——的后心，狠狠抓下！
而福特队长，正好看到了这致命一击！
他那双刚刚被错愕填满的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救！先救人！伊恩！莎莉！”
话音未落！
两道身影同时响应！
“嗖——！”伊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那即将被蝠爪撕裂的光头青年！速度比之前更快，几乎化为一道贴地的残影！
“伟大的冰雪女神啊！”莎莉急促的吟唱声几乎在福特下令的瞬间响起！她双手紧握短杖，杖头的水晶爆发出刺骨的湛蓝光芒！“聆听你虔诚的信徒，将万物凝结吧——冰结术，禁锢！”
噹——！！！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与莎莉咒语的尾音几乎同时炸响！
伊恩那对幽蓝匕首交叉，死死架住了魔蝠首领的恐怖利爪！火星迸溅！巨大的力量让伊恩脚下的岩石寸寸龟裂！
而就在魔蝠首领因攻击受阻而暴怒嘶鸣、欲要发力撕碎眼前阻碍的刹那——
莎莉的冰结术完成了！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冰晶碎屑的极寒冻气，如同精准的锁链，瞬间缠绕上魔蝠首领庞大的身躯！
咔！咔！咔！
一层厚实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坚冰，以惊人的速度在魔蝠首领体表蔓延、凝结！
“机会！”伊恩眼中精光爆射！
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与利爪的角力，身体如同灵猫般向后一缩，同时右腿灌注全身力量，狠狠一脚踹在了魔蝠首领那被厚厚坚冰覆盖的胸腹连接处！
“砰！哗啦——！”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冰晶碎裂的脆响！覆盖的坚冰被踹得粉碎飞溅！
“嘶嘎——！！！”魔蝠首领发出痛苦而暴怒的尖啸，庞大的身躯被这叠加了物理冲击和冰霜迟滞的一脚，踹得向后踉跄失衡！
伊恩则借着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身体轻盈地向后倒飞！
就在这倒飞的、间不容发的瞬间！
他的左手精准如探囊取物，闪电般向下一捞！
五指如铁钳，牢牢抓住了顾南风那宽大尸袍的后领
“呜嗷？！”顾南风猝不及防的惊叫
顾南风只感觉自己像被钓竿甩起的鱼，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猛地提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他被伊恩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朝着福特小队阵型侧后方、一处相对安全的岩石凹陷处——
狠狠地扔了过去！
“噗通！哎哟！”
顾南风重重摔在坚硬的岩石上，滚了两圈才停下。他龇牙咧嘴，感觉尾椎骨都要裂开了，宽大的袍子再次把他缠成了可笑的粽子。
伊恩一个利落的后空翻，稳稳落回福特大盾的防护范围之内。
“莎莉！用火球！炸塌通道！封死这群畜生！”福特队长的吼声带着杀意。他巨剑狠狠劈开一只扑来的魔蝠。“伊恩！盯死那个光头！别让他趁乱跑了！尤里和我一起保护莎莉！给她争取时间！”
莎莉眼神一凛！猫耳微颤。双手紧握短杖，杖头那颗黯淡的水晶此刻如同熔炉核心般疯狂汇聚起刺目的橘红色光芒！
“至高的神炎之王，请聆听我的祈祷！”莎莉的吟唱声变得炽热而狂野，“以吾魔力为引！崩碎顽石！埋葬前路——爆炎术·赤焰！”
莎莉将汇聚了狂暴火系魔力的短杖，狠狠指向目标岩层！
“轰隆——！！！！！”
一颗直径超过半米的、凝练到近乎白炽的巨型火球，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尖啸，精准地轰击在通道顶部那片最脆弱的岩层交接处！
炽白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核心冲击波！
轰！！！哗啦啦——！！！
恐怖的冲击力将那片区域的钟乳石和凸起的岩块炸得粉碎！
咔！咔嚓！轰隆隆隆——！！！
连锁反应发生了！
无数的碎石、尘埃如同瀑布般坠落！瞬间将通道入口连同里面拥挤的、试图冲过来的魔蝠群，彻底淹没！
“吱嘎——！！！”
凄厉绝望的尖啸被震耳欲聋的崩塌声瞬间掩盖！冲在最前面的魔蝠瞬间被万吨巨石砸成了肉酱！魔蝠首领那愤怒的尖啸也被隔绝在厚厚的岩石之后，变得模糊不清！
灰烬之誓小队成员都剧烈喘息着，被烟尘呛得咳嗽。
顾南风被剧烈的爆炸震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一块溅射的小碎石还“啪”地一下打在他光溜溜的脑门上，疼得他“嗷”一声！他正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想找个地方躲避落石…
下一秒！
一只沾满灰尘和魔蝠血污的手，如同捕兽夹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脚踝！力量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呜啊——！”顾南风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猛地拽倒在地！紧接着，冰冷的匕首刃锋，再次精准地贴上了他的喉结！伊恩那毫无感情的眼睛在烟尘中死死锁定着他。
“……”伊恩没有出声，但那眼神比任何咆哮都更清晰地传达着“动就死”的讯息。顾南风瞬间僵直，连痛呼都卡在了喉咙里。
“小子，”福特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粗糙的手指重重戳在顾南风被碎石砸红的脑门上：
“之前为什么死追着我们不放？！说！”
“还有你在第九层晃荡这么久，有没有见过发光的、像心脏一样跳动的石头？‘天赋核心’！懂吗？！”
“队长！跟这光头废什么话！直接搜身就是了！”莎莉的好奇心让她在福特审问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时就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伊恩持刀的手臂，自己则直接蹲下身，伸出双手就朝着被按在地上的顾南风身上摸索过去！
然而，当她的小手顺着袍子粗糙的布料，探进了顾南风宽松的袍襟内侧…
上下摸索。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莎莉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瞬间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触感而猛地收缩！
她感觉自己像摸到了一坨、还带着体温的…橡皮泥？！但那位置…
“呀啊啊啊——！！！”
一声充满惊恐、羞愤的尖叫声猛地从莎莉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触电般猛地缩回手！
紧接着，完全是出于本能自卫的条件反射——
“啪——！！！”
一记清脆响亮、力道十足的大嘴巴子，结结实实地呼在了顾南风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顾南风打懵了！
他本就因为恐惧而晕乎乎的脑袋，此刻更是金星乱冒，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捂着脸，那双因为绝望而有些失神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理解的委屈和懵逼：
“…呜？”（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又打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灰烬之誓小队都石化了！
福特队长那张写满冷酷和审问的脸，瞬间僵住！嘴巴微微张开，眼神里充满了“？？？”的巨大问号。
不是…搜身吗？这丫头怎么突然给人一耳光？还打得这么狠？
洞穴里只剩下魔蝠首领在乱石堆后模糊的嘶鸣，以及莎莉粗重的喘息和顾南风捂着肿脸发出的、压抑的、委屈的呜咽声。
“莎莉！”福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你…你这是干什么？不是搜身吗？你呼他嘴巴子干嘛？！”
被队长质问，莎莉的脸颊瞬间从羞愤的红变成了熟透的番茄色！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地上那个“受害者”，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的羞耻和愤怒：
“…流…流氓！这个混蛋！变态！”莎莉的声音因为羞愤而颤抖，几乎说不下去，最后猛地一跺脚，指着顾南风那件因为挣扎和被打而更加敞开的尸袍，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
死寂。
比刚才火球爆炸后的余烬还要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