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立春·寒枝裂雪（鼠窟藏金）

崇祯元年腊月二十六，九宫山地脉洞

腐鼠的腥臊气混着桐油灯的黑烟，朱慈烺的绣春刀尖挑开半截蜡封鼠尸，腹腔内金粉簌簌洒落。葡萄牙少年转动黄铜星盘，罗针指向洞壁裂隙：“少将军！鼠道直通金库，但需破开三寸铁桦木闸！”

疤面张的鬼头刀劈向洞壁，刀刃在铁木上迸出火星：“你爹用南海铁桦木封库，比城门还硬！”

朱慈烺碾碎金粉，指尖摩挲出阴刻的“楚”字纹：“铁桦木畏潮，浇尸油腐之。”

洞顶忽传来牛蹄踏地声，西班牙士兵的皮鞭抽裂硝烟：“丙申孽种！这金库是总督大人的！”

子时正，尸油蚀木

葡萄牙少年将腐鼠尸油灌入铁木裂隙，桐油灯烤炙木纹。铁桦木在嗞嗞声中皲裂，疤面张的锁链绞住裂缝：“龙崽子，这木闸一开，洞顶承重的牛力绞盘必塌！”

朱慈烺的燧发枪抵住裂缝：“塌了才好——让西班牙人的秦川牛陪葬！”

木闸轰然崩碎，金库内赫然堆叠三百口樟木箱，箱面阴刻“万历四十六年辽饷”。葡萄牙少年撬开铜锁，箱内金锭裹着霉斑：“少将军！这是楚王殿下克扣的辽东军饷！”

丑时末，牛力绞盘

洞顶绞盘声如雷鸣，西班牙人驱使三十头秦川牛拉动铁链，金库岩层裂开细缝。葡萄牙少年用星盘测算方位：“绞盘轴心在巽位，断其牛索可毁！”

朱慈烺割开腐鼠肚腹，将尸油涂于铁链：“疤叔，放火牛！”

青秧军点燃牛尾，疫鼠尸油遇火炸燃。疯牛拽着铁链冲垮绞架，西班牙工匠被卷入牛蹄，洞顶岩层轰然塌陷！

“好一招火牛阵！”疤面张独眼充血，“你爹若在世，怕要气活过来！”

寅时初，金库血祭

金锭在塌方中滚落，露出库底万历年的铸铁碑文：“楚藩朱华奎，万历四十六年私截辽饷，铸金弹三千……”

葡萄牙少年举起泰西凸透镜，碑文缝隙间爬满菌丝：“是鼠疫菌！这金子沾了人血养菌！”

白水盟死士的弯刀劈开烟尘：“世子爷，这脏金你吞不下！”

朱慈烺将铸铁碑文砸向来敌：“那就让白水盟的狗，替西班牙人试毒！”

卯时正，地脉龙吟

九宫山地脉在塌方中震颤，西班牙人的牛力绞盘彻底崩毁。葡萄牙少年拽着朱慈烺跃入暗河，木壳潜水钟的残骸卡在礁石间。

“少将军！这潜水钟是楚王殿下与红毛鬼交易的罪证！”少年撬开钟内暗格，蜡封的《马尼拉密约》滑出。

朱慈烺将密约按在礁石上，绣春刀尖刮出“割台湾换炮”的字样：“父王的手笔，倒是比崇祯爷大气！”

暗河深处传来西班牙战舰的铜钟声，三百具蜡尸浮出水面，腕骨刺青皆刻“辽饷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