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立春·寒枝裂雪(尸油淬刃)
崇祯元年腊月二十五,九宫山熔铁洞
腐尸油脂在铁釜中咕嘟冒泡,朱慈烺的绣春刀尖挑起一勺黑稠尸油,浇在淬火池的鹰扬铳管上。葡萄牙少年捂着被烫伤的右手,显微镜下的刀刃纹路渗出诡异蓝光:“少将军,尸油含磷,遇热会自燃!”
疤面张的鬼头刀劈开冻硬的流民尸骸,腹腔中滚出半截蜡封的密信:“龙崽子,西班牙人的信使混在流民里!”
朱慈烺的燧发枪管戳穿蜡封,羊皮信上的泰西文字腥臭扑鼻:“澳门总督愿以蒸汽舰换楚王世子头颅……”
话音未落,熔铁洞外炸响西班牙火枪声,铅弹击碎洞顶冰棱。葡萄牙少年拽出听诊铜管:“蒸汽舰的汽笛声……他们找到楚王的潜水器了!”
子时正,尸油火海
朱慈烺将尸油桶抛向洞口,疤面张的火把擦着油面掠过。幽蓝火焰轰然窜起,西班牙火枪手的铁甲沾油即焚,惨叫着滚下山崖。葡萄牙少年攀上熔铁炉:“少将军,用尸油淬炼的铳管耐热,但炸膛会溅毒!”
“要的就是毒。”朱慈烺将淬毒的鹰扬铳抛给青秧军,“传令!凡中弹者,尸首喂西班牙人的战马!”
对岸潜艇的蒸汽阀突然喷出黑烟,万历年的铸铁舱门轧轧开启。三百蜡尸肩扛金弹走出舱门,额间“慈烺”血印在火光中灼目如星。
丑时末,蜡尸军阵
西班牙指挥官举起单筒镜,蜡尸金弹已填装进佛朗机炮。葡萄牙少年撕开《天工开物》残页:“少将军,楚王在蜡尸体内埋了硫磺芯!”
朱慈烺的绣春刀劈断蜡尸手臂,黄粉硫磺簌簌洒落:“够炸沉半支舰队了——点火!”
青秧军的火把掷向尸群,蜡尸在爆燃中化作人形火炬,硫磺毒烟裹着金弹射向西班牙战舰。蒸汽舰的明轮被金弹击碎,铁甲融成赤汁浇灭锅炉,西班牙水手跳海瞬间又被毒烟蚀穿肺叶!
寅时初,潜艇残骸
朱慈烺踩着西班牙指挥官的玻璃面罩,绣春刀尖挑出他喉间金钥匙。葡萄牙少年撬开潜艇铁柜,三百卷《泰西火器图》泛着尸油腥气:“少将军,这是楚王和西班牙人交易的火炮图纸!”
疤面张的独眼映着图纸上的双头鹰徽:“龙崽子,你爹连大明的龙纹都改成了泰西畜生的鸟徽!”
“龙?”朱慈烺将图纸抛入熔炉,“崇祯爷的龙椅下,压着六十万流民的冤魂——这龙,早该屠了!”
潜艇舱底忽传来齿轮咬合声,蜡尸残骸突然暴起,硫磺毒爪抓向葡萄牙少年!
卯时正,硫磺噬主
朱慈烺的燧发枪轰碎蜡尸头颅,腐臭脑浆溅上《火器图》。葡萄牙少年咳着黑血:“硫磺芯……楚王在蜡尸里加了鼠疫菌!”
疤面张的锁链绞住最后一具蜡尸,鬼头刀劈开胸腔——密密麻麻的鼠尸裹着金弹,菌丝已爬满弹体!
“崇祯二年的鼠疫,就从这金弹开始。”朱慈烺将鼠疫金弹填入鹰扬铳,“传令!明日炮轰襄阳府衙——我要襄阳官仓的赈灾粮,给鼠疫陪葬!”
辰时末,冰河血祭
青秧军的尸油淬刃在晨光中泛着蓝芒,西班牙战舰残骸随江流漂向海口。葡萄牙少年跪在潜艇残骸上,听诊铜管捕捉到深海异响:“少将军!楚王在东海还藏了十艘铁甲舰!”
朱慈烺的绣春刀劈开西班牙指挥官的玻璃面罩,将鼠疫金弹塞入其喉管:“告诉西班牙人——大明的海,只葬得下红毛鬼的骨头!”
江风裹着尸臭掠过九宫山,山巅积雪悄然染上一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