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儿童病房

【开篇：苏醒的接收器】

凌晨四点零九分，县城所有婴儿同时啼哭。

杨小伟从床上弹起来时，发现窗外飘着淡蓝色的声波纹——那是废弃电厂方向传来的次声波可视化现象。妹妹发来的急诊室监控视频里，新生儿保温箱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震动，玻璃上渐渐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

“接收器苏醒了。“视频里的杨小雨白大褂上沾着荧光黏液，身后的心电图机突然打印出一张声波图，“它们在收集儿童原生声纹...“突然画面剧烈晃动，她身后病房的电视机自动开机，开始循环播放杨小伟三年前录制的《睡前儿歌》。

最诡异的是，所有婴儿突然停止哭泣，跟着旋律整齐地“啊——“了起来，声波频率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第一幕：重返禁地】

声纹治疗中心的铁门被林夏的菜刀劈开时，门缝里渗出蓝色黏液，在地面形成一串小脚印的形状。

“成分分析完成。“妹妹的便携式检测仪发出蜂鸣，屏幕显示出一组残缺的DNA序列，“和你的声带裂纹液体共享23%相似度。“她突然停顿，镊子尖挑起黏液里半融化的金属片，“等等...这上面刻着我的病历编号...“

走廊尽头的儿科病房传来变调的钢琴声。苏静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老式录音机自动倒带：“那是γ-712项目的触发音乐，《小星星》的237Hz变奏版。“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月牙疤痕正在发烫，“只要播放超过30秒...“

地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他们冲进声波治疗室时，看见十二台自动轮椅不知何时围成完美圆圈，每张椅子上摆着个索尼TC-D5录音机，正在同步播放不同孩子的笑声——其中夹杂着明显的电子合成杂音。

【第二幕：记忆闪回】

杨小伟碰到3号病床的瞬间，整间病房突然亮起手术室般的无影灯。

墙上的儿童蜡笔画开始蠕动，那些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着手，线条逐渐重组为标准的正弦波图形。其中一个小人的头部突然裂开，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六岁的杨小雨戴着特制电极帽，泪眼婆娑地对麦克风哭喊，背景里能看到年轻版的杨小伟正在操作台前调试设备。

“全部想起来了...“妹妹的解剖刀“当啷“落地，刀身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那天我们不是在接受治疗...是在筛选声纹武器载体！“她突然撕开病号服，胸口浮现出与苏静同款的月牙形疤痕，只是颜色更偏靛蓝。

苏静扑向中央控制台，老式键盘在她手下溅起电火花：“不对！接收器在反向输出！“她调出实时频谱图，全县儿童的声纹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改造，波形逐渐统一成完美的237Hz锯齿波。

【第三幕：流血的刀】

林夏的菜刀突然自主悬浮，发出52Hz的鲸类鸣叫。

刀柄与手掌粘连处渗出蓝色半透明液体，在月光下凝结成细小的声带组织。“果然如此。“她苦笑着举起变异中的刀具，刀刃上浮现出毛细血管般的纹路，“这把刀是用第一批克隆声带锻造的，材料来自...“

刀尖突然指向天花板。众人抬头看见通风管道栅栏不知何时脱落，里面塞满贴着“γ-712-13备份“标签的录音带。最惊悚的是所有磁带都在轻微震动，仿佛有生命般想要挣脱束缚。

地下深处传来机械过载的轰鸣。整栋楼的钢化玻璃开始同频共振，裂纹组成复杂的声学公式。杨小伟脖子上的荧光纹路突然迸发强光，一段被刻意封存的记忆如海啸般涌入：

黑暗的实验室里，年轻的他抱着昏迷的小雨，对麦克风嘶吼：“要救孩子们，就先改造我的声带！“而观察窗外，站着一排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

【第四幕：隐藏的第十三间】

护士站后面的储物间墙纸突然剥落，露出被油漆覆盖的金属门。

门上的生物识别锁依然运作，蓝光扫过杨小雨的虹膜时，显示屏跳出“欢迎回来，γ-712-13“。室内中央摆着台类似核磁共振仪的巨型设备，但扫描舱里固定着儿童尺寸的束缚带。

