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微服私访下江南
我把龙袍往箱子里一塞，随手抓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套上。对着铜镜抹了把锅底灰往脸上蹭，小李子在旁边急得直跳脚：“陛下！您这扮相......像刚从灶台里爬出来的！“我白他一眼，抄起把破扇子晃悠：“懂什么，这叫体验民间疾苦，走！“
刚出城门就碰上个戏精。只见个穿绸缎的胖子跪在路边嚎啕大哭，怀里抱着只掉毛的老母鸡：“青天大老爷！这恶贼抢了我家传的宝贝鸡啊！“我眯眼一瞧，他手指缝里还闪着金戒指的光，转头冲扮成小厮的侍卫使个眼色。
那侍卫秒懂，冲上去揪住胖子衣领：“好你个碰瓷的！这鸡明明是城南王屠户家的！“胖子瞬间怂了，掏出二两碎银就想溜。我一把按住他手腕，扇子敲得他脑壳咚咚响：“这么爱演？跟我去戏班子当群演，包吃包住还能挨揍！“
进了城才发现，这江南水乡的贪官比梅雨还黏人。街边茶楼里，几个官老爷搂着歌姬听曲，桌上摆着的“公务餐“比御膳房还丰盛。我咬着刚买的桂花糕凑过去，故意把碎屑掉在为首那人锃亮的官靴上：“这位大人，听说您治理的县连乞丐都能顿顿吃肉？“
那人斜睨我一眼，刚要发作，小甲龙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把他的乌纱帽叼在嘴里当飞盘玩。我强忍着笑掏出张画像：“大人您看，这偷帽子的怪物，和您账本上'剿灭山匪的军费'，金额好像差不多？“
当夜，我们摸黑潜入知府衙门。我戴着从街边小孩那顺来的虎头面具，和侍卫们把贪官家翻了个底朝天。最离谱的是在后花园挖出个密室，里面堆满金银不说，还有个用翡翠雕的巨型夜壶。小甲龙兴奋地钻进去打滚，结果卡在壶嘴里出不来，急得直喷火，差点把整个密室烧了。
我叉腰看着瘫在地上的贪官：“听说江南有三大绝景？在我看来，你这藏钱的本事，才是天下一绝！“正说着，小李子举着灯笼冲进来：“陛下！隔壁青楼老板娘说，她家胭脂钱都不够给贪官们敷粉的了！“我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这微服私访，简直比宫斗剧还上头！
我当场一拍大腿，决定把青楼设成“贪官行为观察点”。让侍卫们扮成富家公子，往各个烟花场所里撒消息：“京都来的神秘富商，专结交官场贵人！”没两天，那些贪官们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揣着镶金边的折扇，摇摇晃晃往青楼钻。
我戴着斗笠缩在二楼雅间，看着楼下推杯换盏的官员们直乐。知府大人搂着花魁，唾沫星子乱飞：“不就是克扣点修路银子？那路修好了，马车跑得太快，姑娘们都看不清我这张脸！”旁边县丞举着酒杯附和，翡翠扳指撞得杯沿叮当响：“大人说得对！修桥的钱挪来办诗会，才是风雅之事！”
小甲龙蹲在我脚边，气鼓鼓地抖着鳞片，尾巴把地板扫得沙沙响。我赶紧捂住它的嘴：“淡定，等会有你表现的机会。”待众人喝得东倒西歪，我“啪”地甩出一叠证据，带着侍卫破门而入：“各位大人，这花天酒地的消费，该不会又算在百姓头上了吧？”
贪官们吓得酒都醒了，知府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小甲龙的大腿：“大仙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小甲龙嫌弃地把他甩到一边，转头叼起桌上的烤乳猪啃得满嘴流油。
我们前脚刚把这群贪官押走，后脚就被百姓们围住了。卖豆腐的大娘往我怀里塞热乎的豆腐脑，教书先生挥着毛笔要给我写感谢信，就连街边的小乞丐都举着破碗，非要请我吃他刚讨来的半个馒头。
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我咬了口豆腐脑，突然觉得，这微服私访可比坐在龙椅上有意思多了。正想着，小李子慌慌张张跑来：“陛下！隔壁州府听说您在查贪官，连夜把官印埋在后花园，结果挖到自己藏的赃款，现在正自己举报自己呢！”我笑得差点呛着，冲小甲龙一甩头：“走！下一站，咱们去看看这‘自首现场’！”
刚到隔壁州府，就见城门口排着长队，全是来“自首”的官员。为首的刺史顶着俩黑眼圈，抱着个装满地契的匣子，活像只霜打的茄子：“陛下，我昨晚挖官印，结果刨出五间商铺、八处宅子，现在满脑子都是《论语》里的‘不义之财不可取’，您行行好，赶紧把我抓走吧！”
我摸着下巴打量他：“这么积极？该不会是想抢先自首，从轻发落？”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炸锅——几个师爷扭打在一起，边打边喊：“这账本是我藏的，功劳归我！”“明明是我往老爷茶里下的泻药，逼他去挖地！”
小甲龙兴奋地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尾巴一扫，几个贪官手里的赃物全飞了出去。最倒霉的县丞，刚掏出的金元宝被小甲龙当成玩具，“嗖”地甩进了护城河，气得他捶胸顿足：“那可是给河神准备的供奉啊！”
我干脆搬来张太师椅，翘着二郎腿当起了“现场法官”。让贪官们一个个排队表演“忏悔脱口秀”：有的哭诉自己被银子“迷了心窍”，有的声泪俱下地背诵《爱莲说》，最离谱的是个主簿，居然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说要用“铁骨铮铮”证明悔过决心。
正看得热闹，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群百姓抬着八人大轿，轿子里摆满了螃蟹、桂花糕，领头的老汉扯着嗓子喊：“青天大老爷！我们给您送‘谢罪宴’来了！这些贪官被收拾，螃蟹都肥了三分！”
我剥开个蟹黄饱满的螃蟹，突然瞥见小李子正偷偷往怀里塞点心。刚要开口调侃，远处快马加鞭赶来个传令兵：“陛下！京城传来急报，御史台那群言官吵起来了，都抢着要南下查贪官，说您这查案比听评书还精彩！”
小甲龙打了个饱嗝，把啃剩的螃蟹壳甩向天空。我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碎屑：“走！回京城组个‘反腐天团’，让他们知道，朕的‘整蛊贪官计划’，才刚刚开始！”