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实并非有所踪迹
“可以理解。”卫云佳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毕竟安小姐从进门开始就喝了不少酒，此刻脑子应该还不太清醒吧？”
顾翰杰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这件事上，瞬间觉得自己鼻尖充斥着酒臭味，撺弄着大脑，试图掌握控制权。
“我没有！”安晓晓连忙捂住嘴，委屈的低下头，“我就是太伤心了...我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一想到有人真的逝去了，我就...”
她捂着脸颤抖，哭声把顾翰杰都听心碎了。
他连忙上前将人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宋依竹冷笑，“演戏可真有一手，连影帝都要甘拜下风。”
“你！”顾翰杰被安晓晓一把拉住，逝去脸上的泪水看向宋依竹，“翰杰！你消消气，她也是太伤心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的。”
安晓晓缓缓走到宋依竹面前，“毕竟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到她最后一面。”
顾翰杰看不到的地方，她冷笑着，勾起的唇角满是挑衅。
门外脚步声靠近，卫云佳一眼就认出了带队的谢愈初，伸手拦住宋依竹。
“林云佳的最后一面，想必只有你见到了吧？”
安晓晓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卫云佳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在别人至亲的灵堂前闹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话音刚落，谢愈初就冲了上来，“安晓晓，你涉嫌杀害林云佳，伪造证据，抛尸，现在被列为嫌疑人立案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安晓晓猛然回头，身后已经站满了穿戴整齐的警察。
“自己做过多大的事情就该承担多大的代价，安晓晓，你逃不掉的。”卫云佳神色复杂，复仇的快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你胡说什么？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安晓晓惊恐后退，下意识的去找顾翰杰。
两人之间却被警察阻隔。
她慌张的逃避，试图躲到他身后，手臂却被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翰杰！翰杰救我啊！”
顾翰杰愣在原地，眼神在周围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戏谑、嘲笑、甚至还有的隐隐期待。
顾翰杰生生止住了靠近的念头。
情势急转直下，安晓晓彻底慌了，刚刚吞下去的酒精占据着大脑，此刻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被警察带走！
“顾翰杰！你说句话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就这么看着！”
“顾翰杰！”她彻底放弃了在所有人面前维持的淑女形象，癫狂着试图挣脱，尖叫着呼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把公司拿到手就不管我了吗？！”
她的尖叫声渐行渐远，最后那句话却落在了卫云佳心里。
顾翰杰这么快被警方放出来，或许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他足够心狠，情愿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推出来挡刀。
而此刻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不论他是否知情，都没有资格在这一切发生以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掌管爷爷留下的唯一心血。
闹剧结束，卫云佳沉默着离开酒店，出了大门就看到谢愈初正靠在墙上抱胸闭着眼睛。
“谢警官？”
谢愈初睁开眼睛，“卫小姐，有空聊聊吗？”
两人在大厅左侧的咖啡区坐下，谁都没有开口点单，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会。
“没想到卫小姐会来参加林董的葬礼。”谢愈初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观察。
“林董的公司涉猎广泛，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我们应该来送他最后一程。”
谢愈初，“原来是这样。”
卫云佳神色黯淡，“我与林小姐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交情不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她的朋友，我应该出席。”
“朋友？”谢愈初来了兴趣，“这段时间我们查遍了林小姐所有的关系网络，似乎并没有发现卫小姐的踪迹啊。”
卫云佳，“谢警官相信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踪迹吗？只有印刻真实的，才能称之为有关联？”
她神色哀伤，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我与林小姐见面不多，但在艺术品鉴上却甚是投机，甚至相约共赴后续的拍卖会。”
“可日子还没到她就...我不相信她这样的人会自杀，更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我不能承受她这样的人就这样死了，而真相却被永远埋葬！”
卫云佳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神更加明亮，此刻垂下眸。
谢愈初眼神微眯，“原来是这样...”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卫小姐觉得林董的死和林云佳的案子会有什么相关吗？”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外界都传，顾翰杰是辉光的赘婿，未来整个林家的产业都会落在他手上。只要不和林云佳离婚，他就会掌握所有的财权。”
“而有趣的是，他的情人刚从国外飞回来，林云佳就死了。林董的股东大会还没等召开，也意外病逝了。”
卫云佳被睫毛掩盖的眼里丝毫不见悲伤，沉默着听完他的话，神情甚至有些冷漠。
谢愈初重新坐回沙发上，“这些是巧合吗？”
爷爷的意外过世让卫云佳无尽的陷入悲伤，参加葬礼接二连三的事情，根本不给她喘息的余地，她甚至都来不及将所有事情细细想过一遍。
而此刻谢愈初的话，就像是一道雷劈在她头上。
难道她的死和爷爷的病逝都是他们一早就计算好的阴谋吗？
“谢警官的推论确实是合情合理。这么看来，顾翰杰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
“调查结束以前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谢愈初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瓜分成几份。
“就像是刚刚和卫小姐站在一起的那位宋依竹，五年内与林云佳没有任何联系，却在她死后突然回国，又林董的葬礼上这样大闹。”
卫云佳，“那是因为安晓晓——”
“你可以把她的愤怒当做失去朋友的悲痛，但或许...她也是在掩盖什么。”
谢愈初盯着她，警察独有的狠辣眼神像是在审问嫌疑人，“提到安晓晓，林云佳的死亡时间内，顾翰杰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整场都出现在人的视野中，昨天晚上他也并不在林家。”
卫云佳，“你们调查过了？昨晚都有谁在？”
对上谢愈初的眼神，卫云佳恍然，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我不明白谢警官的意思。你刻意在这等我，又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帮你分析案情吗？”
“现在我问了，你又不答，我倒是不明白你专程过来跟我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你怀疑所有与林云佳有关的人，现在也一并怀疑我吗？”
卫云佳大大方方，坐在那任凭谢愈初打量。
良久，谢愈初收回视线，露出敷衍的笑容，“我们并没有查出林云佳与你有什么关联，你能在这个时候和盘托出，应该与此事无关。”
“不过事关案情，我不能说的太多，只能告诉你林董确实是死于心脏病发，虽然病发的方式可能有些问题。”
卫云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清澈透亮的眼睛盯着谢愈初，“医生说的？”
“法医。”谢愈初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