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红豆早已习惯鸣人来找她修行,有时候要去学校上课,鸣人也会提前告知。
今天却毫无音讯,连个招呼都没打,实在反常。
红豆等不到人,四处打听,才从鸣人公寓附近的邻居口中得知,他一大早就被宇智波警备队带走了。
“鸣人?”美琴闻言一怔,转向富岳,急切地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富岳闭上双眼,本来这机密不能外传,可现在这种情况,不说似乎会更麻烦,遂娓娓道来:“根部的人指控他偷了封印卷轴,团藏要求我们审问。”
美琴震惊地道:“这太奇怪了!鸣人绝不是这样的孩子!”
“我明白,如果事情上升到这个严重的地步,不该归我们管辖才对,但是根部指明要我们处理,说是发挥警务部队的职能,我总不能拒绝。”
富岳在红豆面前,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他们一天没政变,都要服从木叶的命令,当年九尾之乱也是如此,要是拒绝,除了引发更严重的矛盾,没有任何好处。
富岳虽有政变的心,但他实际上更偏向鸽派,为人谨慎稳重。
他对木叶也是有感情的,为木叶流过血。
要不是局势所迫,富岳真不想走到最后一步,政变是要流血牺牲的,只有最无情的独裁者,才会不把族人性命当一回事。
至少在准备万全前,不要与木叶高层撕破脸皮,现在还没到时机。
因此富岳察觉不对劲,也要尽责到底,审问就审问吧。
不审就是搞对抗。
富岳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火影大人知道吗?”红豆问道。
富岳迟疑道:“团藏说火影大人那边,他自会交代,我们只要看住鸣人就行,一直查出卷轴为止,都要关押鸣人。”
“那查不出来呢?要关押鸣人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要见他。”美琴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是。”红豆附和道:“这事蹊跷,我得弄清楚。”
富岳沉默片刻,最终无奈地点头:“好吧,跟我来。”
——————
审讯室内。
青司殴打着鸣人,拳头关节处已经乌黑铁青。
鸣人的脸虽然有些红肿,但是状态明显比青司好很多,《鏖战之法》会让修炼者受到伤害越大,状态发挥越好的术。
青司的攻击只是在帮助鸣人修行。
“怎么了?你是没吃饭吗?不然换我来出拳好了?”
鸣人刚想动手,就听到了外面有人靠近。
而暴怒中的青司却没注意到,他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羞辱了,大吼一声,准备再次向鸣人挥拳。
审讯室的铁门被一脚踹开,青司即将殴打鸣人的画面,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住手!”红豆怒喝一声,身形如电,瞬身术带起一阵疾风。
她一把扣住青司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的拳头无法落下。
青司愣住,看向来人。
红豆的眼神冷如寒冰,杀意毫不掩饰:“你想死吗?”
青司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就像被一条嗜血的巨蛇给盯上,让他身体动弹不得。
美琴小跑上前,扶起鸣人,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鸣人看到美琴,诧异地问道:“美琴阿姨,你怎么来了?”
美琴的心猛地一揪,眼眶开始泛红,这可是玖辛奈的孩子啊。
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她的遗孤,让他惨遭这般虐待。
想到此处,美琴愧疚与愤怒交织,她猛地起身,一耳光狠狠地打在青司脸上。
“啪!”
这一声格外响亮,力道极大,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青司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顿生出几分不满。
他堂堂宇智波的精英,竟被一个女人打了?
富岳双手抱臂道:“太难看了,青司,我可没让你用暴力解决问题。”
青司气不打一处来,恶役他来做,你就当好人?
奈何富岳实力比他强,美琴又是族长夫人,他只能咬紧牙关,暂时强压下怒火。
美琴拉起鸣人的手,对富岳道:“鸣人,我为他保释,有任何问题,我来承担。”
“算上我。”红豆松开青司的手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接话道:“我去一趟火影大楼。这木叶,到底是火影说了算,还是团藏说了算,我得问个明白!”
富岳目光在鸣人、美琴和红豆之间游移。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审讯,牵扯到根部、火影和宇智波的复杂博弈。
面对美琴的决心和红豆的强势,他说道:“好,鸣人暂时交给你,美琴。”
这也是富岳给自己留的后手,虽然没审出结果,但也是审过了,相信根部也没话说。
顺便给鸣人卖个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要利用九尾的力量。
明面上的交好不行,会被怀疑,不过这一次可以。
相信美琴会做出合适的判断。
美琴没有回应,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柔声道:“走吧,鸣人,回家。”
鸣人被美琴牵着手,离开审讯室。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青司一眼,杀意涌动。
————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站在窗边,背负双手,眺望着木叶村的街景。
烟斗中升起的袅袅青烟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御手洗红豆站在房间中央,将鸣人被宇智波警备队带走、根部指控他盗取封印卷轴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报,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日斩听完,沉吟道:“嗯,事情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团藏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的身影佝偻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势,独眼扫过红豆,又落在日斩身上。
未等红豆开口,团藏抢先发难:“御手洗红豆,谁允许你私自教人柱力查克拉控制的技巧?这次盗窃事件,很大程度上是你一手造成的!若非你教他飞檐走壁,他怎能如此轻易潜入藏书室?”
红豆愕然,根部的情报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团藏更是毒辣,将矛头直指自己。
“团藏,你为什么认定就是鸣人?”猿飞日斩转过身,淡定地询问。
团藏嗤之以鼻:“那还用问吗?藏书室的照片、根部忍者的证词,全都指向他。还需要什么理由?”
