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珍爱生命，远离魔女
痛！
好痛！
头好痛！
清晨，格雷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假酒……不对啊，我明明滴酒未沾，那为什么脑袋还这么疼？
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那个可疑的女人了。
昨天晚上，格雷再一次被魔女拉入那座空荡荡的剧场，然后跟她彻夜长谈了一番。
“大概是因为，我这次在她的‘殿堂’里待太久了吧……”格雷猜测道，“看来以我目前的段位，最好还是不要长时间待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
总之一句话。
珍爱生命，远离魔女！
不过，经过魔女一晚上的“不吝赐教”，格雷还是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体系有了最基础的了解。
首先，所有超凡者，皆有其“途径”。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条超凡途径，谁也说不清，但根据魔女的估计，总数应该不会太多。每一条途径的尽头，都存在着一位神明，或者至少是近乎神明的存在。
有些途径举世闻名、众人皆知，比如教会所代表的“圣光”，比如星辰塔所代表的“秘术”；但相对的，也有些派系和组织相当隐秘，比如正在被教会大力清剿的“拜血教”。
“我现在归属的‘骗徒’，显然也是一条小众又冷门的赛道。”格雷自言自语的分析着，“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千面魔女’手下，大概率只有我这么一位眷属吧……否则，她闲着没事总盯着我干嘛？”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
脑海里并没有响起魔女的声音。
格雷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也并不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关注我……的确，以前就算是我主动想要跟她对话，也未必会得到回应。
可就在格雷大意之时，那个变幻莫测的声音，她还是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人家对你实在太感兴趣了嘛~而且，命运的红线早就将我们牢牢连在了一起，分也分不开呢~”
“嘶……别夹了，收收味儿。”
格雷又开始感到头痛了。
说到魔女为什么会缠上自己，就涉及到关于超凡途径的另一条知识了。
只有符合一定条件的人，才能获得修习超凡力量的资格，也就是需要“天赋”，但每一条途径，对于所谓“天赋”的要求都各不相同。
某种特定类型的人格特质，特殊的身体条件，甚至于身世背景和过往经历……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从我昨天的经历来判断，对于“圣光”这一超凡途径，正直善良应该是修习者必备的人格特质。所以在我戴上“圣光”面具、假扮持光者时，她才会那么轻易的对我放下戒心。
至于我目前所在的“骗徒”途径嘛……
戏精这一特质肯定是少不了。
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条件，而且是极为苛刻、鲜少有人能满足的特殊条件……而我大概率恰好满足了所有这些条件，所以“千面魔女”才会一直缠着我不放。
最后，就是超凡力量的晋升方法。
虽然每个途径的升级条件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所有超凡者都可以被划分为九阶，每晋升一级，都会获得新的能力，总体实力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通常来说，一到三阶会被定义为初阶超凡者，四到六阶为中阶，七阶以上为高阶。
不过，并非每位超凡者都能一路顺利晋升。绝大多数超凡者，终其一生都会停留在初阶的范围内，能够晋升到中阶的只是凤毛麟角……至于高阶超凡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当世屈指可数的顶级实力者了。
“昨天那个艾丽莎·德文，是什么位阶？”格雷问道。
“怎么，你到现在还想着她吗？小心我吃醋哦！”
“唔，昨天她只展现了很少一部分能力，所以不太好判断，但我估计，应该是二阶或者三阶的水平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是‘千面魔女’的眷属，有本魔女的协助，你很快就能超过她啦~”
“但愿如此吧。”格雷姑且一听。
根据魔女的说法，“骗徒”途径的晋升关键，在于不断从其他途径的超凡者身上提取特性、制作成“面具”，并加以运用。
目前格雷所拥有的，只有“圣光”一副面具。而且就算他把面具戴上，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像昨天那样绽放出一点淡金色光芒，就是他的极限了。
但魔女也说过，只要格雷不断提升自身的位阶、不断使用这副面具，就能越来越接近真正的“圣光”系超凡者，甚至直接使用与他们一般无二的超凡能力！
确实很有想象空间啊。
对于变强这件事，格雷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亲眼见识过超凡力量、自身也已经成为超凡者的格雷，自然明白这份力量的强大与可贵。
只是……
对于“敦促我变强”这件事，魔女好像有点过于上心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时不时催着我去跟艾丽莎合作，去找出那个危险的邪教徒。
可以肯定的是，让身为眷属的我提升实力，对她来说必然是存在某种好处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从心的讲，他其实不太想掺和这件事，还是更倾向于提桶跑路，再也不回来。残杀无辜的邪教徒什么的，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好像过于凶险了。
“对不住了，督查官小姐……只能请你独自努力了，争取早日抓住万恶的邪教徒，为民除害！”
这样想着，格雷起身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天花板上破了一个大洞的客厅。
这里是哥顿市郊外一座堪称危房的无主旧屋，也是他和乔娜最近这段时间的临时居所。破是破了点，但好在有很多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昨天搞来的那些金币，就被格雷分散藏到了许多个不同的刁钻角落。
“乔娜，起床了么？”
格雷来到另一间卧室门前，轻敲两下，推开半掩着的房门。
小姑娘还没睡醒，像只小动物一样在毛毯上蜷成一团，身体伴随着呼吸，均匀的一起一伏。贴近胸口的右手里，牢牢攥着一条银质项链。
格雷本来想叫她起床，然后一起做离开城市的准备。
可是一看到那条项链，进门之前已经想好的话竟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格雷是知道的。
乔娜一直都贴身携带着那条项链，却又因为害怕被人抢走，从来不敢戴到脖子上。
因为，那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这孩子，一出生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与这条项链一起，裹在襁褓里。
可以肯定的是，能拿出这么一件首饰的，绝不是生的起养不起的贫苦人家，应该是出于什么苦衷。也许有朝一日，他们会回来找她的。
很多年过去，当初的孤儿院已经被夷为平地，但他们一直都没来。
虽然乔娜嘴上说着，自己根本就不奢望有朝一日能与父母相认，应该找个机会把项链卖掉，但一直到今天，她还是把这条项链牢牢攥在手里。
“如果我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她应该还是会跟来的吧。”
格雷这样想着，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重新关好房门。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只好彻底丢掉长久以来的那份‘希望’了……哪怕，那只是一份虚无渺茫的希望……”
格雷随意从橱柜里拿了一块干面包，草草对付了几口。
然后便穿好外套，出门而去。
稍微，去街上打探一下关于邪教徒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