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们的春暖花开
这天晚上，我不愿意睡觉，也玩儿不下去手机了，一通乱点后，烦躁的拨开被子，伸出脑袋，左瞅瞅，右看看。玥姐和许迪那儿的手机屏也都亮着，蔷姐捂着的被子边儿上也透着光线，我“咦”了声，说，“好巧啊，大家也都没睡呢。”
蔷姐小声窃笑“人家都睡了了，吵吵什么，你那大嗓门儿都给人震醒了。”
玥姐说，“别装了，瞧你那乐呵样儿，还好意思说人给你吓醒的？”
许迪接道“别拆穿她，你没看她自个儿演的挺high嘛。”
姗姗姐伸伸懒腰，嘟囔着：“我睡得正香呢，还梦见了大鸡腿，就要拿起来吃，你们给人整没了。”
这时，大家都止不住地笑，只赵飞燕一人甜美地酣睡着，一点儿也没受到干扰。
玥姐说：“那什么，咱们也效仿古人来个秉烛夜谈？唠会儿嗑？”
我登时坐起来，抱着被子，兴奋不已：“说点儿啥？”
姗姗姐也来了精神，跟我一样，直起身子说：“玥仔，你那天不在，可不知道对角儿躺着这俩人给我和小爱同学折腾得呀，她们又哭又闹又吐，不知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幸亏楼上楼下没来敲咱们的寝室门，不然，咱们可就出名了。”
许迪反驳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玥姐说：“都那样儿婶了？早知道我不回家了，竟错过了如此精彩的一幕……其实，那天我也有些喝断片儿了。要不是你们给我送上车，告诉司机在哪块儿下，估计人能给我扔马路上。”
蔷姐说，“那个，失态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求删除。”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许迪，十年是你什么人啊，有故事？”
姗姗姐说，“你啊，也不怕挑起你姐伤心事？”
我缩缩身子，躺下。许迪幽幽开口道：“没事儿，没什么伤心不伤心的，都过去了。我俩也不可能的。”
玥姐开唱：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姗姗姐声线加入：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我夸张地说，“玥姐，你唱得让人一言难尽，尤其是跟我大姗姐一对比，啧啧啧。”
玥姐假装恼怒，桀桀坏笑道：“我今晚可是没洗脚哦，我要去那头儿睡了，熏不死你。山狍，有本事你来唱两句，跟谁俩呢。”
我嘿嘿地回笑，“你要把脚伸过来，我就也换边儿睡。”
这时，蔷姐默默开腔，重又把换题引回来问说，“都过去了……那你们在一起过啊，怎么分的？”
许迪说：“我高三复读那年，认识的他。同桌梗，日久生情呗。他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家里还有个小妹妹在念初中。高考他也没考好，但不想走专科，就决定跟他表哥去社会上闯。本来还挺好，后来就总吵架。他说分开吧，他配不上我，也给不了我未来，他的未来不确定。我说我不介意，我毕业以后一样要在社会上讨生活的。可是，他后来和其他女同事发生了关系，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和平分手。只是偶尔他会来我空间看看，但从未留言。我发的每条说说、每篇日志、每则消息，他都去看，可一别两宽怎么就不删了浏览记录呢？所以，我放不下他，也放不下那段回忆。但我相信，总会有放下的那一天，我一定可以忘了他的。”
我说，“额，我看过一句话，那什么一个男生说配不上你，请相信他，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因此跟你提分手，那就分了吧。”
姗姗姐说，“你没听着重点，重点是那个男生背叛了她，他俩才分的。说到这儿，想当年，姐跟前男友分手的戏码更恶俗。我俩处了两年，被老师发现后，就请家长呗。可没想到的是：我爸当着老师的面儿问我男朋友说，’我姑娘长的好看，你也这么觉得，是吧？’，我男朋友点点头。我爸接着说，‘可你拿什么让我同意把女儿交到你手上？不说别的，就因为你现在是学生，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个爷们儿样儿来，努力学习，考上大学，以后才能有个好出路，对不？’我男朋友又点点头。打那儿以后，我俩约定一起奋发图强、好好学习，报考同一所大学。本来我学习比他好，可高考成绩他竟考得比我还高。我就想啊，人家男生毕竟生存压力大，我可不能拖人后腿；不报一个学校没关系，还在同一个城市就好。结果倒好，他偷偷填了外地的一所大学，从此杳无音信，我打电话就关机，发短信也不回。你说，我也没要纠缠他，就想问个明白，他这躲得生怕我会怎么着他似的。”