“记忆消除舱。“苏静抚摸着操作台上干涸的血迹，“当年他们就是用这个...“

妹妹突然剧烈头痛，耳后浮现出条形码纹身。当她痛苦地抓挠皮肤时，后颈突然弹出一块微型芯片，上面刻着“声波发生器β型“。

【第五幕：集体共鸣】

全县范围的异常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幼儿园的监控显示，所有儿童突然停止游戏，手拉手围成圆圈哼唱《小星星》；广场舞大妈的音响自动切换频率，播放起混合着心跳声的次声波；甚至宠物店的鹦鹉都开始用杨小伟的声线重复“茄子三块五“。

而在地下实验室，林夏完全异变的菜刀正插入中央控制台。刀刃上生长的肉芽组织与电路板融合，跳出一行闪烁的红字：

[最终协议激活：声纹献祭倒计时00:05:00]

【第六幕：记忆的囚徒】

当妹妹颤抖着捏起那枚从她后颈取出的芯片时，整间病房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

“这是...我的声音？“杨小伟接过芯片，指腹刚触碰到表面，芯片就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六岁的杨小雨被固定在治疗椅上，而二十岁的自己正对着麦克风反复说着：“你会忘记这一切...忘记这一切...“

影像中的年轻杨小伟眼眶充血，声带振动频率显示为异常的血红色。最可怕的是，他每重复一次，现实中的杨小雨就跟着复述一遍，连嘴角抽搐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记忆植入循环。“苏静突然用镊子夹起芯片对着红光观察，金属表面浮现出纳米级的声纹刻痕，“他们把你的声纹刻在了芯片上，作为控制开关。“

【第七幕：苏醒的怪物】

地下室的次声波发生器突然发出类似鲸歌的长鸣。

整栋建筑的玻璃幕墙开始共振，裂纹逐渐组成一个庞大的声波方程。杨小伟脖子上的荧光纹路突然暴亮，照亮了墙上一行被刻意掩盖的小字：

【γ-712终极协议：当载体声纹与13号受体共鸣时，启动声纹献祭程序】

“献祭...是什么意思？“杨小雨刚问出口，她手中的检测仪就自动打印出一份清单——上面是全县237名儿童的最新脑波监测图，所有人的α波频率正在同步趋近杨小伟的基准值。

林夏的菜刀突然发出凄厉的嗡鸣，刀身上新长出的肉芽组织开始分泌蓝色黏液。那些液体在地面自动组成一行字：

[剩余时间00:03:27]

【第八幕：逆向工程】

苏静突然扯开衣领，用镊子刺入自己的月牙疤痕。

“你干什么？！“杨小伟想阻止，却看见她从伤口里取出一块米粒大小的金属片。更诡异的是，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和菜刀相同的蓝色黏液。

“记忆合金密钥。“她将金属片按在控制台上，全息投影立刻显示出完整的γ-712项目流程图。画面显示，当年实验的真正目的并非治疗，而是制造“人形声波武器载体“——杨小伟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而其他孩子都成了“接收天线“。

流程图最后一行被鲜血遮盖的文字渐渐显现：【最终阶段需载体自愿献祭声带，完成全域共振】

【第九幕：两难抉择】

全县的异常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幼儿园的实时监控显示，孩子们正用剪刀剪碎自己的声带模型；广场舞大妈的音响自动播放起杨小伟的“咸鱼宣言“，音量达到致聋阈值；宠物店的监控里，所有鹦鹉同时撞向笼子，喙中机械重复着“献祭“二字。

而在地下控制室，倒计时已经走到00:01:30。林夏完全异变的菜刀突然开口说话——用的是杨小伟三年前的声音：“要救他们，就对着主麦克风说'我愿意'。“

杨小雨突然扑向控制台：“不行！这会让你的声带...“她的检测仪突然爆出警报，显示杨小伟的声带裂纹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

【第十幕：破碎的真相】

芯片背面刻着十二个孩子的姓名缩写，其中“MXY“被反复划伤

记忆合金密钥在紫外线下显示“第13号实验体：杨小伟（代称γ）“

菜刀黏液的DNA检测显示，其23%的基因片段来自杨小伟的声带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