“那为何根部没能抓住人?”日斩直捏问题的核心。
“这...这是因为鸣人使用了多重影分身,扰乱了追捕。村子里虽有其他会影分身的忍者,但谁都没有这个动机。偏偏在他学会这招后,卷轴就失窃了。不是他,还能是谁?”团藏迅速构思了一个说法。
“果真如此吗?”日斩轻嘬一口烟斗,平静得像是闲聊。
他轻唤道:“卡卡西。”
下一秒,两道身影以瞬身之术出现在房间中央,是旗木卡卡西和油女龙马。
卡卡西一如既往地懒散,护额遮住左眼,将手搭在龙马的肩膀,防止他逃脱。
而龙马低着头,额头渗出冷汗。
团藏登时脸色微变,龙马是他派去执行任务的亲信,如今却被卡卡西带到这里,情况显然不妙。
卡卡西视线朝上,漫不经心地道:“那个...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前段时间根部的人来过我家,质问我有没有教鸣人多重影分身,我有些在意。”
“所以在这之后,我都在跟踪龙马,昨天,我亲眼看到他用变身术化作鸣人的模样,潜入藏书室,偷走了封印卷轴,再让其他同僚拍下照片,顺理成章嫁祸给鸣人。”
“哼!空口无凭!”团藏猛地一顿拐杖,喝斥道:“卡卡西,你和日斩玩这种把戏,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日斩没有理会团藏的咆哮,再次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鼬。”
“是。”
一道清冷的声音回应。
紧接着,一个黑发男子同样以瞬身之术出现。
此人面容如雕刻般冷峻,脸上带着两道泪沟,正是木叶的绝顶天才,宇智波鼬。
鼬双手捧着一卷巨大的忍术卷轴,恭敬地呈到日斩面前,低声道:“这是从根部密室中找到的。”
卷轴上的封印纹路清晰可见,正是失窃的封印之书。
铁证如山!
团藏一张老脸都绿了:“鼬,你...”
猿飞日斩无奈地道:“团藏,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个地步?诬陷鸣人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事已至此,团藏不装了,他紧握拐杖,指节泛白,咬牙切齿道:“日斩!我这是为了木叶的安危!”
“那小子的成长速度远超预期,查克拉、手里剑、力量……样样突飞猛进!昨日死亡森林的事情就是证据,九尾的封印开始松动了!”
“若不早早控制,将他囚禁起来,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在场有谁敢说能稳赢尾兽?”
虽然团藏想在木叶当独裁者,但是在看人这一点上,他很少错。
本意是坏的,但执行好了。
猿飞日斩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以不容置喙的态度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一次就算了,你暂时在宅邸休息吧,你累了。”
团藏几乎将拐杖捏碎,日斩这句话,摆明是要他禁足。
“哼,日斩,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团藏转身离开,卡卡西也松开了油女龙马,让他跟上自己的主子。
日斩收拾了一下心情,对卡卡西几人夸奖道:“你们三人,做得不错。”
“是!”三人齐声应道,躬身行礼。
“不愧是火影大人,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当中吗?”鼬钦佩地看着日斩:“将计就计,这样团藏一段时间没办法将手伸到更远的地方了。”
“哪里,是卡卡西机智。”日斩笑了笑。
红豆忍不住开口:“火影大人,团藏这老家伙太阴毒了。借宇智波的手扣押鸣人,若宇智波拉拢鸣人,他就有理由向宇智波发难;若宇智波严惩鸣人,他也能顺势囚禁人柱力,让鸣人怨恨宇智波,一石三鸟,算盘打得真响。”
卡卡西问道:“那么教授,鸣人那边怎么处理?”
日斩忖量片刻,心中有了打算,道:“红豆就继续指导鸣人吧,这一次鸣人吃了不少苦,我另外再给他送一份小礼物。”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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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美琴带着鸣人回到公寓。
推开鸣人公寓的门,屋内的物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
想来是警备队的人搜查后弄乱的。
美琴打量着这几乎称不上“家”的地方,很不是滋味。
“那些人真是粗暴。”美琴安排鸣人在床上坐下,轻声询问:“家里有药吗?”
“嗯,有,在那边的台面。”鸣人指了个方向。
美琴跨过凌乱的地面,避免踩到东西,从台上拿来药箱,又折返回来,帮鸣人疗伤。
她脱下鸣人破损的外套,露出手臂上青紫交错的痕迹。
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水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又熟练:“疼吗?”
“没事。”鸣人摇摇头:“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青司估计比他严重。
美琴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知道,鸣人在逞强,这孩子从小到大,承受了太多不该属于他的痛苦。
她叹了口气:“鸣人,你不用总是这么硬撑。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好吗?”
鸣人很感激美琴为他做的一切,可又觉得有点奇怪:“谢谢你,美琴阿姨...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嗯?”美琴一怔,犹豫再三,还是如实说道:“其实...我和你母亲,玖辛奈是很好的朋友,三代目火影一直不愿意村子里的人告诉你身世,怕你遭遇危险,而我也因为某些因素不能与你接触。”
“美琴阿姨,是我妈的朋友?”鸣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不意外,感到的意外的是,美琴阿姨居然和自己母亲是朋友。
“没错,她以前啊,可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我很羡慕她呢。”美琴说着说着,脸颊微红,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无意识地嘴角上扬。
“诶?美琴阿姨可以再跟我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吗?”鸣人期待地追问。
“好,等下吃饭,我们边吃边说,不过你可不能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我也是冒着风险才告诉你。”
鸣人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村民的冷眼和排斥,但美琴的关怀却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包扎完伤口,美琴站起身,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了,伤口处理好了。现在得给你做点吃的,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