我挠挠头说，“唉，分了，都分了。分了咱就再找。你看，我不都放下过去，开始寻找新的奇遇了嘛。玥姐呢，你说是不是？”
玥姐道，“嗯，是的，没了咱再找，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儿起，我也去找小男生的。”
蔷姐说，“别听小爱同学瞎起劲儿，她还小，心性也不定。你瞧她对什么事情有超过三分钟热度？她就一花痴、白痴加脑痴。”
我忍不住哼一声，“‘蛋白质’也挺好，没心没肺没烦恼。”
姗姗姐嗤笑道，“是，你没烦恼，没伤心；那又是谁整天顾影自怜，仰望天空45°的忧伤？”
“咳咳，没谁，时间不早了，该睡觉觉了。你听赵飞燕都说起梦话了呢。”我赶紧蒙被躺下装死。
第二天傍晚，我一个人无聊，问玥姐她在干嘛，玥姐说，“微信摇一摇，找找小男生。”
我说，“哦，好吧。可我不想加陌生人诶。”啊，想起来了，我有惠灵顿的联系方式了，我去申请加好友吧。翻了半天，没找着，又不好意思再问玥姐要，就想起问赵飞燕的朋友，他说“你还惦记着人家呢？别急，我给你找找哈。”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这ＱＱ没备注，也不知道哪个是他，我给你他的手机号儿吧。”
我说行，有了手机号儿，我又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啥了。蔷姐说，“你就跟人打电话，说你是谁谁，挺欣赏他的，想跟他做朋友。”
我哦了声，半天也不敢摁下去，没辙了，我说：“姐姐，我不敢打。”
蔷姐说：“瞅你笨的吧，不敢打电话，那就发短信啊。”
吭吭吧吧半天，我又挠头说，“可我不知道发啥？”
蔷姐无奈了，抚额道“我说你写，这会不？”我连连点头。
编辑好，发过去，半天没动静。我看看时间，从天明等天黑了也没个回音儿。我寻思着人是不是吃饭去了？然后，短信来了，说：是吗？可我没见过你啊，你确定没发错？
我急了，回：咱们一起上体育课的，我就在隔壁轮滑班上。
他说：我学网球的，你是在下课的时间碰见过我吗？
我懵了，赶紧问道：你不是惠灵顿？？？
他说，我叫王洋，小姑娘，谁告诉你的手机号儿，整叉劈了。
我抬起头望向蔷姐，嘟囔着：“姐，怎么办啊？我发错人了，弄半天，搞了个大乌龙，他不是惠灵顿。”
玥姐哈哈大笑，接道，“我去，我都不知道该说是你奇葩，还是给你电话那人儿奇葩了。你赶紧跟人说对不起啊，就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很高兴认识他，不介意多个朋友吧？”
我照着发过去，那人回我一句：呵呵，当然可以。朋友，我这没法替别人回答你的问题了，祝你下次好运。
我尴尬的扔掉手机，扒拉着被单，突然，一张小纸条冒了出来。奶奶的，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它揉吧揉吧嚼碎了吞下去。我颤巍巍地拿起纸条，欲哭无泪，喊叫着说：“我找着惠灵顿的联系方式了！你说我还要加他吗？”
玥姐“额”一声先是顿住，然后开口道，“加啊，干嘛不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加油！我看好你哦，哈哈！”
我这回加他ＱＱ，验证消息没填，发过去，直接弹出个拒加。我再加，填“想认识你的人”，又被拒。奶奶的，我怒了，问说：“他不同意加我怎么办？”
蔷姐说，“你填‘校友’试试。”
我说好，不行我就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赶紧加我。玥姐干笑两声。我发过去，这回竟然真的通过好友验证了。我拖着嗓音说“为啥呀？”
蔷姐说，“他可能怕骚扰吧。以前我认识一男生就这样，试了好几遍，填校友才通过的。”
我说，“你太强大了，他也太格楞子了。”
姗姗姐说，“这回长见识了吧。”
我拿书作势去砸她，她跳开，凳子倒地。赵飞燕说，“你们真是疯了，还敢这样找男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爱同学，旁门左道习不得，你应该向许迪学学，多去图书馆看看书。”
我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有啊，你最近不也总跟人煲电话粥，还偷偷去见人？姗姗姐也有情况哈。许迪嘛，人在图书馆是有艳遇了，不然怎么没黑没夜地不回来？不信，你去问问。”
赵飞燕不吱声了，姗姗姐但笑不语，玥姐斜楞我一眼，见状，我马上鸵鸟状藏进被窝儿里去看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